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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雇到了嗎?”秦弦問道。 “忘了。”陸劍離呆呆地搖了搖頭,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我聽說附近最近有個祭典,據說很熱鬧,想讓你陪我一起過去看看,怎么,你很急?” 秦弦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算了,他十年都沒查出什么,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了,既然小柯想要他陪著,那他就陪著吧,也算彌補一下這些年的虧欠。 見秦弦答應下來,陸劍離笑得是見牙不見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這陣子感覺秦弦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一方面陸劍離心里暗喜,一方面卻又心思轉了又轉,心里想著自己總是這么看的到吃不著也不是辦法,是不是可以嘗試著再進一步了? 陸劍離不是個膽小的更不是個有顧忌的,原本怕惹秦弦不高興,有些事情他是不太敢做的太過,只不過現在秦弦對他態度改了許多,頓時也讓他有了蹬鼻子上臉的想法。 兩個人一走出酒樓,秦弦就感覺身邊一暖,陸劍離厚著臉皮湊了過來問道:“你剛剛給那個攤主什么東西,把他樂成那樣?” 秦弦神色淡淡的,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九龍離火符。” 那人身上那幾件寶物雖然價值連城,然而九龍離火符的價格也相差不了太多,如今仙道凋零,許多珍貴的符箓和法術都已經遺失,如今還會畫這符箓的人并不多,而金丹修士也都是各個門派中的中流砥柱,金丹后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那可是能保命的好東西,再好的寶物也得有命拿著。 陸劍離一怔,心里一陣絞痛。 “那么貴重的東西,你怎么說給他就給他了。上次面對蘇陌的時候我見你都沒舍得用,這次居然直接給了他,你、你可真是……敗家。” 秦弦聽言后詫異地回過頭,眼睛上雖然蒙著白綢,然而卻仿佛在看著陸劍離一樣。 “那符我會畫,不貴重,上次沒用是因為蘇陌陰煞護體,半人半鬼,那符的作用不大,你若是喜歡,我送你一些。” 陸劍離被堵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過去,差點忘了,眼前這位“瘦弱”的美人可是正經八本的富二代出身,自己又是陣術師,還真的不差那點符箓,于是他立刻盤算了一圈,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反倒沒什么優勢了。 本來興高采烈想要想著怎么蹬鼻子上臉哄得美人開心的陸劍離一下子萎靡了不少,雖然自己是天一劍宗的弟子,可自己看上這的人怎么這么優秀啊。 不過,這么好的人,要是能落在自己手里……不對,是必須掐在自己手里,若是被別人釣走了,那他可虧大發了! 秦弦敏銳地感覺到陸劍離的氣息像精神病一樣忽高忽低,不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也拿不準陸劍離的心思了,他猶豫了一下,主動伸出手拉住了陸劍離的手,陸劍離正在那一個人腦補著他跟秦弦各種悲歡離合的狗血未來,突然手上一涼,被秦弦拉住了手。 這是秦弦第一次主動拉我的手! 陸劍離被這一個信息砸的暈頭轉向猝手不及。 “人是不是挺多的?別走散了。”秦弦的聲音多了一點低沉。 陸劍離抬頭看著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最近的一個還離他們十來米遠,眼睛都不眨地回答道:“人特別多,得拽緊了。” “嗯。” 十指相扣,絲絲繞心,自己的寶貝,是要抓緊了。 果然陸劍離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意思,帶著秦弦是東走西逛,秦弦脾氣不知道怎么也突然好得出奇,由著他拉著自己到處亂走,修仙無歲月,就算是夜晚也是熙熙攘攘的,白天有白天的繁華,晚上也有晚上的熱鬧。 陸劍離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名為天瀾城,在當地也是出了名的繁華熱鬧,除此之外,此地還有一處異景,喚為落仙河,據說這河中的水是一位女子的眼淚所化,當年她愛的人踏入仙道,從此與凡塵兩別,那女子日日以淚洗面,淚水化為了這條河。 此河喚做落仙,也許是說女子對那男人的當初的驚鴻一見驚為天人,也許是她期望著那人有朝一日還會回來。 傳說就是傳說,不能太過當真,然而此地的人卻都相信這河有一種奇特的能力,能夠護佑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每年的九月十九都會在這里舉行祭祀,寄送河燈,一是嘆惋當年苦情之人,二是希望自己能與有情人相守到最后。 陸劍離以前只覺得這種事情要多狗血有多狗血,閑扯的要命,像是民間說書人口中被講爛了的故事,可如今心里有了人,竟也動了一點心思。 “好多人放河燈許愿,咱們也放一個吧。” 陸劍離看著秦弦站在河邊,水面波光粼粼,映著一盞盞河燈,雖然不如白日里那般明亮,卻讓這人在一片朦朧的光暈中美好的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若不是真的認識秦弦這么多日子,恐怕任是誰也想不出這冷冷清清的人竟然背負著那般沉重的過去,衣袍之下更是遍體鱗傷。 他笑瞇瞇地看著秦弦,眼中閃過一絲癡色,只提許愿,卻絲毫不提來此地許愿的皆是成雙成對的有情人。 秦弦一怔,不知道他這是突然又起了什么興致,卻不想破壞了陸劍離的心情,便默默地點了點頭,陸劍離心里一喜,甩了一句話。 “你在這等我,我去買兩盞河燈,馬上回來。你別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