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千韌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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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她步出大殿,轉進后花園,步過幾道曲徑木橋,沿著水瀑旁的石階,連連登高,入了一處高聳石亭。 迎面晚風拂上,白棠有些恍惚,一路讓他嚴嚴抱著,她打量著他,一直覺得,與他有些相熟。初時,她有些怕他,但他對她,卻愈發顯得溫柔。這男人,讓她很是疑惑。 莫洹放下她,看著她道:「這里,是千韌谷地高處,正對著繁花谷刻落花門本經的峭壁。」他緩拔出腰間大刀,淡淡笑道:「當初…你那舊情人,來同我要刀,我不肯還,倒是有些對你不起。但我與他非親非故,自然不想幫他。」 他緩緩揚刀,道:「我要為你削弱那綁生咒,你乘著繁花谷的靈氣,看看,能不能,恢復些武行。」說著,落刀為她下了一道古咒。 白棠一震,只覺腦海里,一片濛霧閃光,體內花息流轉。 她依著直覺,隨氣勁幾個旋身,連上了她還記得的拳腳掌式。白棠花香盈盈,瀰散石亭。 她眼前,恍然閃過星天漠與玦希,一個個不斷練武和靜靜跪著的晨與夜,閃過文恆、星浩和天門人一雙雙冰冷的眼,又閃過天池和滿谷繁花,地門殿,和晃亮的傾天劍光。 憂沉記憶如水漫過,又退去。 她已不支跪地,痛苦的喘著,身子微微發顫。 莫洹俯身穩住她,沉沉看著她雙眼,半晌道:「還要繼續么…?」 白棠緩抬起眼,看著他,顫道:「要…。」她想知道自己是誰,想留住那些片片斷斷的回憶,即使她漸漸明白,她的過去,幾乎令她無法承受。 莫洹靜靜再揚劍,令她沉沉陷入那些過往,花息在她身內散放,療著她心神。 「花靈淪塵,恨可傾天,相知相敵,二者終不得兼容于世…。」 一杖又一杖責在她身上,她抑著血,顫著聲,喃喃誦唸。 「星家長女,寧夕,卜案上對不出姻緣。」罩著斗篷的星支長,淡淡回稟著她父親。 「我做這些,是為了將你接進地門…生生世世,只做我的妻。」 刺眼劍光,冷冷對著她,劍光后是他黑沉的雙眼。她心里一痛,揚掌朝眼前男人打去。 莫洹連身幾退,大刀一削破了她掌式。 白棠一震,踉蹌退了幾步,倏然醒神。 「你…」她勉強自己歛了歛心神,看著莫洹,有些無措:「你不能再幫我,我會殺了你。」 莫洹見她有些不堪承受,緩收起平漠刀,淡淡一笑,道:「你這半調子武行,還殺不了我。」他逕自在亭上坐了下來,道:「坐吧。陪我聊聊。」 白棠半是躊躇,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莫洹看了看她,道:「那些過去…既讓你痛苦,日后,不如別回去。反正那里,人事全非,也不再是從前的岱山。」 白棠尋索著淡淡如煙的記憶,問道:「岱山上門主…星寧夕,你知道多少?」 「青川,不管外事許久,但你的事…我確實留心過一些。自見過巖靖峰,我對你,便有些好奇。但我知道的,約莫和你想起的,也差不多。」他一笑,道:「我只知道,那預言若是真,你總有一天,得來見我。」他伸手攬過她,讓她坐在他身上。又道:「久聞,不如一見。」 白棠一驚,想推拒,只覺痠軟。 她明明已恢復了些功夫,在他手上,仍宛若不會武一般。想來他師父是仙,武行莫測,怪不得,洛青他們講起山巫谷,總忌諱叁分。怪不得他反了莫魁,僅用叁日。 莫洹笑著,深望向她雙眼,道:「這花前月下,你能不能…別洛青莫魁計較個沒完。」她一身花香拂在他面上,讓他蠢動了幾分。他挨近了她一些,道:「說來…我為你打下了青川一大勢力,可不像洛青,為了月盟,處處犧牲你。也不像莫魁,當你似個玩物。我想讓你,做我正妻,與我同掌青川,再沒人能讓你受委屈。」 白棠為他一雙眼沉沉望著。那雙眼,叫她挪不開視線,轉不動心思。 莫洹說著,吻上了她。 他連連輕吻,似晚風暗夜般魅惑,她有些熟悉,有些沉溺。 莫洹淺淺一笑,不容她細想地褪著她衣衫。 她承著他愈漸深沉的吻,恍然閃過洛青憂沉的眼,心里一慌,急推開他。她發現他比莫魁還讓她憂懼。莫魁另她深惡痛絕,但莫洹,竟叫她有些拒絕不了。 莫洹望著她,將她攬得更緊了些,笑道:「你無須愧疚…,這青川,不是他送你進來的么…?」雖然他知道,現下,她之所以讓他這般吻著,還只是因為他一雙眼,困住了她。但他仍有些享受,輾壓她心里的洛青,佔進一席地位。 他綿綿吻著,半是勉強的據有了她。 月下,白棠攏著衣,一雙淚眼迷離,她心里很是混亂。 莫洹撐起身子凝視她,有些不忍,又有些滿足。他撫了撫她長發,或是人,或是心,她很令他著迷,甚有些難以自制。他溫柔道:「你知道…為何我還沒娶妻?」 白棠還陷在沉沉愧疚與不安里,不太上心地搖了搖頭。 她對他所知不多,自然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妻室。但這千韌谷,除了蘋兒領著幾個婢女,實也沒見過什么夫人。 他淺淺笑道:「蘋兒嘛…,她忠厚良善,卻很是怕我。說實在,能讓我細瞧著,卻不討厭的女人,并不太多。又,能不怕我這雙眼睛,更是稀罕。若要,還讓我動心的,約莫只你一個。」 白棠楞著,她其實不太知道,為何她不怕莫洹那雙眼睛,甚至有些陷溺。她雖知道了巖靖峰和她有些牽連,她那薄弱的記憶里,只覺得那是個生疏的名字,并不清楚,他們有何過往。 縱然綁生咒纏身,她似乎,很不愿意想起巖靖峰。 想起綁生咒,莫洹有些沉悶,淡淡一嘆:「明日…我便帶你入繁花谷。」 雖然…他亦是那么不愿意她想起他。 翌日一早,莫洹令人沿繁花谷地佈兵,便帶白棠,奔馬進了千韌谷與繁花谷相連的山道。山道千花綻放,愈近谷地,山道愈小,繁花色澤自月白染成血紅,又漸乾涸成一片暗紅泛紫的血色。 莫洹攜白棠下了馬,望著一片花地,道:「據說,自前人在繁花谷刻了花門本經。這谷地,便隨生了這片血棠,怨念深深,道道詛咒擋著,再無人能進。莫魁,曾以咒術相剋,攜我母后進入過一次,卻幾乎要賠命。」他看了看白棠,道:「但你,若是生來要承這經書的人,或許,會有些不同。你試試,運點息。」 白棠依言運息,花香方冉冉溢散,谷地氣息倏然波動,起風拂過一片血棠,千花晃樣如浪,漸褪了血色。 莫洹一凜,牽起白棠,道:「走。」 走入花地,一道花徑引入山壁,高聳連天垂立,就是天色也暗了幾分。花徑盡頭,落了道山門。 莫洹靜靜揚刀施咒,山門應聲而開。 不若青川山系一貫的和暖,冷戾疾風自通道竄出,嚴刮在兩人面上。 莫洹轉頭凝望白棠,道:「我…不能護著你全程,至終,你當需和過去了斷,方能絕處逢生。就是我們,沒有一人能讓你回頭,你也當為自己,好好活一回。」 為了自己…。從沒有人,要她為了自己活,她似懂非懂,緩點了點頭。 莫洹一雙眼,似閃過一抹憂傷,轉過了身,牽起白棠走入幽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