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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男人,拜托你剽悍點。打個架而已都要報名字,你當是訂婚嗎!?” 話音剛落,白光便如同閃電一般的從背后亮起,回頭看時,只見那名為愛德華的少年手持一把琉璃般的長刀,周身上下電芒流轉,猶如天神一般。而菲利克斯的身體則在王甲龍身的金芒保護下狼狽地飛起,這一擊竟然是他占了下風。 不過,以這一招間的比拼難以判斷實力的強弱,那少年的刀看來相當厲害,而菲利克斯今天甚至沒有帶著武器在身上。下一刻,菲利克斯在空中硬生生地煞住了身形,挾著蒼白的光芒再次沖上前去,頓時間碼頭上便被噼噼碰碰的打斗聲籠罩起來。間菲利克斯一時半刻不像有事的樣子,唐憶與渾身濕透了的伊芙擠出人群上了馬車,往中二區的住處趕去。 車上并沒有可以替換的衣物,伊芙的樣子看起來就很不好,躲在車內蜷縮著身子,唐憶問了她幾句,她也是息息索索的做出些不可信的簡短回答。馬車駛過幾條街區后,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坐到了唐憶身邊的位置上,正是開戰不久的菲利克斯。 從他此刻的神情上看不出什么異樣來,只是左手的衣袖卻似乎被什么炸了一般的焦黑破爛,搖了搖頭,他掀開車簾望向里面的伊芙,隨后喃喃說道:“真有愛哪,居然碰上神器了,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跟他打一場……喂,女人,你沒事吧?” “沒事……”車內傳出伊芙細弱蚊蠅的回答。唐憶疑惑道:“神器?” “戰神殿的上位神器‘圣刀紫琉璃’,嘿,當初戰神宮可是與光神宮平起平坐的神殿啊,傳說在一千多年前圣子天一的時代甚至能夠隱隱凌駕于光神宮之上。可是后來還是漸漸衰弱,最終并入光神宮了……”不屑地吐了吐口水,他揉了揉頭上的亂發,“但無論如何,這把刀還是很厲害啊。” “所以你打敗了?”唐憶笑著說道。 “切,像我這么拉風的男人有可能被那樣心里自卑的家伙打敗嗎!?”菲利克斯大聲地抗議起來,“只是今天有其他事情,沒功夫跟他玩而已,況且我的家伙也沒帶出來,唔,空手的話,的確是有些困難……” 在那少年張狂的外表之下,實際上有著相當細膩的內在,從他此刻承認打敗對方很困難便可以看出這一點。唐憶心中想起一件事,轉移開話題隨口問道:“菲利克斯你怎么也認識伊芙嗎?” 這問題一出,頓時馬車內外的兩人都有些張口結舌,過了好一會兒,菲利克斯方才說道:“干,你不知道我收保護費都是從學院那邊收來的嗎?中二區離學院那么近,我每次去收保護費時就她不交,我當然認識她了!這女人可欠我很多錢呢!” 明白菲利克斯的性格,唐憶自然不會相信這個解釋,但是既然他不愿意說,自己也就不再問下去。不一會兒馬車抵達目的地,伊芙下車回家,兩人等著她洗過澡換上新的穿著方才離開。原本算是開心的郊游以這樣的形式收場,望著伊芙又穿回身上的破舊斗篷,唐憶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與菲利克斯在中途分手。駕著馬車回到住處,下午的時間還算早,暴風與怒加躺在林蔭之下打瞌睡,兩層小樓里靜悄悄的,他推開臥室的房門,銀發的女子安詳地沉睡在那張大床之上。他走到床邊坐下,久久靜默。 “……小雪,世界要只是我們的那片森林該多好啊……” “……文明源于人類的碰撞,帶來交流和舒適,人們在妨害和被妨害中獲得生存的意義,同時也產生如此之多的牽絆與傷口……我知道是因為我心中的躁動最初打破了那片安寧的天地,從你沉睡的那天起我便明白了,你快醒來吧,你一向都在遷就著我,所以,就當是任性的要求也好……” 柔和的日光穿過窗戶,空氣中有金黃色的微塵輕盈浮動,房間里低回著少年的喃喃輕嘆。 “你快醒來吧……” 不一會兒,克莉絲汀娜清脆的嗓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 晚飯的時候,唐憶跟芙爾娜說起伊芙的故事。 在貴族學院之中,芙爾娜一向以冷艷而聞名,但回到家里之后,她便沒有了半點冷漠的氣質,披散開靚麗的長發,穿上潔白的紗裙,自有一股嫻雅居家的柔順氣質。對著唐憶她一向是溫柔而近乎討好的,若是讓學院中的其他人看到,必定會驚得掉落一地的下巴吧。煮飯洗衣等家庭瑣事往往是兩人各占一半,晚上他們會聊起一天內發生的事情,隔壁公爵府的小姑娘大抵都會介入其中。克莉絲汀娜的煉金術天分著實了得,常常與唐憶在一塊商量新的構思,或者與芙爾娜合作奇特的法陣,不過無論如何,貴族教育中除非受到邀請,打攪別人吃飯是很大的忌諱,因此用餐時間大抵都是兩人的二人世界。聽了唐憶的敘述,餐桌那頭的芙爾娜沉默良久,終于輕聲一嘆:“伊芙小姐好可憐啊……雖然她或許并不需要憐憫這樣的東西……” “嗯,她很勇敢,只希望她往后能夠幸福吧,否則這世界就太沒道理了……” 這樣的對話進行后不久,深夜時分,草地上傳來暴風與怒加的低吼聲,隨后有個孩子的哭聲夾雜著恐懼遠遠傳來。 “雷撒督克先生……阿爾。雷撒督克先生……你是在這里嗎,雷撒督克先生,嗚……伊芙jiejie她不見啦,雷撒督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