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ん.CC 第二百七十八回: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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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谷并不像天宮那般等級森嚴,用阿凝自己的話來說:“夫君給我弄的這個賀宴,像極了人間高中的狀元郎去村里擺的筵席。” 是了,烏帝在旸谷擺了十里筵席,且是擺了三日的流水席,席面一直沖即使熱鬧到百花林。 旸谷里的每個人,阿凝都認得,旸谷里的每個人,也都極喜愛阿凝這個活潑漂亮的小公主,因此這十里筵席,阿凝走到哪里,就被人敬酒敬到哪里,大家臉上都洋溢著自家公主飛升上神的得意與喜悅。 并非阿凝嗜酒,而是旸谷一直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敬酒不吃,是要損福緣的。她一面往自己的酒壺里摻甘泉水,一面同云笙說道:“你瞧瞧,這么多人找我敬酒,我若不喝,多損啊!” 她還說:“帝君你且放心,我這酒里都摻了許多水,便是這整條街都喝下來,也是不會醉的。” 她還囑咐云笙:“帝君,你就別在外面拋頭露面了,外面吵鬧的很,你喜靜,是受不了。更何況……嘿嘿,我擔心旁人也覬覦帝君你的美貌!” 云笙覺得,阿凝還沒開始吃酒,就已經開始說醉酒的胡話了。 只是席上人多,他出去確有不便,更何況今日阿凝才是主角,他若陪同一起去了,只怕有些喧賓奪主。 “還是少喝些。”云笙摸了摸阿凝的,輕聲囑咐了一句。“好!”阿凝答應的爽快,走出去沒兩步又跑回來,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后又抱著那白玉酒壺紅著臉跑開了。 只是阿凝對自己的酒量,從來就沒有一個清醒的認知。 也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即便那酒壺里被她摻了甘泉水,回來的時候她走路都歪歪扭扭,時不時還擺動著雙臂在原地轉圈圈。 在她轉圈一個左腳絆右腳,險些摔倒的時候,是云笙接住了她。 阿凝抬頭看了他一眼,抱著云笙眉開眼笑:“帝君!” 云笙道:“滿身酒氣。”ρо?dê.νǐρ(po18de.vip) 卻并非是責怪的意思。 云笙將阿凝打橫,想將她帶回屋里,她卻一個勁蹬著雙腿,嚷嚷著:“我要看星星!我要看月亮!我要看螢火蟲!” 云笙拿她沒辦法,好在他在旸谷也住了些時日,也聽阿凝無意中說起過,雪竹林里的月魄湖只要是晴天,一年四季那星星雨螢火蟲的點點光芒都是交相呼應的,于是便抱著阿凝去了月魄湖。 月魄湖畔,阿凝將頭枕在云笙膝上,指指點點的數著星星,數迷糊了,就又重頭數起。晚風吹過竹林,簌簌作響,螢火蟲也在他們身邊偏偏起舞,阿凝伸手抓了幾個,捧在掌心里拿眼睛偷瞄,后來還讓螢火蟲釘在她鼻子上,揮了半天手都趕不走,阿凝瞧了好半天,差點瞧成了對眼。 阿凝喝醉了酒,說話的聲音愈發的奶聲奶氣,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抓著螢火蟲,同云笙說:“帝君,你知道我看到螢火蟲……就……就想到什么嗎?” 云笙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摸著阿凝的頭,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想到什么?” 阿凝嘿嘿笑了兩聲:“想吃嘎嘣蟲!” 云笙:“……” “嘿嘿!”阿凝又奶著嗓子嚷嚷道:“帝君!我餓了!我要吃嘎嘣蟲!” 云笙堅決說道:“不可以。” 這大晚上的,他到哪里去給她弄嘎嘣蟲,更何況任何蟲子,他都不想碰。也是這一刻云笙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可以給阿凝摘星星,摘月亮,但唯獨捉蟲子,他絕不可以。 許是酒勁后續有些上頭,阿凝躺在云笙腿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又好像不全是夢。 她夢到自己還是玉致的時候,夢到她牽著手和月琢一路奔逃,再一次被逼上不歸崖讓正邪兩道圍堵,進退維谷的時候。她問月琢:“阿月,你怕不怕。” 月琢搖了搖頭。 她笑了笑,說:“月琢,你信我,我是真想和你在一起,為你生兩個孩子,我也是真想和你去江南小鎮,過尋常人的日子。” 說完,玉致抽出了手,面對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她沒有上前,反而是退后了一步,但卻不是退縮。背后是萬丈懸崖,她朝月琢璀然一笑,張開雙臂,閉上眼便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月琢也跟著她跳了下來。 他終于拉住了她的手,奮力與她抱在一起。風獵獵作響,呼嘯而過,刮得玉致臉上生疼,但她看著月琢卻笑得愈發明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