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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家伙居然沒睡。 背對門坐在電腦椅上,翹著個二郎腿不知道在干什么, 翹起來那只腳抖得非常得瑟,還時快時慢。 ??? 這孫子干什么呢,經紀人滿腦子問號。 為了抓老六一個出其不意, 他甚至踮起腳尖貓著身子往里面走。 因為太過謹慎而撞倒了一包餐巾紙。 啪的一聲, 經紀人當場就繃直了身子、表情秒速端莊嚴肅,結果老六還在激情抖腳。 感覺有詐——但我是他爸爸我不怕。 經紀人舍棄隱蔽,大手一伸徑直逼向老六命運的后頸rou,大拇指勾結其余四根手指揪住一塊rou就往后扯。 “啊你干嘛!”老六猛一回頭, 一個激靈差點朝經紀人齜牙。 經紀人急得瞪大了眼珠子去捂老六的嘴, 超強氣聲:“是我——”他再叫下去怕是要把病號吵醒! 頓時老六就掙扎得更真實了,就跟鬼片里突然被惡鬼抓住腳踝的女主一樣,一邊掙扎一邊從經紀人手掌縫隙處嗚咽出聲:“嗚!嗚——嗚——!!!” 熟睡中的卓魚京聽到獨屬于虎鯨的呼救頻次, 一股巨大的恐慌籠罩著他,當即火急火燎從床上爬起來。他已經失去兜兜了,不能再失去走之—— “……你們干什么呢?” 床尾兩個人擰成一團,老六滿臉寫著救命,但是卓魚京順著方向看過去,捂老六嘴的人根本就是虎鯨的經紀人,也就是虎鯨的大家長。 這位大家長滿臉寫著吃人。 卓魚京抿著唇看著他倆,覺得他不應該在床上,應該在床底。 經紀人一只手還揪著老六的頭發,在看到蒼白少年受到驚嚇的表情之后澀澀地收回了手,眼神飄忽,語氣懊惱:“吵醒你了……” 還沉浸在游戲拿人頭快樂中的老六終于直面了慘淡的人生,掐他后頸rou的人竟然是他野爹。 早已死去的求生欲從鞭尸中復活,老六膝蓋一軟,踉蹌倒在床上,剛剛三三sao氣的求救聲盤旋而上,他恍惚著喊了聲:“爸爸我錯了。” 經紀人眉間青筋一跳。 他今年三十二歲,一個男人最黃金的年齡,卻已經有了頭頂颼涼的征兆,禿如其來的喜當爹讓他神志不清。 我自己叫你兒子那是打趣,你主動叫我爸爸的話,你罵誰呢? 經紀人是冒著煙走的。 老六和卓魚京對視了很久,又掏出手機想給群里發個消息求助,結果發現對局居然還沒有完,他的角色已經被系統接管在自己行動了。 老六花最短的時間結束了這一局,然后趕緊上群里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圈,最后討巧賣乖求哥哥弟弟們想想辦法。 老七忙著審閱他和水母的cp文沒有出現,其他的虎鯨倒是都在,但一個比一個惡心人。 老六最后一段話是他自己慌亂的內心獨白:【怎么辦!!我發誓他是頭頂燃著火離開的!!!】 最先發現情況的是在劇組小板凳上等下一場戲的老四:【感謝告知,我今天就住劇組提供的酒店不回來了。】 接著是在訓練室被臺本的老二老三:【他走多久了!!我馬上收拾東西去錄音棚來得及嗎?!】 還有別具一格的小九:【座頭鯨的傷肯定能好,你能不能好就說不準了。】 和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八:【唐醫生:沒事,老六只是皮外傷。秦哥:厚葬。】 老大正要出發去米國拍廣告,心里一點都不慌,注意點全都集中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你手機不是被沒收了?】 接著還在群里發了一條@全部人的公告:【秦哥說之后誰都不準給老六借錢,借了的話會被沒收手機。】 一聲叮咚把沉浸在cp高辣文里面的老七拉回來,他花最短的時間掃了一眼群內十幾頁的消息,冷酷無情得就像個演員一樣在群里發了一連串哈哈哈哈哈哈,就接著回到了高辣文的世界里。 這群沒有幾把的婆娘怎么會這么懂? 我的水母真是該死的甜美。 老六心驚膽戰,已經預料到自己會死得有多么絢爛。 碰巧此時一個電話打進來了,是經紀人分給他的助理,老六一看備注就趕緊接通了電話:“怎么樣!東西買齊了嗎!” 助理的聲音有點遲疑:“哥,確定要買那么多嗎?老板說你這個不像是治病,像是在進貨。還懷疑我是商業間諜,看我的眼神都警惕了……” 老六就知道這些凡人干不了大事,他能靠臉吃飯為什么要去進貨給自己找這么□□煩:“他不了解情況你還不了解嗎,我是那種需要賣貨養活自己的人?你就不能理直氣壯一點說你要買東西?” 小助理只覺得跟著這種老板真的日月無光:“我不還是跟老板一樣懷疑你在進貨?而且我懷疑你所圖不小,別人按箱拿貨,怎么到您這兒得按噸了。” 他心緒難以平靜:“哥您給我透個底,您是不是打算跳槽做實業了?” “實業個頭,我拿來泡澡不行嗎?”老六云淡風輕三言兩語中就又給自己背了一口大鍋。 助理沉默許久:“哥,這是您的美容偏方?” 老六煩不勝煩:“快去買,直接找廠家電話,要是有桶裝的就別費那麻煩功夫買小支裝的了。” 助理還是被說服了,嘆了口氣打算換家藥店買一只藥膏來看廠家電話:“哥我真服了,您先把錢轉我吧,買幾噸的東西我自己這每個月七千塊的工資可能連首付都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