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好你沒動手。”封燭解決了心里積壓的大石，心情都好了不少，“不然不出三分鐘，你就能跪下求我別死。”

    錆兔愣了下，這下再也沒忍住笑出聲，大概他這個時代的人還沒聽過這種自黑的笑話，覺得怪異的同時越是回想越是被封燭理直氣壯的表情和話語的反差笑到：“你可真是幽默。”

    “還好，你是沒看見我幽默的巔峰期，那時候見過我的人只有兩種下場，被我笑死或者被我氣死。”

    “那我還算比較幸運。”錆兔笑盈盈的道。

    封燭深深看了他一眼：“希望你之后也能這么樂觀。”

    “不過那你說是巔峰期，現在怎么了？”

    “生活所迫，被迫低調，手握劇本的人太多，我等凡人只有茍起來等到神功大成的時候才敢搞事。”封燭有種淡淡的憂傷，“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嗎。”

    錆兔其實沒有聽懂，不過還是體貼的沒有問出聲，以他的教養是不會問及別人的傷心處。

    等封燭吃飽喝足后，兩人再一次踏上殺鬼的旅程。

    在中途的時候錆兔已經說過了，他決定把這座山所有的鬼都殺掉，這樣這里的選拔者就不會死亡了，封燭對他天真的做法不置可否，而且現在兩人沒有那么熟，他提意見錆兔也不會聽。

    這一夜錆兔殺鬼的效率驚人的高，主要原因是封燭手里的陽光彈一經使用就見了奇效，只要命中脖子以上的部位，基本都是一擊必殺，就算打中了身體，鬼也會有一段時間無法動彈，之后恢復速度減慢。

    封燭甚至根本不需要近身，以他的射擊能力基本上是百發百中，站在五十米開外就能夠單獨干掉鬼了。

    錆兔難得閑了下來，對封燭手中的裝備的威力也是大為吃驚，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他在知道封燭手里的武器殺傷力更大更快后，就沉默著守護在封燭的身邊，保護他在換彈夾的時候不被惡鬼襲擊。

    這一個晚上，他們至少殺了十多只鬼。

    直到黎明來臨，封燭從難得的點射游戲中回過神，成功收獲了錆兔好奇的眼神。

    嘖，不好，他一玩上頭把人設給忘了！

    封燭沉吟片刻，亡羊補牢般捂住手臂：“嘶——我、我手麻了，這個后坐力還是太大了。”

    “是嗎？”錆兔早些時候也開過一槍，并沒有覺得什么，不過看封燭一臉痛苦的樣子，遲疑地走過來給他揉了揉手臂，“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還別說，揉的挺舒服的。

    封燭一臉新奇：“小哥你技術不錯啊。”

    “還好吧，以前和師父一起住的時候也經常幫他按摩，我師父年紀大了，有時候會犯一些肩膀痛的老毛病。”錆兔微微一笑，“不過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身為男子漢還是要多鍛煉一點才行！”

    封燭：“……”

    “我只是連續一晚上的作戰有些累了。”自己選擇的人設，哭著也要堅持下去，封燭只能在口頭上試圖挽回尊嚴。

    錆兔看封燭確實只是累了，沒有出現其他異常，放下心來，隨后便問出了一直困在他心里的疑問：“燭風，你的那些武器是你一個人發明的嗎？”

    封燭走到河邊，背對著錆兔洗了把臉，再把面具戴上：“是啊，你不是看著他們誕生的嗎？”

    “真厲害啊。”錆兔感嘆，“我只會揮劍，根本想不到要用其他的方式戰勝鬼。”

    “你是怎么想到發明這些武器的？”

    封燭渾身一震，這、這是賣安利的時刻！

    “很簡單，因為我覺得目前鬼殺隊對抗惡鬼的方式極其不合理，你不覺得嗎？人類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拼消耗根本應不過鬼，就算能偶爾出幾個天才，可只要鬼躲起來，不用親自動手，時間也會無情的帶走他們的生命。”

    “這太不公平了，鬼會隨著時間越來越強，人類卻越來越弱，有才能的劍士好幾年才能出一個，鬼只要吃人就能變得更強。”

    “鬼殺隊在這千年來如同暴風雨中的一葉之舟，隨時都會泯滅。”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錆兔露出苦笑，眼神堅定，“但只要鬼還在，那些天才們一定會被喚醒，源源不斷地擋在人類面前。”

    “這其中要死多少人？”封燭一針見血地問。

    錆兔卡殼。

    “我來告訴你吧，錆兔。人類的偉大從來不在于身體素質，而在于這里。”封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了篤定的微笑，“是科學才讓我們人類戰勝了比自身強大數倍的動物，我們將其慢慢打磨鉆研，待到生命結束時傳承給下一代，所以科學絕不會消退，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強盛。”

    “就像我們的無數祖先用科學的火焰、科學的工具戰勝了猛獸和疾病一樣，我要用科學來徹底打敗鬼！就先此刻我手里的武器一樣，我要造更多更強大武器，讓普通人也能夠對抗惡鬼，讓人類永遠不會被惡鬼所打敗！”

    錆兔張了張嘴，這一刻竟說不出來話。因為他真的在思考封燭所說的這個未來，微弱如熒光，卻是一個璀璨的盛世。

    “所以，少年啊。”封燭滿意地看著錆兔臉上顯而易見的心動，朝他伸出手，“要不要加入我的科學神教，一起驅逐惡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