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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季星眠注意力全在找胃的功夫,封無晝瞅準時機,一個翻身從季星眠手底下脫困而出。 為了防止飛到其他地方被季星眠抓住,他干脆順著季星眠的手臂向上跳至胸口,挑開對方的衣領鉆了進去。 季星眠:“……” 變故發生得太快,季星眠完全沒想到事態會衍生成這樣。直到肌膚被微涼的活物摩擦而生出的癢意不斷蔓延向下,他才渾身打了個激靈猛然站起來,“無晝!你……你出來!” 他聲音暗含羞惱,卻因隔著衣服而顯得有些朦朧。封無晝沒停,順著人的肩膀挪到后背。他本來想停在這里,卻沒想到這塊肌膚實在太過滑膩,又找不到其他能夠固定身形的地方。 亮出爪子可能會使季星眠受傷,封無晝只能任由身體下滑,最后停在對方后腰處的凹陷處。 腰窩? 封無晝下意識用尾巴在底下的凹陷處碰了碰,卻得到了一連串微顫的反饋。 這里居然這么敏感嗎…… 季星眠被激得咬緊了唇,強行壓住了即將宣泄出口的悶哼。他為自己身上的反應感到茫然,更多的是無措。 長期刻在骨子里的矜持讓他做不出自己扒開衣襟向下摸索的不雅之事,又怕動用靈力會傷到對方。 正焦灼時,房門卻突然被從外敲響,羲和的聲音透過門框進來,“公子,望舒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框便被推動,季星眠哪能讓他們這個時候進來,快速抬手將內門的橫木掛上,“等等!” 這一聲因顫抖而有些細微的變調,季星眠平復了一下呼吸,盡量讓自己顯得與平日無異,“我身上灑了水,等我換件衣服。” 這理由找得著實有些勉強,但季星眠卻顧不得這些了,應付完門外的二人便快步走進里間。 小黑龍似乎是聽到房間里的動靜,不用他說便自己鉆了出來,正討好般地舔他的手指。 季星眠凝了面水鏡看自己的樣子,想照著重新打理一番,卻差點被水鏡中呈現出的景象嚇到。 鏡中人前襟微散,胸膛因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著。眼底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艷麗緋色從頰邊一直燒到眼尾,齒痕未消的唇瓣紅腫水潤,嬌艷似被雨天被潤澤過的桃花。 太過了……怎么能這樣…… 季星眠茫然地跟鏡子里的人對視,水鏡因施法者紊亂的心緒而變得模糊不清,他目光掃過一旁扒著他手指不放的罪魁禍首,羞惱加甚,有心想狠狠罰它一番,瞧見對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底卻倏忽一軟。 它還小呢,它懂什么。季星眠在心底這般勸了自己幾句,怒火平息了些。但即便如此,規矩卻不能不立。這次是在他身上,日后若是為了躲他跑到哪個女孩子身上,那還得了。 一想到自己日后可能會多出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弟妹,季星眠心底便一陣不舒服。他抬手扔了個不大不小的結界將小黑龍困住,“你在這里好好待一會兒。” 一炷香后,季星眠換了外裳,又重新整理了儀表,這才放羲和二人進門。 二人見他無恙,先前生出的疑慮順之消散。望舒上前將打探過的事情稟報一番,拿出了一個包裹,“門派里他的活動范圍看不出什么異常,我就只把他住所里的東西收拾回來了。” 季星眠“嗯”了一聲,打開包裹查看,從中找出一塊碎石狀的東西,“這是哪里來的?” “聽那弟子說,好像是他負責巡邏的礦場。”望舒辨認一番,回憶道:“我記得他來地宮前的行程便是那里。” 羲和問,“公子可要前去查探?” “不了。”季星眠搖頭,“若真是有人暗中指使,這么長時間也足夠他們把尾巴清理干凈了。” 說到尾巴,季星眠難免順著想起之前身上發生的事情,心下微惱。 羲和二人誤會他是為幕后之人生氣,提議道:“不如試試回溯?” 回溯是一門追蹤所用的術法,是通過媒介來尋找接觸過的人近期所去過的地方,比季星眠先前用過的引渡蝶的隱秘性高一些,沒那么容易被對方察覺。 “嗯……”季星眠并未解釋自己先前走神的真正原因,順勢應聲,右手掐訣,輕點在那十塊上。 他雙目微闔,靈力發散,順著石塊延伸出去。淺藍色的光影在他指尖盤旋,最終化成一幕虛影。 宮墻高聳,氣勢恢宏。羲和二人驚訝地看著里面呈現出來的情景,“皇都?” “他們去皇都做什么?”羲和敲著腦殼苦思冥想,“我記得出來前還聽人說過,皇都最近有什么大事情來著……” 望舒無語,“……大朝會。” “對對對,大朝會。”羲和連忙接聲,完了又納悶,“他們去大朝會做什么?” 季星眠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世在大朝會上發生的事情,眸光沉下,五指不自覺地收緊。 石塊承受不住地碎裂開來,虛影瞬間消散。羲和二人噤聲,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收拾東西。”季星眠道:“我們回皇都。” 第11章 暮色四合,羲和駕車行駛在官道上,目光不時向后,落在身后緊閉的車廂。他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是聽飛雪峰的老人談論過一些事情的。 比如季星眠其實是季王府唯一的后人,再比如當年國師前往皇都收季星眠為徒時,雙方曾經立下約定,在季星眠年滿二十五歲之前,都不得擅自離開北境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