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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雄蟲討厭一只雌蟲從來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他甚至不用特地去吩咐,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立刻會有一群雌性'愛慕者爭先恐后為他鞍前馬后。 而觸怒到雄蟲的那只雌蟲,除非得到雄蟲的諒解或是尋求到地位更高的雄蟲的庇護,否則他未來有相當長的一段日子都將生活在同類的厭惡和抵觸中。 沃林不加掩飾的敵意給本就躍躍欲試的蟲族們一個信號。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米汀爾公爵收養艾里撒是政治權利斗爭的結果。何況沃林與米汀爾的關系,入學測試那天米汀爾來找沃林那件事,整個軍事學院除了艾里撒人盡皆知,想來沃林教授的舉動也代表了公爵大人的意向。 能同時為兩位尊貴的雄蟲中的大人物效勞的機會,不會有人舍得放棄。 沃林下課離開后,艾里撒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四周如芒在背的敵意。 艾里撒慢悠悠地抱著課本從教室門口踱步向前,對于堵在教室走廊間蠢蠢欲動的雌蟲們熟視無睹。 他看起來有些苦惱地自言自語道:“沒有空位置放書啊……” 這種無視激怒了一直以來自謂精英的A班學子們。 不過是一只沒爹的雌蟲,怎么敢用雄蟲的態度對待他們? 卷著疾風的鐵拳勾起,目標是艾里撒的面門。 如果被打到,艾里撒那張還算俊氣的臉一定會血rou模糊。 鐵拳在距離艾里撒面門三寸的地方強行停下,雌蟲的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 成年雌蟲的拳頭被一只明顯小了他一圈的手掌牢牢鉗制在掌心。 艾里撒左手用力,空氣中響起讓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雌蟲蜷起身子,發出痛苦的哀嚎。 艾里撒松開手,環視了自發成團,漸漸逼近的蟲族們,用臂膀將靠窗位置的桌面上的課本文具掃落在地,另一只手放下一直托在胸口的課本,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找到空位置了。” 接下來,幼狼開始巡視他的領地。 “出門前……”艾里撒邊回憶邊說:“先生告訴我,不要給他丟臉。我本來想好好度過三年學生生涯的……” 一只雄蟲開口煽動眾人情緒:“大家別被他嚇唬住了,你們一起,難道還打不過他嗎?”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我可是雄蟲!是B級雄蟲!帝國未來的中流砥柱,你打了我后果很嚴重,你是在給公爵大人惹麻煩!” “B級雄蟲?”艾里撒踢飛雄蟲的護衛,拍拍嚇癱了的雄蟲的肩膀嗤笑道:“就你?比起那個管家差遠了。” 他側頭瞥了眼身后一教室的人,囂張地把拳頭握得咯吱作響:“只要打得你們不敢告狀,就不會給先生惹麻煩。” 鷹視狼顧的一眼,讓人不敢在他身后再有動作。 疾風驟雨過后,唯有一人子然而立。 少年踢開腳下東倒西歪不知死活的蟲族,走到早都嚇得癱軟成一攤爛泥的雄蟲跟前,漫不經心地問:“喂,雄蟲大人,需要我帶你去醫務室嗎?” 雄蟲縮在墻角里使勁搖頭:“不、不……不用了謝謝。” “哦,那是最好不過了。畢竟您可是尊貴的雄蟲大人呢。” * 沃林走到獨自舔舐傷口的艾里撒身后,“你一個人挑戰了整個A班,還威脅了雄蟲?就你這樣,也配喜歡米汀爾?” “你怎么知道?”艾里撒的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充滿敵意。 “我是精神系A級雄蟲,那天你看到米汀爾時,涌出的腎上腺素讓我惡心……”沃林下意識后退一步,“你的信息素讓我感受到了殺意……你想殺了我?” 艾里撒沒有回答,他仍蹲在地上,手按在身體兩側,小腿繃緊,是隨時可以出手攻擊的動作。 忽然,他的頭像快要裂開一樣疼痛,意識一片混沌,想要掰開揉碎,把腦袋里作祟的東西取出來…… “這就是……雄蟲的精神控制嗎?” 他的額頭被自己抓住幾道長長的血痕。 接著,那沾染自己鮮血的指甲扣在了沃林的命脈上。 “你要是敢動我,帝國和雄蟲保護機構都不會輕易放過你,就連公爵府也不會選擇保你。” 那雙手仍然在用力,沃林漸漸感受到窒息的痛苦。 “我和米汀爾是朋友,殺了我,你想要他徹底厭棄你嗎?” 艾里撒幾經掙扎,緩緩地放下了手。 死里逃生的沃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著氣:“你真是個瘋子,竟然敢對雄蟲下殺手。” “這不是你逼出來的嗎?”艾里撒控制住自己嗜血的念頭,嘴巴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沃林,“你也不用跟我扯什么雄雌權利義務,我跟那群只知道繁殖、看到雄蟲就腿軟的雌性不一樣。” 沃林說:“我討厭你,你配不上米汀爾。”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的,我還沒二次進化,還在成長期,可塑性極強。”艾里撒揚了揚脖子,張狂地說:“起碼我比某人更有希望。” 沃林瞪大眼睛,和之前被揭穿的米汀爾一樣警惕:“你……你怎么會知道?” “你看先生的眼神,跟那個臭屁管家一模一樣。醒醒吧,沃林,雄雄戀是不會有結果的。就算有希望也輪不到你。” “哼,那也比父子戀有希望。”沃林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