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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習眼眸燦若晨曦,他沒敢說的是,他怕自己當初的不告而別已經讓這個人忘記了自己,只當是生命中出現不到兩年的過客而已,說走就走,就此陌路了。 徘徊這么久,甚至為此跑去一個明星公司當后廚,卻一直不敢出去,只能在這個人來的時候端上一份親手制作的食物,親眼看著他吃完。 這便是一份最大的安慰了。 他自私膽怯,生怕在問到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好看的眼睛里露出迷惘神色,然后像個一個真正的陌生人一樣:“那是誰?” 那他可能會就此窒息在當場吧。 豐習就這么笑著,笑著,笑得秦勿背后又有些涼。 這個冬寶兒,陰慘慘的啊感覺。 豐習推了推面前的米粉碗:“快吃吧,都要涼了。” 這才把背后涼涼的秦勿救回來,手忙腳亂地去拿筷子。 與此同時,一雙被擦干凈的竹筷被遞到手邊,豐習眼神膩人,聲音寵溺:“喏,給你。” 秦勿手一抖。 表情有點油膩了冬寶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26 00:51:00~20200426 23:35: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又友友悠、柚子露の茗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被泡得有些發脹的米粉其實并不好吃了,但和故人坐在一塊兒, 吃什么都覺得香。 秦勿一邊吃一邊看豐習的臉, 試圖從這張無處不陌生的臉上找到一點點當初那個小胖子的模樣, 可惜都一無所獲。 豐習不由得失笑:“你是好奇為什么我長變了?” 秦勿驚愕點頭, 為這條他肚子里的蛔蟲點贊:“你成精了嗎,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豐習耳尖一熱,無非是熟悉罷了。 “我本來就是長得胖了些, 長相其實和現在也沒多大差別,瘦了之后自然五官就長開了。” 尤其后面長高了, 個子長得高的人自帶百分之五十帥氣光環。 這句話他沒敢說。 當初高他大半個頭的秦勿現在依舊是當年的身高,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竟然一點都沒有長高呢。 秦勿短暫地接受了豐習的解釋, 吃飽喝足, 和豐習兩人走在蕭瑟的街頭。 二中校區搬遷, 這條路也就荒了大半, 尤其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他們倆算得上是這條街上唯一的路人了。 過分安靜的環境就容易滋生尷尬,本來先前心情還是很激動的,也有著對多年未見友人的擔心,但現在什么都說完了,尷尬也就上頭了。 秦勿自認對這種氣氛環境解決起來是把好手, 但面對這個高自己那么多的冬寶兒多少還是有些詞窮。 尤其是冬寶兒還一臉憧憬地看著他的時候。 …… 要命,這是要逼我找話題的意思。 “咳,對了, 你名字怎么改了,以前豐冬冬挺好聽的啊。” 豐習垂眸:“我媽帶我算命去的,算命先生說我帶冬字不好,最好找點三筆能寫成的名字,還讓我多接觸名字帶三的人……今天三三就在,他小名就是我姐給特地取的。” 秦勿下意識琢磨自己的名字,勿字都四筆了。 不過秦字帶三。 當下心頭就有些自得:“以后多跟著我混,我的名字能罩著你。” 豐習今天一天露出的笑簡直就是他一年的量了,怕是下一秒就要甜死在這蜜罐子里:“好。” 甜甜的聲音,高大的個子。 秦勿一個激靈,跳起來打了一巴掌豐習長著青茬的頭頂:“讓你這么多年不跟我聯系!” 本意是緩解尷尬,結果這一跳瞬間讓自己陷入了更尷尬的境地。 秦勿心頭一股無名火悄然爆炸,之前被朋友悄無聲息拋棄的失落感也摧枯拉朽一般占領高地,一巴掌接一巴掌,秦勿跳起來打人,不是打頭頂就是打脖子,邊打邊氣,懟虎鯨的氣場一下就出來了:“孫子!孫子!讓你不加我扣扣!” “爸爸有多擔心你你都不知道!班主任被我纏瘋了結果就跟我說一句不知道你在哪兒!我還每周末都順著你回家的方向走一遍,踏馬的十公里內十九個岔路口,我上哪兒撈你?!” “爪子長著不會用就剁了,加個扣扣能把你吃了?” “還學會不告而別了,你這膽子這么厲害有本事消失一輩子啊,還敢跟我回來??你還跑幻境大樓來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當初怎么沒一巴掌把你從墻上推下去!” 憤怒的人是不講理的,尤其是在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情況下,打人那個就會被慣得無法無天,甚至能蹬鼻子上臉在人頭上跳一曲芒種。 秦勿這么多年為這一個朋友擔驚受怕,每當夜里做噩夢醒來都會害怕那個愛笑但羞澀的冬寶兒是不是被車撞死了,不然怎么就一點音訊都沒了? 是不是像電影里演的那樣,臨死之前交代老師不要透露他已經死亡的消息? 秦勿腦子里的電影多得跟花兒一樣,每天豐冬冬都有不同的凄美死法。 “我都以為你死了你知道嗎!” 豐習偌大一個高個子,被秦勿打得節節敗退,雙手高舉做投降狀,大氣不敢喘一口,聽到秦勿越說越氣,硬生生把魂兒都嚇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