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見不得人的事
阮寧寧看了一眼天邊,這才什么時辰就要她早些歇息? 她想跟上去問個明白,但那男人已經回了自己的營房。 下一秒,那營房里的火光熄滅了。 阮寧寧更是驚訝不已。 追求完美的風魄什么時候睡覺前都不用洗漱了? 阮寧寧覺得事有蹊蹺,雖然現在硬闖進風魄的營房,一定引得那男人的不悅,但她已經顧不上那些了。 自從脫掉了完美淑女的頭銜,她就很率性的活著。 現在亦是如此。 她在心里給自己鼓勁兒:“闖進去,或許能看到意想不到的驚喜,也說不定呢,嘿嘿。” 思及此,她膽子忽然大了起來,不再猶豫,嗖的一下沖進了風魄的營房。 她看向床邊,本打算借著上方窗子灑下的月光,看一看床上的人兒。 卻發現,那里空空如也。 寢被繡枕羅列整齊,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 她四下里張望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那男人的身影,卻看到營房后面的一個窗戶大敞四開。 就知道這個男人如此心不在焉,定是有事! 居然裝睡偷跑! 那樣高傲的人,能從窗子偷偷出去,定是有見不得人的事! 阮寧寧心中一陣憋悶。 這幾日,那男人仿佛已經對她敞開了心扉,不再像之前那樣拒她于千里之外。 這樣的改變,她又驚又喜。 雖然二人表面上關系沒有什么進展,但是心走近了很多。 營房后面,只有一條小路,她倒要去看看,這男人搞什么鬼! …… 花燈巷口。 一路上,風魄的心情異常的躁動。 他不清楚自己來,是要赴誰人之約。 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是敵是友。 但那有些熟悉的字跡,心中猜測的那個人,令他覺得傍晚似乎來得有些慢。 遠遠的,一家攤鋪前碩大的吳字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向前走去,只見,在各形各色的花燈之中,簇擁著一抹亮眼的素白。 那素白的身影,坐在老板閑置出來的攤位上,纖細的雙腿前后交替的搖晃著。 搭配著她腳上嬌艷的粉鞋,整個人更顯無憂無慮。 抬頭看去,那精致的眉眼間,卻透著淡淡的憂傷。 看到這樣的桃晴雪,風魄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有些看不懂了,那樣一個灑落恣意的女子,怎會有如此悲傷無助的神情? 仿佛她與這世間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懷疑,是因為花燈炫目,自己產生了錯覺。 一個能夠帶領神界子民逃亡到人界,這樣的女子,斷不會有這等小女兒的情懷。 要說是寧寧會有如此落寞的神情,他倒是相信。 想到這里,他唇角下意識的微揚,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可這個微妙的表情,卻讓不遠處的阮寧寧看了個清楚。 她眼中蒙上淡淡的水霧:“你那垂眸羞澀一笑,只為她嗎?” 風魄徑直走向吳家攤位,腳下生風。 走到攤位前,他就那樣笑著,看向桃晴雪。 他不知道晴雪找他來干嘛,但是他隱隱覺得,這女人有事要與他說。 雖然他在心里揣測了無數種可能,但是卻沒有分析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等著女人開口。 “我腳扭了,你抱我下來吧。”桃晴雪直視風魄,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流轉。 她聲音柔柔軟軟,一改往日鐵血女子的形象。 這令風魄一時之間有些錯愕,但心下也為之一顫。 畢竟,一個女人愿意對一個男人卸下周身的戒備,用與平日里不一樣的姿態來面對自己,實屬不易。 這說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但風魄卻不敢多想。 見風魄怔愣在原地,女人晃了晃小腿,示意自己的左腳受了傷。 風魄垂頭看去,隔著鞋襪,也能看得出那腳踝好像真的腫了。 他蹙眉。 看來崴得好像有些嚴重了。 他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女人從攤位上抱了下來。 腳一落地,女人吃痛。 身體一傾斜,就要向旁邊倒去。 風魄大手一攬,直接將女人拉回到自己懷里。 剛要將女人打橫抱起,他忽然間發現自己手指所觸碰的位置十分的不雅,便有些驚慌的松開手。 他偏過頭去,臉頰有些緋紅。 而女人則慌亂了,她慌張的顧不得腳上的傷,坐在了地上,眼神惶恐不安。 她一個勁兒的將衣襟抿緊,抿緊,再抿緊,似乎下一秒就有要將自己勒死的沖動。 回過頭來的風魄看到這樣的桃晴雪,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自己的魯莽嚇到晴雪了嗎? 他現在是應該道歉嗎? 他想說,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而且,雖然摸到的位置不太雅觀,但是他真的沒有摸到任何真實的觸感! 恩? 真實的觸感! 他疑惑了。 曾經與晴雪在神宮的時候,雖然兩人都有穿著褻衣,但不管怎樣也算是同塌而眠過。 女人雖然身材嬌小了些,但玲瓏有致的身材是十分明顯的。 可剛剛的觸感,明明…… 奇怪了! 女人難道還能時而大,時而小嗎? 應該不能啊,沒有道理啊! 風魄蹲下身,想要安撫一下桃晴雪的情緒,然后抱著她找個地方來治療一下腳踝。 可就在這時,一個嬌橫的女人聲音響起:“你走開,我來!” 只見,阮寧寧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走到風魄身邊,一個膝蓋將他頂開。 平素沒有什么力氣的阮寧寧,此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 竟然就那樣打橫抱起了桃晴雪,朝著邊界營房走去。 怔愣一下,風魄從地上爬起來,跟在阮寧寧后面,一起回了營房。 他在后面,看著阮寧寧強撐著的模樣,和已經劇烈顫抖的纖細雙臂,忽然間很想笑。 感覺到身后男人的悉悉索索,她忍著雙臂的酸痛,猛然回頭。 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那眼神好似再說:“等回家再找你算賬!” 風魄雖然已經見識過了阮寧寧的“雄風”,但是這樣兇狠的表情還是第一次見。 他沒有擔心什么,害怕什么,卻覺得十分的新鮮。 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充滿了好奇心。 他感覺阮寧寧像一只母獅子,自己就像是一塊鮮rou。 接下來的事情,他想象出了無數種可能…… 自己樂在其中。 兩個女人進了營房,這次換成阮寧寧關上了營房門。 風魄被硬生生的阻隔在外。 他無趣的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拾了一根木棍,撥動著面前即將熄滅的殘火。 看著營房里火光映出的人影,他很想知道兩個女人在說些什么。 還有晴雪的腳踝傷勢如何。 更想知道,阮寧寧此時的表情又是如何,會不會很有趣? 他看不到,覺得越發無聊。 他手上無意識的重復著一個動作,拾起地上的枯草和柴火,一點一點的丟進殘火。 就是這樣的無聊之舉,不知不覺中,竟然讓慘火重生。 火光中,他仿佛看到那女人鬧別扭的神情,再次無意識的笑了。 …… 兩個女人一夜都沒有從營房里出來。 翌日。 百里月華收到消息,來營房將晴雪接了回去。 風魄看著百里月華和桃晴雪離開的身影,一時有些出神。 他凝視二人好久,眼神中帶著深意,若有所思。 直到他聽到身旁女人的一聲冷哼,這才回過神來。 “你這是要用眼神,目送他們到千里之外啊!還真是不嫌累呢!” 聽到阮寧寧這陰陽怪氣的語氣,風魄轉頭看向阮寧寧。 他滿臉的竊笑。 阮寧寧看到這樣的風魄,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為什么這副表情? 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帶走了,不是應該很落寞嗎? 難道是已經被打擊成了陳年舊傷,不怕揭開心底的傷疤了? 還是怎樣? 她有些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 不管了,反正她生氣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生他的氣,但還是忍不住。 令風魄沒有想到的是,女人生起氣來,真的很恐怖。 每日無聊的面對著邊境的陣法,時時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他感覺自己要被憋瘋了。 奈何唯一能與自己說上話的寧寧,卻總是用后背對著自己。 原本他想著,能看到阮寧寧那漂亮的臉蛋,和鬧別扭的神情,他也可以解解悶。 沒想到,她并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三天的禁言的時間,足以令他崩潰了。 “你生氣了?”風魄問。 “哼!”阮寧寧答。 “為何生氣啊?”風魄。 “哼!”阮寧寧。 “是氣我獨自跑去花燈巷嗎?大不了下次我買個花燈回來給你玩,好不好?”風魄。 “哼哼!”阮寧寧。 “你抱著晴雪回來,是不是胳膊酸了?下次這種重活讓我來干,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再累壞了可就不好了!”風魄漂亮的臉上,盡是諂媚和討好。 聞言,阮寧寧瞪了風魄一眼,再次狠狠的一哼。 風魄迷茫了。 自己如此關心一個女人,女人竟然不領情! 這還是很少見的! 尤其是對于阮寧寧,這招竟然不好用! 怎么會呢? 他伸手去幫阮寧寧揉捏胳膊,想讓她緊繃的肌rou放松放松。 他想著,會不會肌rou放松了,精神也就放松了呢? 見阮寧寧沒有避開,他覺得自己應該趁勝追擊。 “寧寧啊,你不要總是哼哼哼的,這樣總出氣不進氣,會缺氧的。你要是缺氧了,我還得用晴雪教我的嘴對嘴渡氣的方法來救你,多難為情啊,是不!” 風魄話音剛落。 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冷哼響起。 營房內,墻上所有的掛件,同一時間掉落,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