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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師兄!照偃師姐!” 只見流月和照偃倒在地上,皆是一身血色,兩個人已經沒了氣息,手卻緊緊地拉在一起,面容上滿是不甘和遺憾。 “師兄,師姐!” 秦弦心神劇震,目眥欲裂,猛地撲向了那兩人,可那兩人的身體都已經涼透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站起身來沖進了太華仙君的房內,只見太華仙君也倒在地上,眼睛還未合上,氣息也是早已斷絕。 “師父!” 秦弦嘶聲喚著,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師父是化神期的大能,如何就這般隕落! 眼前的一幕幕離奇地仿佛是一場噩夢,卻又殘忍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現實。 秦弦強忍著悲痛,神識探出,發現太華仙君體內一片死寂,竟然是魂飛魄散,就連殘魂都沒能留下,他咬了咬牙,沖到了房外,再次將身體探入流月和照偃體內,終于發現了這兩人幸存下來的一點殘魂。 只不過,既然是殘魂,若沒有特殊法術加持,恐怕再過片刻的功夫便就要消散在這天地之中了。 秦弦紅著眼想要喚出那兩人的殘魂,還未等他動手,突然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后,朝著他的后心便是狠狠刺出一劍,秦弦只覺得身后瞬間浮現出一股森然的危機感,身子一轉,長劍一揮,堪堪地擋下了那一劍,然而那股勁力還是震得他體內氣血一陣翻涌。 “竟然還有一個活口。”偷襲的那人一身都隱藏在黑袍之下,秦弦眼角一跳,立刻認出這人竟然是在天凈沙后山見過的那個化神期的大能。 “是你!這些都是你做的?!”秦弦眼角余光瞥見了小柯的身影,然而小柯站在遠處呆呆地看著這里,目光空洞而麻木,根本沒有一絲意識。 “小柯!”秦弦嘶啞著嗓子喚了一聲,陸柯仿佛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一動不動。 “我苦苦找了純靈體這么多年,甚至還想自己培養一個,結果竟然就在你的手中。”那人桀桀怪笑,一劍劈向了秦弦,秦弦抬手迎上,虎口驟然崩裂彌漫出一層血色。 “你師父都死在我手里,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區區元嬰,就憑你也想占著純靈體?”黑袍人冷笑一聲,上一次有個魔修唐天辰在一旁搗亂,不然他還真不把這元嬰期的修士放在眼里。 不過交手幾下,秦弦已經被打的節節吐血,他沒想到單獨對上化神期的大能竟然是這般吃力,不過片刻功夫,他已經落敗。 “你們太華三千徒眾,如今皆中了我的尸神蟲成了傀儡,哦,你還有個師兄也中了尸神蟲,雖然他跑了,不過沒關系,只要中了我的尸神蟲便是死人了,也許他還能扛個一兩日日,最終還是會成為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 黑衣人桀笑陣陣,右手一劍刺出,被秦弦勉強擋住,左手卻出手如電,狠狠拍在了秦弦胸口,秦弦一口鮮血狂噴,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眼前一陣模糊,流月和照偃的尸體就倒在旁邊,師父的尸體還在屋內睜著眼睛,似乎正在看著他。 秦弦隱約間似乎又聽見了師父的訓斥聲,他問:你可知錯? 秦弦口中不斷溢出血來,看著那黑衣人一步一步走進,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劍。 “弟子知錯。”秦弦咳了一聲,啞聲說道。 弱小即為錯。 他確實錯了,沒有足夠的實力,卻想護著小柯,不自量力,這就是錯。 “哦?” 那黑衣人聽到這話后嗤笑了一聲,抬手一劍便想砍下秦弦的腦袋,然而卻沒想到原本倒在地上的秦弦猛地抬起了頭,眸中一片猩紅,瞳仁突然變成了暗金色,瞬間豎成,仿佛一頭遠古兇獸突然被驚醒,兇狠而憤怒。 黑衣人驟然一驚,一股蠻荒的威壓迎面撲來,他手下一狠便要繼續劈下那劍,卻被一股氣浪猛地擊飛,連連退了幾步才堪堪停了下來。 他眸中一片驚疑不定,就看見秦弦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周圍靈氣暴動,掀起重重氣浪,而那猩紅的眼暗金的瞳便是靈氣暴亂的中心。 更加讓他驚懼的是,隨著那股力量越來越強橫,有兩道縹緲虛幻的人影竟然一點點從地上流月和照偃的尸體中浮現出來,那兩道殘魂一出現便怨毒地看著他,仿佛仍然活著一般。 黑衣人大驚失色,現在雖然仙道繁盛,然而卻從未見過這般可以喚出完整魂魄的手段! “血眼金瞳,逆轉陰陽,這是燭龍之眼?!” 那人頗有見識,雖然不敢相信,然而腦海中卻還是蹦出了一個詞,燭龍。 上古時期,仙道初開,便有燭龍現世,眼開為陽,眼閉為陰,吹氣為冬,呼氣為夏,可掌活人生死,可逆天道鐵律,在當年龍族還鼎盛的時候便是與古神齊肩的存在,后來龍族滅亡,燭龍也消失于天地之間。 傳說這古燭的眼睛便是血眼金瞳,如今秦弦的眼瞳正是如此,他如何能不大驚失色,不過在他震驚過后,眼中便浮現出一股狂喜和nongnong的貪欲。 “老天待我不薄,得了一個純靈體,竟然還能得到燭龍之眼!” 黑衣人心中大喜,猛地撲向了秦弦,在他看來秦弦不過是個剛剛踏入元嬰期的小修士,他身上神物對于自己來說唾手可得,不過眨眼之間,他手掌如鉤,直接沖向了秦弦的眼睛,想取了這對上古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