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頁
太宰治走到了他的旁邊,很是自然的拿過了雪滿手中的薄薄竹葉,湊近了嘴邊略微用力。 和表現得相當拙劣的雪滿相比,太宰治能夠吹出一首完整的小曲。風掃得竹葉沙沙作響,搭配上那有著幾分韻味的小調,讓人的心境不由得平靜下來。 “這是我平時叫尾獸開飯時候吹的。” 太宰治一句話破壞了氣氛,“沒有那群傻白甜‘吧唧吧唧’的跑過來還有些不習慣。” 然后就是,向對方道歉。 深吸了一口氣,太宰治直直的看向了雪滿,“之前的那件事……” “抱歉。” “抱歉。” 兩個人同時開口,錯愕的情緒同步的浮現,“都是我的錯。”他們再次異口同聲。 “我們這是干什么啊。” 連續同步了兩次,生怕再次說出同樣的話的太宰治比劃了暫停的手勢,“我先說,OK,之前發現了那個工作人員心懷不軌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阻止他,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也是我的不對,我應該多考慮一下你的心情。” “我也……”雪滿搖搖頭,“被其他人盯上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你的;我卻朝你發了脾氣,抱歉,我應該更冷靜一點才是。” 作為年長了對方那么多歲(……)的人,雪滿事后也有認真的反思自己,他怎么會因為這件事和太宰治計較? 這有什么好計較的,該被針對的分明是幕后黑手,而不是太宰治。 “不,你還是不那么冷靜更好。” 覺得玉姬說得頗有道理的太宰治搖搖頭,“你要是太冷靜的話,我會覺得你也不是那么的喜歡我,不是說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嗎?因為喜歡著對方,所以智商不知不覺間就消失了。” “要是你能夠從頭到尾都維持著自己的理智,那反而是不夠喜歡的證明?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啦。” 太宰治撓了撓臉頰,主動拉起了雪滿的手,“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 不知道是不習慣,還是恐懼——太宰治無法讓自己完全依賴著某一個人,當他發現自己有這個傾向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的去用一些行為,去打破這個局面。 就好像他永遠都很堅強,永遠都不會被傷害一樣。 “我知道。” 雪滿略微用力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里,一只手在太宰治的背上輕輕安撫,“你不用為了這些向我道歉。” 玉姬和他分析過——沒錯,兩個人找了同一個戀愛分析大師——太宰治這樣的行為,可能是出于不夠信任他,或者說是不想完全的信任他。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太宰治就像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孩,一邊渴望著他人的愛,然而當他人說著我愛你的時候,他又疑神疑鬼了起來,覺得對方這是在敷衍他。 想要讓這樣沒有安全的小鬼改變,只能陪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不是用言語,而是用行動表明,自己絕對不會離開。 久而久之,這個小鬼就會變成世界上最溫柔的那個人。 不過太宰治還是算了,他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不用變得溫柔也沒有關系。 “我還要更加努力才是。”雪滿低聲的說。 “努力什么?”太宰治不由得抬起頭問他。 “更喜歡你。” 雪滿用手撩起了太宰治的劉海,在對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眼中有著不容錯認的憐惜。 他還有進步的空間,要更加努力的喜歡太宰才行。 . 希斯利最終還是把對著太宰治威壓動手的那人給找到了。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得有些惡心的人說著自己的悲慘故事,希斯利面無表情的聽,最后只留下了一聲冷笑。 “你只是他們手中的一把刀,這種事情我還能分得清;只是你的家人的性命,是靠著你做的惡心事才能救回來,你應該看看他們臉上的笑容,時刻告訴自己,他們能夠再次綻放微笑,是以一條鮮活的人命為代價。” “嗯?你是想說太宰他沒有死,并不能說是以人命為代價?” “這個時候還想著狡辯,要是沒有雪滿在旁邊守著,太宰他非死即殘,一個演員,或者說一個普通人,有著這樣的生命危險,你還敢說不是以人命為代價?” “有功夫在這里和我辯論,不如把那邊的門打開,自己去和你的家人解釋吧。” 抽出了墨鏡架在鼻梁上,希斯利大步的離開,他看著那兩個互相握緊了手,眼睛里面滿是難以置信的小孩,輕輕的勾了下嘴角。 “我認為所有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無論這真相是好是壞。” 他拿出了兩張邀請函,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面,“這部電影的主角,就是你哥哥謀害的對象;當然,太宰本人沒有受傷,這部電影也會好好的上映。” “你們的哥哥,確實是個好哥哥。” 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希斯利從病房離開。 作為導演,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電影拍完了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還有剪輯配音等一系列讓他都感到頭禿的事情。 宣傳倒是能夠交給專業的團隊,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新鮮出爐的片花被放出去。 不出希斯利所料,有了太宰治那張臉,就算片花只是截取了幾個簡短的片段,都引來了劇烈的討論。 再加上最近娛樂圈里面大瓜不斷,好幾個明星被爆出了驚天大料,吃瓜的人就像是在瓜田里面上下亂跳的猹,根本不知道該吃哪一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