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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焉薄晚頓時有些不自在了。 叁叁想著從前那個一身打扮能夠人家吃一年的風格,再看看現在的焉薄晚,便說:“是有點太素了。” 焉薄晚竟有些慌張。 他又有些懊悔,早知道會在這兒和仙子重逢,他就該好好打扮一番才是。 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又何嘗不是? 叁叁見焉薄晚沉默了,便又說:“那、那我先回去了?” 焉薄晚考慮到自己容貌有損,不夠吸引人了,怕影響叁叁對自己的印象,便不再阻撓了:“好。” 叁叁松了一口氣,多怕焉薄晚又提什么以身相許的事情。 叁叁還是個大處男,根本沒準備好! “那、那我先告辭了。”叁叁作揖道。 焉薄晚看著叁叁施禮的模樣,指出了違和之處:“怎么學男子作揖?” 叁叁尷尬了,撓了撓頭:“女子不作揖的嗎?” 叁叁腦子卡了一下,才忽然想起:古代的女人好像都沒有作揖的…… 叁叁趕緊別別扭扭地曲了雙膝,福了福身。 焉薄晚嗤的笑了一聲,扶著叁叁的雙臂:“好了。多難為你,一個神仙,何必和凡人行禮?” 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柔情,如水似的,漫過叁叁的心口。叁叁凝了凝神,瞧著焉薄晚的臉出神。 焉薄晚看到叁叁傻愣愣的樣子,漸漸與記憶中圣子的神態重合了。 焉薄晚便覺得心頭像是被棉絮填滿了一般,充實的,卻又癢癢的。 叁叁雖然遲鈍,但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下意識地有些怯懦地抽開了手:“那我先走了。”說完,使了一個身法,便從窗戶飛出去。 白衣如雪,身形如電,一眨眼便是一道白影飛了出去,沒了蹤跡。 焉薄晚站在原地,怔愣,只覺剛剛那人如夢如幻、如露如電的,沒有半點兒實感了。 他的心里驟然一空,在一片寂然之后,他轉身看向書案,但見剛剛叁叁握過的筆仍在,紙上墨跡猶未干。 焉薄晚的心才稍稍落回實處。 翌晨,陽光普照。 小梁子照例來伺候。他見案上的紙筆凌亂,便伸出手來,打算替焉薄晚整理桌面,不想,他手還沒碰到書案,就聽到一聲呵斥:“誰讓你碰了?” 小梁子立即縮回手,低頭告罪:“主子爺恕罪。” 說實話,盡管小梁子是S級別的大佬,但在焉薄晚面前還是得當個小弟。 一來,這是任務需要。 按照任務,小梁子就是得在焉薄晚身邊做跟班。 二來,這是實力懸殊。 焉薄晚一刀下來,小梁子還是會掛的。 雖然小梁子不會真的死,但會真的痛。 自從叁叁“死”后,焉薄晚越發的喜怒難測,小梁子也是提心吊膽地在伺候。 小梁子小心打量焉薄晚,但見焉薄晚坐在榻上,不知在尋思什么。 小梁子小心翼翼地問:“主子爺,在想什么呢?” 焉薄晚倒沒發怒,只是困惑地說:“你……知道什么是杰尼龜么?” 小梁子聽到“杰尼龜”三個字,心跳立即加速:誰跟他說的杰尼龜?是A2333嗎?一定是、一定是。昨晚A2333才來的禪宮,今天焉薄晚就問杰尼龜了,一定是A2333! 小梁子頓時感動不已,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焉薄晚看到小梁子那么感動,也很驚訝:“你怎么回事?” 小梁子趕緊用袖子擦淚,說:“奴才知道杰尼龜,是一種會噴水的神龜。這是我娘曾經跟我講過的傳說……您說起杰尼龜,我就想起我娘了,因此情不自禁地就落淚了……” 說著,小梁子又打拱說:“奴才失儀了,請主子爺恕罪。” 焉薄晚相信了小梁子的話,便感嘆道:“你不過是一時感慨,何罪之有?” 小梁子自己也很感慨:誰能想到他居然會為了杰尼龜而落淚? 小梁子為了確認任務進度,又試探地問道:“不過,主子爺怎么忽然問起杰尼龜?” 焉薄晚看了看小梁子,沉吟了半晌,想到狐貍精在民間風評很差,便決定不把實話告知,只轉移話題說道:“我聽弟兄們好像對飲食很有意見?” 小梁子聽到這么生硬的轉移話題,也是愣了一下,才回復:“弟兄們沒什么意見。” “有意見就說!”焉薄晚只道,“我知道弟兄們想吃rou!” 小梁子想道:前些天一哥們說想吃rou,被你打了一頓,現在誰他媽還敢說想吃rou? 小梁子眼珠子一轉:焉薄晚忽然說起這個,難道是焉薄晚自己想吃rou了,又不好意思自己提? 小梁子便試探地說:“兄弟們都跟主子爺一樣誠心齋戒的。不過呢,阿牛最近有些貧血……” 焉薄晚聽到這話,只覺得正中下懷,便道:“也是啊,弟兄們都是大男人,一個個的不讓吃rou,也是太辛苦了。” 小梁子心想:這丫果然是想開葷了! 小梁子心里鄙夷,臉上恭敬:“主子爺如此體恤弟兄們,弟兄們一定很感動。” 說著,小梁子又道:“不過,弟兄們持齋也不過二十天,倒是主子爺,已經持齋快一年了,看著比從前清瘦憔悴了不少,真叫人心疼啊。” 從前,焉薄晚吃齋的時候,家人、朋友還有下人都勸過,焉薄晚是從來不為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