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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沖干笑兩聲:“說點什么啊,讓我想想……謝謝招待?不愧是贖罪雞!rou質鮮嫩美味就是和普通雞不一樣!哈哈哈哈哈哈。” 紅藥:“……” 算了,他和一個憨憨計較什么呢。 安靜旁觀的裴慈輕笑出聲。 ……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后香燭店內所有能動的東西都上了裴慈的大容量越野車,包括給濮灼做的獒犬,香燭店開張以來頭一次徹底‘關門’。 面對裴慈方沖疑惑的目光,紅藥解釋道:“我怕那兩個鬼調虎離山,把我們支去雷云寺后,跑來偷襲我們老巢,這門有講究,只要徹底一關,就是個鬼怪不侵的結界,能擋不少東西。” 那你還總把門板拆下來曬香燭…… 方沖沒說出心中吐槽,他看了一眼溫順趴在車后座的黑棕大獒,小聲問道:“那帶上官沖獒做什么?”這樣大的獒犬,即便溫溫順順地趴在那兒,也怪讓人心驚膽戰的。 紅藥揉了一把獒犬毛乎乎的大腦袋,笑著道:“自然是沖鋒陷陣。雖說在犬種上坑了濮灼一把,但質量上絕對沒有摻水,這紙扎獒點了睛了,戰斗力絕對對得起‘神獒’之名,有它在旁,尋常惡鬼都近身不得。” 至于提前使用……咳咳,做得如此用心的紙扎,交貨前測驗一下戰斗力也是應當的。 似乎知道紅藥是在夸它,大獒無聲地張大了嘴巴,露出猩紅的口腔與雪白鋒利的尖牙,那大小容量,剛好可以完美咬下一個成年人的頭顱。坐在駕駛座開車的方沖正好從后視鏡看到‘獒犬咆哮’的畫面,雙手微僵,還好他心理素質好,不然能當場把油門當剎車踩。 夸過之后,紅藥又拍拍獒犬腦門,教它認人。 “看清楚,這是裴慈,是你要保護的人,不管什么情況下,都要首要保證他的安全。一定一定要記住。” 獒犬深棕色的眼睛如同兩塊上好的琥珀,它眼神分外溫和地看了裴慈良久,像是在記他的外貌,看完之后,又伸頭越過紅藥大腿,輕輕搭在裴慈腿邊,想要記下他的味道……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阻礙! ‘喵嗚!’窩在裴慈衣服兜里的雪白小貓咪迅速冒頭伸出爪爪,一爪按上大狗狗腦門,喵聲喵氣且張牙舞爪的阻止獒犬靠近。 紅藥本沒打算出手解圍,正饒有興趣地看‘小貓斗大獒’的熱鬧呢,誰知小貓咪率先鎖定他,漂亮的藍眼睛里全是控訴,還不停喵嗚喵嗚,像是在指責他為什么又弄出一個大狗狗,明明說好了這個人類是它罩的。 莫名聽懂了貓咪喵嗚叫的紅藥瞬間嚴肅了臉色,他覺得,他十分有必要宣誓一下主權! 紅藥拉過裴慈的手,在小貓咪面前搖了搖,然后一本正經地道:“這個人類,是我罩的。你們都只是偶爾在我沒空的時候,代為看護的小時工。” 說完,還特意重復強調:“小時工懂嗎?小時工!” 紅仙仙瞪大了漂亮眼睛,先愣愣看了看表情認真的紅藥,然后又看向那兩只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最后它仰頭,可憐巴巴地看向全香燭店最溫柔的裴慈……裴慈認真地點了點頭。 紅仙仙瞬間沒了斗志,小身軀一軟,在裴慈腿邊癱成一團霜糖糯米糍,貓貓爪控制解除,獒犬用黑鼻頭拱了拱雪白小貓咪,見它沒反應,又伸出舌頭溫柔地給它順毛。 坐在副駕駛座的旺財如意和霈霈已經搖頭晃腦開心地唱起來了:“我們都是小時工~小呀小時工~可愛的小時工~” 任勞任怨開車的方沖在一片莫名歡騰喜悅還夾雜著絲絲悲戚的氛圍中卑微懇求:“各位小時工,不管是哪位,能順手罩一下我嗎?哈嘍,有小時工看到我嗎?” 宣誓完‘罩人主權’,見紅仙仙已經萎靡不振不再以裴慈‘守護貓’自居徹底放棄了爭奪,紅藥便放心地松開了裴慈的手,結果下一秒又被裴慈抓了回去,重新握在了一起,甚至,這手指的擺放還和先前有些微妙的差異。 紅藥轉頭,以眼神詢問。 裴慈神色不變,一本正經地道:“有些熱。” 陶俑精確實恒溫,不過熱的話……紅藥還沒來得及喊涼寶寶旺財如意到后排來就位降溫,裴慈就先一步堵死了這條路——“旺財如意太冰了。” 紅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叭,或許對裴慈來說,恒溫比冰涼更受用,握著就握著吧,誰讓他是自己罩的人類呢。 不過真的有這么熱嗎?手心都出汗了…… 等到了雷云山腳下,紅仙仙被大獒犬舔毛舔成了亂蓬蓬一團雪白蒲公英,紅藥的手也被裴慈暖出了汗,車門一開,不管原因為何,幾人都默默松了一口氣。 “這……沒有纜車的嗎?”方沖停好車以后,跑到上山路口和紅藥裴慈匯合,抬頭望著看不到盡頭的石階,神色十分擔憂,這么高的山,他老板上得去嗎? 一位拎著水果的老婆婆目光鄙視地看了方沖一眼,用幾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中看不中用!看著人高馬大的,連座小山坡都爬不上去,嘖嘖嘖……” 說完,滿頭花白的老婆婆提著水果腿腳非常利索地開始爬石階。 中看不中用的方沖:“……” 方沖干咳兩聲,小聲道:“對了,上官沖獒呢?” 紅藥下巴輕抬,示意石階旁的茂密樹林:“在里頭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