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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身邊沒有人的時候,雪滿不覺得自己孤獨和寂寞。 甚至于他不太懂這種感情,一個人那么的自在逍遙,為什么會有人心甘情愿的和另一個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呢? 看多了不同種族間的分分合合,雪滿更是對感情敬而遠之,他可以理解,卻不愿自己踏進去,正所謂戀愛中的人智商會跌破底線,一想到自己會因為某個存在而失去理智,光是想想那個畫面,雪滿就覺得毛骨悚然。 可所有生物的本質都是真香。 一開始是放不下,懷中的太宰莫名的與某個時期的雪滿相重疊,那副厭惡著所有包括自己的眼神,給了雪滿無法放任對方野蠻生長的理由;后來變成了習慣,他默認了某個黑色卷毛厚著臉皮蹭過來,從握著手開始,一點點的得寸進尺。 以前也不是沒有想要靠近雪滿的人,一個可以將自己無限的包容,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回頭對方就站在原地等你的人,誰不想要呢? 可雪滿不想要他們。 這就是一個悖論,雪滿認為那些人只看到了自己的表面,他們喜歡的是他所展現出來的自己,至于真正的他是什么樣,無人知曉;而他又不會輕易的將隱藏起來的那一面隨意的展露,偶爾的三言兩語就是極限。 渴望著他的包容,依賴著他的信任的那些人,從一開始就失去了主動權。 但是太宰治不一樣。 “哈啾。” 太宰治打了個噴嚏,他略略的仰起頭,就能夠看到雪滿的下顎線,還有那抿起來唇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微失神的雙眼。 我在你懷里你還能跑神……你是把我當成木樁嗎? 他不滿的從溫暖懷抱里探出了頭,“吧唧”一口親在了雪滿的唇邊,“我睡了多久了啊……”還帶著睡意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軟綿。 雪滿瞬間就回了神,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太宰治繼續往懷里帶了帶,再用被子裹起來,“沒有多久,你可以繼續睡,等快到地方了我叫你。” “一起睡呀。” 太宰治狡黠的看了過去,“只有我一個人睡太不公平了,來來來一起睡。” 他們特意包下的船是相當豪華的類型,比起普通床鋪那僅夠一個人翻身的距離,這張床足夠太宰治在上面打滾,睡下兩個人當然不在話下。 他鼓動著雪滿,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示意雪滿快點。 雪滿很無奈,他剛才還在思考著略帶沉重的事情,還沒等他捋出個頭緒來,就有人打斷了他的思路,并且把捋清楚的那部分攪成了貓咪玩過的毛線球,找不到出口。 仿佛有著肌膚饑渴癥的太宰治,一看雪滿躺了下來就主動的埋進了對方的懷里,他睡覺的姿勢是沒有安全感的蜷縮起來,只有在雪滿的身邊時,才會放松下來,睡得像一只攤開了肚皮的貓,任由主人揉肚皮都不會醒來。 在屋子的一角揣著小手的冬·真正的貓·夜把臉埋在了兩只前爪里。 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 尋找窟盧塔的族地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月城雪滿查到有一個組織刻意的隱瞞起了和窟盧塔族有關的消息,為了不在情報上面多花錢,他和太宰治找了個空閑的時間,考了獵人證。 他們還在考試中遇到了個好心人,給了他們不少有用的建議。 不得不說,有了獵人證后很多事情都順暢了起來,對于情報有著敏銳觸覺的太宰治,硬是從一堆不相關的帖子里面找到了細枝末節的東西,串聯起來后拿到了幾個可能是窟盧塔族所在的位置。 兩個人也沒有委托其他人,就這么一個個的找了過去,當他們來到某個山腳下的小鎮,在小鎮的酒吧里面解決午餐時,看到了從窗外路過的一個男人,對方那雙混合了天空與大地顏色的雙眸,讓雪滿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人的身份。 “他買了許多生活必需品,看來窟盧塔族的隱居生活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太宰治把盤中的牛排切成了大塊后又開始切小塊,挑食的同時還消磨時間,“雖然做了一些偽裝,但是這對我來說沒有用啦,太明顯了。”就像是黑夜里面的一盞燈,想要錯過都難。 雪滿把自己的盤子和太宰治的交換了一下,他嘗過了兩份食物的味道,雖然點的是一樣的東西,但是很明顯,廚子的發揮過于隨意,一份能入口,一份遭到了嫌棄,“別以為切碎了我就不知道你吃了多少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這樣想過。” 太宰治表情正直,他只是在想,要是把牛排切成了牛rou餡,那雪滿肯定不會逼著他吃,不過現在嘛……看看盤子里面切得完美的rou塊,他心有戚戚的戳起一塊開始吃。 兩個人又在酒吧里面坐了一會兒,問了問老板附近有沒有什么風景怡人的地方,他們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就是想要看些不同的風景。 豪邁的老板哈哈大笑,向他們推薦了附近的鏡湖,清澈透底的湖水可以看清在其中擺尾的小蝦小魚,而且這地方特別適合情侶約會,老板就是在鏡湖旁邊向他的妻子求的婚。 太宰治:為什么……為什么全世界都發現我們兩個是一對?! ——不好意思,你要是能做出一副遠離著雪滿的姿態,那沒人會錯認。 告別了熱情的老板,兩人又在小鎮里面逛了逛,買了些特產后向鏡湖走去,小鎮偏僻,所以鏡湖的周圍也沒有什么開發的痕跡,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清新和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