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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稱不上什么維護世界和平的大事,但畢竟還是要做的事情。在這風雨中耽擱了兩天,恐怕準備接我的小輩們也已經等得急了……再次感謝,這年頭好人可不多啊,愿辛洛斯賜福于你……” 再次做出禮拜辛洛斯的手勢,唐憶也連忙回禮。老人撐起傘,漸漸消失在一片雨幕之中。 退回房內,轉身關門。那一片朦朧整片天地的暴雨當中,老人在街角轉過了方向,微笑著喃喃低嘆。 “很有趣的噬魔體啊……” 第四卷 丹瑪印象 第六章 臺風過后的城市一片混亂,那天晚上被歐姆羅肆虐過的是隔鄰的一個貧民區,連帶波及到這邊,死亡和失蹤的人數委實不少。負責管理各個區的貴族家執事們來回忙碌著,不到半個上午時間便有好幾批人上門詢問情況,做著登記。就算是貧民區,畢竟也有著完善的管理。 小雪不懂得這個世界的語言,害怕她受到不必要的sao擾,唐憶也就在家里再呆了兩三天方才去貴族學院,期間克莉絲汀娜來過一次,第二天下午文森特也過來敲過一次門,順帶傳達芭芭拉老師的口訊。 “呵,還以為阿爾你家受到了臺風波及呢,昨天見你沒去學校來著……其實主要是芭芭拉老師叫我來傳個口訊,讓你明天去她家里一趟。對了,春日祭禮還有十多天就開始了,阿爾你的魔術很精彩啊,有考慮過上臺表演嗎?” “春日祭禮?”唐憶眨了眨眼睛,那是什么? “啊……”眼見唐憶的表情,文森特張開了嘴巴,如同注視怪獸一般望著他,“你不會是不知道春日祭禮是什么吧?不……我是說你居然連這么重要的日子都會忘記,還有十一天可就是二十七號的祭禮了呢,到時候全城祈禱豐收,學校可也會舉辦表演會的啊。昨天你沒去學校,臺風一停大家可就開始準備了呢。” “哦,呵呵……這幾天忙壞了、忙壞了,當然記得。不過我應該不會去表演吧。”搖了搖頭,唐憶想起曾經聽克莉絲汀娜說過學校一般展開表演時的情況,多半都是各種華麗的魔法與武技互斗,高段煉金術成果展示以及那些只能在貴族圈中看到的鋼琴演奏或者宏大的高音演唱。而且表演者大都是平民,其中的優異者往往會受到一些貴族的賞識與籠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人才選拔。 聽他這樣說,文森特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啊,不去嗎?可惜了,本來我最近已經學會了幾個小魔法,準備跟你一塊出來表演一下子呢……呵呵,那么就這樣了,我還有事,記得明天去芭芭拉老師那兒啊。” 說完了話,文森特的臉上綻出晴朗的笑容,他的身體要比唐憶整整高出一個頭,鍛煉得強壯而勻稱,每當漾起這樣微笑的時候,都能給人以陽光般的大男孩的感觀。揮手從滿目狼籍蕭條的街角轉出,正好一輛搬運木材的大車從那邊經過,半只輪子陷入了積水的坑洼之中,幾名衣著襤褸的奴隸在車后奮力推著,然而效果不大。眼見這樣的情況,文森特走到車旁奮力地托起車架,看來他也是練習過些許武技之人,兩次傾盡渾身力量的努力后終于將大車搬出坑洼。幾名奴隸向他表示著感謝,很爽朗地回禮之后,他才又向唐憶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不管這么說……有點假啊…… 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請他進入家門,他竟然一點不高興都未曾表現出來,在學校也似乎在刻意接近著自己,這人有什么目的呢……沃爾家的人? 感覺似乎又有些不像,縱然懷有某種想法,這個人卻又不像有惡意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關門回房,小雪從里面迎了上來:“阿憶,剛才那個人是干嘛的呢?” “同學吧,怎么了?” “嗯……跟阿憶你不一樣……”想了好一會兒,她綻出一個笑容,“不過應該不是壞人呢。” **************************************************************** 第二天早晨依舊下著小雨,但來到芭芭拉的住處時,雨已經停了。圍滿花草的庭院顯得清新翠綠,這些互相環繞生長繁茂的花草在臺風中竟然沒有經受過太多的摧殘,倒是令唐憶頗為意外,想必煉金術高超的老師有著什么特殊的保護措施吧。 對于老師今天會叫他過來的目的,唐憶心中可是一點底都沒有,自從那日初見時說過幾句話,此后在學院之中兩人接觸甚少,偶爾被提起也往往是芭芭拉老師在跟其他的教師們聊天的時候,指著走在一旁的他得意地炫耀:“喔,看見沒有,那是我們班的哦,很漂亮對不對?相對之下,你們班的那幫貴族廢柴算什么東西,切……” 形容學生形容漂亮,并且在老師間互相攀比,恐怕也就只有天知道她們在聊些什么齷齪的話題了。貴族圈一如現實世界的上流社會,水深得難以想象,唐憶也只能祈禱那并非什么太過邪惡的關聯。在庭院前稍稍猶豫,不遠處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冒出頭來的卻是那扎著兩根麻花辮的少女,目光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老師都看見你了,還不快進來!” 這名叫康妮的少女在學校甚少說話,此刻聽了她的這個語調,唐憶才驀地驚醒過來在什么地方曾經聽到過類似的聲音。疑惑著進入房門,眼前是雜亂的客廳,臟亂的衣物隨意散落,四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垃圾,墻角歪歪扭扭地擱著一堆酒瓶,地上竟然還散落著一些黃紙包裹的煙頭,到這個世界后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卷煙。客廳中央擺放著兩只大箱子。康妮低著頭收拾那些衣物,芭芭拉老師從里屋走了出來,幾件灰色的衣服依舊是隨意穿在身上,外面罩了一件老舊的男式大衣,一副宿醉未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