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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繆寧部長不在了,他反倒成了權重最高的人。 喻生在跟云屠見面之后,被單觀叫去單獨見面談話,喻生發現繆寧部長還在的時候,這位副部長總是手顫腳軟,面色蠟黃,現在倒是背挺得老直,走路都帶風。 看來權利確實可以讓人百病全消啊,畢竟單觀現在的辦公室,是部長辦公室。 喻生暗暗腹誹。 單觀冠冕堂皇的話倒了兩籮筐,教育的話又倒了兩籮筐,然后讓喻生簽了所謂的保密協議,說“既然云屠不跟你計較,戰略總部也不會揪著你不放,但你要知道,云屠是看在戰略總部的面子上才不敢跟你計較的”。 喻生不喜歡他,他現在只想著繆寧部長千萬不能有事,一定要安全回來,否則戰略總部肯定亂套,沒得說。 好不容易熬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單觀叫住,“雖然雕像的事兒這就算告一段落了,但你身上的異能問題很大,需要配合總研究院的研究,知道嗎?” 喻生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了云屠說的關于尤冢上將的事,他在彌留之際,也是這樣被要求的嗎? “副部長。”喻生開口:“我想知道上面是怎么安排的?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營救繆寧部長呢?我和柏爾申請出戰。” 單觀用那雙黯淡無光甚至略帶渾濁的眸子看著喻生,“啊”了一聲,“這個是機密,我不能告訴你,至于你們請求出戰這件事,我們也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考量。” “為什么?”喻生不解,甚至感覺自己受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侮辱。 “我在……” 他想說自己這次雖然毀壞了尤冢上將的雕像,但不管怎么說最后也算是以一己之力扭轉戰局,他請求出戰,還要考量?這是因為他功過不能相抵,還是在懷疑他呢? 單觀瞇了瞇眼睛,“原本我的話不想說得太直白,但你既然刨根問底,我就告訴你好了。”他站起身來:“主要是因為你的搭檔——柏爾。” 喻生擰起眉毛,聲音都低了幾度:“你們懷疑他?” 單觀冷哼一聲,并沒有否認:“這不是無端的懷疑揣測,我們有鐵一樣的證據。” “什么證據?” 喻生見不得別人欺負柏爾,他想著柏爾長這么大,恐怕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呢。 單觀瞥他一眼:“巴宓和寧安叛變是事實,柏爾的父母現在也失蹤了,毫無蹤跡可尋,懷疑他也算是有理有據吧?” 喻生氣不打一處來,語氣有些強硬:“他不是叛徒。” 單觀看著他輕嘆了一口氣。 “喻生,我知道柏爾在你最一文不值的時候選了你做搭檔,你很感激他,但是要遵守客觀事實顯現出來的證據,就算柏爾真的不是叛徒,他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都有問題,他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嗎?恐怕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吧,你敢替他保證?” “我敢。”喻生一絲猶豫也沒有,直接脫口而出,他甚至都不在乎被單觀說“一文不值”。 單觀看著他似乎有些頭疼的感覺:“說起來,你也不是被他選中的,是拉曼鏡選了你,你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顯示自己有多仗義,有時候隊站錯了,更讓人難辦。” 喻生知道這樣繼續跟單觀爭論下去,根本沒有意義,深吸了一口氣,“副部長,我先回去了。” 單觀點了點頭,“對了,我現在是代理部長,以后別叫我副部長了。” 喻生微低著頭,沒有回應,打算掉頭就走,單觀再次叫住他,他感覺自己的耐心一點一點都要被磨沒了。 “還有事嗎?”他壓下真實情緒,低頭輕聲問道。 單觀上上下下打量他:“你好像快要過生日了吧?要成年了?” 喻生一時間沒想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愣了一下:“是。” 單觀笑瞇瞇地看著他:“成年了,生日應該大辦一次,我記得你父母都不在了,家里親戚還有平日里關照你的嗎?” “都離得遠,很少見面。”其實沒有,都覺得他晦氣,但喻生不想跟單觀說那么多:“今年這么多事,我覺得過生日也不算是件大事,不用大辦,當務之急是要先想辦法把繆寧部長救回來。” 喻生幾乎都要忘了自己過生日的事,他每一天都在接收別人腦袋里的新鮮信息,有很多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哪兒還有空想自己的事。 “話可不能那么說,就算繆寧回不來了,你還得按時成年不是?” 喻生有些生氣,抬頭看過去,看到了單觀蒼老透著貪婪的眼神,驀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懂了,什么都懂了。 喻生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就算不大辦,成人禮還是要有的,拉曼鏡就是為像你這種年輕人準備的,你說是不是?” 喻生呆愣地眨了眨眼睛,手指捏住衣角,攥得死緊。 單觀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明白了幾分,想著不至于那么不識好歹了,繼續開口說道:“我孫女跟你一般大,你們一定很聊得來,年輕人嘛,有空可以多交流一下。” 喻生松開僵硬的手指,輕聲說道:“我有搭檔了,不需要在拉曼鏡前舉辦成人禮。” 單觀擰起眉毛,轉了轉眼睛:“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柏爾是好,但人是被時間推著走的,他好不了多長時間了,他再怎么樣,也只是個半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