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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隼人甚至還端來了一碗冒著熱氣的味增湯,拿著勺子的鄭重模樣,似乎只要綱吉開口,他就愿意給對方喂。 “……我自己來就好。” 澤田綱吉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虛弱,獄寺哪里都好,就是這過分的熱情,讓他始終無法習慣。 君子之交淡若水,咱們保持個一米的距離不好么? “你也別看著我,自己也吃啊。” 招呼了對方一聲,綱吉端起了味增湯小口的喝,溫熱的湯水熨帖了他受傷的心與胃,在咽下了一小塊豆腐后,一個許久未曾出現的淺笑漾在了他的臉上。 “早上好,雪滿先生,獄寺。”他向飯桌上的另外兩人說道,“咦?其他人呢,我昨天來的時候雪兔還在的吧。” “他們都去上學了,今天可是周一。” 雪滿淡定的回道:“阿靜他,就是桔梗的徒弟,原本還想守在這里直到桔梗蘇醒,也被我給趕走了。” 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他們在這里難道還能加速桔梗的蘇醒不成? “確實應該這樣哦。” 綱吉端起飯碗開始吃,烤熟的秋刀魚被他用筷子夾成了小塊,伴隨著米飯快速的轉移到了他的胃里:“那昨天帶回來的兩個孩子還好吧,有雪滿先生在的話,估計沒人敢偷偷帶走他們。” “我之前還在擔心,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是攔不住他們的,到時候只能向彭格列的本部求助。” 吃完了所有的東西,綱吉揉揉自己的頭發,表情帶著焦躁。 只是那樣一來,他必不可少的要用手中利益與長老們交換,距離他的夢想——把彭格列變成慈善組織,生生退了一大步。 “終于不堅持自己是去繼承水產公司了?” 雪滿挑眉:“我還以為你準備繼續編下去呢。” “您不是早就發現了嘛。”綱吉搖了搖頭,“我還得謝謝您當初愿意幫我瞞著mama,否則讓她知道我是在做那種危險的事,一定會阻止我的。” “還有和您約好的,關于這次事件的真相……” 綱吉準備把通過彭格列拿到的機密資料說給雪滿聽。 “如果是與圣杯有關的部分,我已經知道了。” 指指身后放著的紙張,雪滿示意綱吉去洗碗:“侑子早上送來了關于人造人的最新情報,竹青那邊也送來了某個地方的神明被喚醒的證據……” “十代目,碗筷放著我來。”獄寺隼人主動的退出,收走了空盤,將空間留給了另外兩人。 “您都知道了,那不就沒我什么事了嗎?”綱吉捂住了臉,深感彭格列的情報部門還是跑得太慢。 “不,你還是有點用的。” 雪滿給了綱吉一點活下去的信心:“他們到底是怎么瞞住我的,這么大的事可以拖到最后一刻才被我發現,實在是讓人好奇。” 這么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被徹頭徹尾的瞞在鼓里。 這讓他不由得為某些人精妙的遮掩技巧鼓掌。 “您果然是在難為我了。” 綱吉苦笑:“這是個比較長的故事,您愿意聽的話,我就從頭開始講吧。”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家族秘辛,將時間線撥回了十五年前的冬木市。 那個時候的冬木市,一片祥和靜謐,是個適宜生活的城市,只有小部分人清楚的知道,在這片平靜的表面之下,藏著個讓人心動無比的秘寶。 就是圣杯。 六十年開啟一次的圣杯戰爭決定了這“萬能許愿機”的歸屬,只是從它出現到徹底消亡在第四次圣杯戰爭,都未曾許實現任何一個人的愿望。 而終結了它的人,正是坐在綱吉對面,聽得認真的月城雪滿。 “那一戰,您在銷毀圣杯時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讓人既害怕又向往。” “等一下,這其中應該有誤解……” 雪滿覺得自己正被荒謬包圍:“那次還真不是靠著我的力量。” 他可是偷渡來地球的,為了不被世界意識排擠出去,認認真真的學做人好多年,除了那近乎無限的儲藏室偶爾用一下,剩下的有著殺傷力和威脅大的能力全部封印。 世界意識也對他這樣的釘子戶沒有辦法,對方沒有做出威脅到世界本身的事,它也沒有理由把雪滿給踢出去。 至于銷毀圣杯,也是一個意外。 被污染了的圣杯選擇了“頭痛砍頭,腳疼剁腳”的硬核圓夢方式,準備毀掉目之所及的一切。 “是愛著這個世界的某個意識,借用我的手結束了這一切而已。” “但是按照你的說法,他們是把終結了災難的功勞全部按到了我頭上嗎?” 澤田綱吉嘴角抽了兩下,那不然呢? “您一拳把圣杯打碎的畫面,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彭格列的秘辛里還有一張拍得模糊的照片,那正面剛圣杯的身姿實在讓人難忘。 連隔了一片海的彭格列都有記錄存檔,就更不要說雪滿本來在著的這個島國了,據說除了照片,還有更加清晰的影像資料,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反正大家都覺得這是您做的。”綱吉自暴自棄,滿身頹廢,“您大概也知道那些‘大人物’的腦回路,不能為他們所用的力量都是阻礙。” 所以為了打倒雪滿,或者說為了與雪滿對抗,他們也要擁有非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