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以時垂著頭，低聲道：“但是你也要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想演好的、有靈魂的角色就要有流量和作品基礎,現在是你積攢流量的時候，你的粉絲和作品都不穩固……”

    “恩。”顧臣打斷了他的話,指尖的動作溫柔而舒緩的帶著毛巾在他的發間穿梭。

    林以時下意識沉默下來,可這樣的沉默卻讓他指尖的動作更加清晰起來。

    “這些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在良久的沉默中，顧臣忽然說道。

    “是嗎？”林以時忙笑了笑：“雖然我這個人不怎么靠譜，但對待工作總要有個正經的樣子。”

    顧臣指尖的動作頓了頓：“你很好。”

    林以時沒發現他動作稍作的遲疑,卻因他的話而心下一顫。

    “好了。”

    顧臣的毛巾抽離，將毛巾簡單兩折后便回身走進浴室。

    林以時忙了一天，簡單處理了微博上事情的后續之后,就繼續窩在床邊翻組訊。

    他需要給顧臣找下一個項目，這個項目需要很謹慎，顧臣第二部戲播出后效果很好，這次他已經可以試試投遞男主的角色了。

    只是如今無論是一年的期限還是顧臣本身的熱度與發展規劃，下一部戲都是決定他未來走向至關重要的一部。

    而眼前正在籌備的幾部戲……林以時來回翻看著要來的幾個項目書，最終將篩選出了三部不錯的劇。

    顧臣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還沒睡的林以時正趴在床邊認認真真的來回翻開著屏幕還帶著裂痕的手機。他走過去，在另一側的床邊坐下。

    “在看什么？”

    林以時像是才發現他回來，忙招呼他到自己身邊來。

    “這三個項目都不錯，你來看看喜歡哪個？”

    顧臣微微側過身，將目光落上他的手機屏幕。

    “這個是青春校園劇，大概是學霸和校霸相戀的故事，總盤6000萬，制片人對你印象不錯。”

    “這個是古裝劇不錯的IP改編，總盤8000萬，不過是大女主戲，男主戲分相對薄弱，但是人設出彩。”

    “這個……”林以時言簡意賅的描述著三部戲的特點，可到了第三部，他卻顯得有些猶豫：“這部戲是特警與法醫的故事，總盤過億……”

    不知林以時的話為何忽然頓住，顧臣傾身靠近認真的看向他手機屏幕中的項目書。

    “只是，顧臣……”林以時猶豫的轉過頭，可他剛剛醞釀好要說的話卻在回頭的瞬間僵在嘴邊。

    那傾身靠近的人正將視線落在他的手機上，目光專注得不見半點分神，可隨著林以時轉頭的動作，兩人原本貼近的距離竟在此刻幾近清零。

    顧臣剛剛洗過澡，此刻的皮膚帶著淡淡的水汽細膩得幾乎不見毛孔，他垂眸的視線落在手機上，專注的神色像是沒有發現兩人之間因為林以時的忽然轉頭而在瞬間變得曖丨昧。

    又或者，他根本就沒覺得這樣有什么。

    林以時屏住了呼吸。

    顧臣的視線自屏幕上平靜的轉向身旁的人，那探尋的目光就像是在詢問，他的話為什么只說道一半就不說了。

    “啊……我是說……”林以時忙回過神，想著自己剛剛說到了哪里：“這部戲……”

    可林以時沒發現的是，在他轉頭的瞬間，顧臣低垂睫毛的輕顫與撐在被單上下意識收緊的五指。

    他的心跳很快，卻害怕自己做出的任何反應都會讓他退怯。

    林以時撓了撓腦袋，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部戲制作是三部戲中最好的，也是今年的重點項目，但是……這是一部耽改劇。”

    “恩？”

    顧臣沒有動作，只是平靜的看向他，像是在詢問他話的意思。

    “耽改劇就是……”林以時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就是，是IP改編。”

    “恩。”顧臣依舊神色平淡的等著他往下說。

    “但是原著……”林以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他不覺得這些有什么，可是讓他來跟顧臣說就讓他覺得很……奇怪。

    這就好像是啟蒙老師，帶歪了祖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