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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茫然地回過頭,清澈的雙眸中倒映出那人陰鷙的眉眼,甚至無力去反抗,那人是一等一的殺手,動作迅猛而毒辣,一擊必殺,還未等陸劍離沖到這里,手掌已經狠狠地扣入了小萱的腦袋。 然而她一擊剛落,突然神色大變,動作還未落定瞬間扭身暴退想要離開這里,可那身影在沖出這方院落的一瞬間卻仿佛撞到了一堵無形的墻壁,砰地一下又彈了回來,當場面色微變,氣血一陣翻涌。 陸劍離冷笑一聲拎著悲歡緩緩走了過來,只見小萱還呆呆地坐在那里,面無一絲表情,身形卻一點點虛幻起來,最終漸漸消失在空中,竟然是一道幻影! “他說你們這幾日一定會來,于是設下了幻陣,結果你還真的來了。” 陸劍離盯著那黑衣人,只見他身材瘦小,面上覆著黑紗,看不出是男是女,而那一身的氣息分明是元嬰后期的高手。 秦弦掐著咒決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身氣息無比冰冷,沒了那層清雅,反倒更像是寒冰地獄中走出的修羅一般令人遍體生寒。 “居然只派了你一個人前來,看來,你們的消息并沒有很及時。”秦弦冷冷地說道。 那人見陸劍離和秦弦兩個人一前一后將他堵在這設了禁制的院落中,目的不言而喻,分明是想要活捉他。 “我確實沒想到不過短短的旬月未見,你們兩人的修為竟然提高了到了這般境界,只不過,我已在元嬰停留多年,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擒住我了?” 那人一說話,聲音嘶啞,陸劍離皺了皺眉,只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秦弦并沒有說什么,反手將長天插在地上,隨著他動作,一股勁風憑空而起,吹動他的衣襟咧咧作響,發絲在風中飛揚。 陸劍離長劍一揮,徑直沖了上去,立刻與那人打斗在一起,因為他的劍修,實力原來就比尋常修長強悍一些,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出招,雖然陸劍離修為差了一些,卻也沒落個下風。 “天荒,咒土,榮衛,五兵,山玄,昊蒼,無巔草,天門冬,蠛蠓之刺,馳神端肅,臧否明清,以吾血為引,設九玄太清玄陣,陰陽相匯,靈元交融,陣開!” 秦弦站在那里,伸手往那插在地上的長天劍身上狠狠一抹,血色飛揚,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被風帶動,在陽光下竟然泛起淡金色的光澤,一點點就那樣消散在空中,而隨著他聲音落下,院落之內九處突然同時閃起耀眼的金光。 而在那金光完全籠罩在這里之前,趁著陸劍離和那黑衣人同時愣住,秦弦身影一晃,直接閃到陸劍離身后,拽著他的后腰連連暴退,那黑衣人見情勢不對,想要跟著沖過來。 陸劍離雖然倒著后退,卻不慌亂,見那人沖過來,運起全身的靈力狠狠地劈出一劍,劍風呼嘯著朝著那人撲過去,氣貫如虹,帶著分山斷海的威勢,一劍揮出竟是全力出手,沒有絲毫回防的保留,那人見此不敢硬接側身躲過,就是這么一個喘息的功夫,秦弦已經帶著陸劍離退出了這座小院。 在他們腳步剛剛踏在院外的那一瞬間,院落之內金光暴漲,晃得黑衣人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此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已然大變,哪里還有挽生谷小院的模樣。 他定了定神,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只見紫氣氤氳,蓮華遍地,一條倒映著晚霞的小河迤邐而去,妖異絕美,仿佛妖女手腕上那多彩毒艷的綢帶,空氣中甚至還能問到一絲惑人的幽香。 這……分明就是紫蓮圣教的總壇! 頓時,那人心神大驚,原本陸劍離和秦弦的修為就遠超他的預料,再加上連續兩次被那二人算計,此時雖然談不上方寸大亂,卻也籠罩上了一層強烈的不安。 陣術師!那個瞎子竟然是舉世罕見的陣術師!此地不善,要速退! 那人神色沉了下來,不敢托大,剛剛和陸劍離打斗的時候都沒有動用任何兵器,此時卻小心翼翼地將一把暗紅色的短劍握在手里,他謹慎地看著周圍妖異的景色,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幻術,然而卻還是被那無比真實的感官給震驚到了。 原本的小院似乎變成了偌大的紫蓮總壇,他在原地轉了一圈仍然找不到出路或者破開此處幻境的辦法,他沒忘記,陸劍離和秦弦兩個人還在一旁對他虎視眈眈,不知道何時就會突然出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黑衣人額頭上漸漸溢出了一層冷汗,他只感覺自己在這“紫蓮圣教”中已經轉了許久,然而卻仿佛踏進了一片死地,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離開這里,哪怕蒙上了雙眼也是一樣。 陸劍離訝然地站在院落之外,就看見那人兜兜轉轉地在院子里不斷地繞圈,越來越急躁,然而他不過一直在原地打轉而已,突然他就想起了那日自己在文淵住處碰見的那個詭異的樹林,恐怕那時自己也是同這黑衣人一般始終在原地徘徊浪費精力吧。 陸劍離看著那人轉了幾圈后瘋狂地朝著空中攻擊著,靈力宣泄而出,有幾掌陸劍離看著都心驚,只不過那些力量的方向卻都是朝著半空發出,就算再強橫,打在空氣中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他不過在外面站了片刻的功夫,那人在陣法中卻覺得自己已經在這里困了幾個時辰,他嘗試過用蠻力沖出這里,可不論他如何漫無目的地轟擊周圍,那些力量都仿佛泥牛入海沒有引起絲毫反應,直到這一刻,那人才終于慌了,更加瘋狂地橫沖直撞想要逃離這里,卻還是被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