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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來送飯的人,一定會是今天剛回到小鎮的月城雪滿。 太宰治的心情是罕有的愉悅。 他哼著不成曲的小調,用手邊的裁紙刀在左手腕上抹過,不深不淺——這些年也沒有少用小刀給自己或者他人制造傷口,如何流血多卻不傷到動脈和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血在流淌,順著掌紋匯聚到指尖再一點點的滴下。 許久沒有流這么多血的太宰治覺得自己有些困了,他想著要不要再劃上一刀,不然人沒來自己暈過去,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幸好,月城雪滿來了。 清冷的月光還給這人添了一層淺淡的光暈。 ——我家的門這么不經撞的嗎? 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后,太宰治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是你之后的監護人。” 被人抱在了懷里往醫院送,太宰治第一次發現,粉色原來是這么溫暖的顏色。 .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家里出現了第二個人的生活痕跡,對于雪滿來說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從十六歲來到城市讀書開始,他就變成了獨自生活的狀態——母親情場失意事業飛起,沒有功夫管他,只有定時出現的大額轉賬代表了對方的存在。 雪滿也不是沒有了人就活不下去的那種,擁有極高自我管理意識的他,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理清了生活中的邊邊角角,還考上了知名學府,一路順暢。 “抱歉,呆在家里很無聊吧。” 察覺到太宰治的無聊,雪滿有些尷尬的看向了別處,“平時沒有其他人會過來,我就沒有準備什么……要去我的工作室嗎?那里人多一些,會、比較熱鬧?” 家里只放了一堆書,連個游戲機都沒有的雪滿很胃疼。 但他猶猶豫豫的樣子讓太宰治暗地里笑個不停。 不過太宰治憋笑那是專業的,只有一雙比五分鐘前更顯水潤的雙眸彰顯了笑意的存在,“好啊。” “我也想知道你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樣。” 一聽還有其他的人,太宰治的興致更高了。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知道和雪滿一個工作室的人,會不會和他一樣的又傻又甜還好哄? 雪滿先帶著太宰治去看了手腕上的傷口,從醫生的口中得到一個沒有大礙的結論。 手對一個人有多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只需要好好養著就能恢復正常,對于雪滿來說,要是太宰治因為那對夫妻失去了一只手……抱歉,那確實不太值得。 坐在駕駛位上,雪滿再一次湊到了太宰治的身邊,幫他系上安全帶,“那我們接下來就去工作室?太宰你感覺怎么樣,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先回家,之后再去也不要緊。” “沒事的。” 晃了晃沒有受傷的那只手,太宰治瞇了瞇眼笑了一下,“天天呆在家里太悶了,我想要出去走走。” 雪滿一想也是。 他剛來這邊上高中的時候,偶爾也會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憋悶,天不夠藍云不夠白都是他生悶氣的點……況且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是喜歡跑在外面,總是讓太宰呆在家里,心情煩躁的話不利于傷口愈合。 “那我們就出發吧。” 朝著太宰治露出了溫柔的笑,雪滿發動了車,帶著自己剛收養的小孩到了工作室。 作為老板,雪滿可以連續一周不出現,卻不耽誤其他員工準時上班,不過相比于那有著明確規章制度,一人只有一小張桌子的公司,他這里的氛圍明顯是更加輕松的那種。 而他這個社長,不管什么時候來工作室,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更別提這次還多了個軟軟嫩嫩的少年,蓬松的黑發搭配上乖巧得讓人想要尖叫的笑臉……坐在了雪滿位置上的太宰治,很快就收到了一堆零食,擺滿了桌上所有的空閑。 這些人對雪滿收養了個半大的少年接受良好,并且快速的給太宰治按了名號。 “小少爺,有什么想要吃的想要喝的直接吩咐,不要客氣。” “……謝謝。” 太宰治的笑容有幾分勉強。 ——這些人真拿我當孩子來看啊。 這是在小鎮上不曾有過的待遇,零食也都是小鎮上難得一見的高級。太宰治吃著面前那蓬松柔軟的蛋糕,在心里感慨,雖然他是沖著雪滿來的,但是中途能夠接收到些其他的小驚喜,這感覺相當不錯。 “不用管我,大家都很照顧我的。” 搖晃著小叉子,太宰治示意雪滿可以安心工作,“這個蛋糕很好吃,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順路再買一塊嗎?” 月城雪滿很感激他的體貼,“沒問題。” 要是全天下的小孩子——比雪滿小了十歲,那必須是小孩子——都有太宰治這么乖巧,根本不會有人會討厭小孩的好嗎? 他摸了摸少年的頭,讓助理出去買蛋糕。 . 第一眼定終身。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太宰治就是處于自殺狀態,整個人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即使他手腕上的傷好透,醫生也強調多次不會有什么影響,但在雪滿的眼中,太宰治還是那么的易碎脆弱。 太宰治:你說是就是唄。 而集聚了插班生、鄉巴佬、小白臉等眾多要素的太宰治,理所當然的成了被霸凌的對象,有人把太宰治擠到拐角,準備教一教他什么是規則,結果被太宰治一把裁紙刀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