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風雲(yún)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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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青院里,洛青同白棠用完早膳,去了大堂。她坐在院里,依著日光,練習繡著一只香囊。 前些日子,她手腳靈便了些,暮櫻衣若便教她刺繡縫衣,做些細活兒練練手指。 「聽若若說你這對耳墜子,是堂主送你的定情之物,不如,你學繡朵白棠,縫個香囊還贈他,他自然歡喜?!鼓簷鸦铎`活現(xiàn)地說著。 「是…是么,堂主真會歡喜么?」她有些羞澀。 「一定!你不曉得,我們堂主是棵鐵樹,從也沒人像你讓他這般上心。管他什么東疆堂主西海公主,他正眼沒瞧過。」衣若蹭在一旁,錦上添花:「你不曉得,從前西海酋長設宴,讓什么大公主致意,滿頭金釵,一身華艷,明明當著堂主跳舞,山藤眼睛卻黏在上面,我自然狠踹他一腳。倒是堂主神色淡然喝了杯酒,賞起那陶杯,頭也不抬一下…?!?/br> 衣若堂主公主講得飛揚,在白棠聽來,有些畏怯。 洛青對她甚好,好得簡直想將她像瓷娃娃似的供起來。她本來并未多想,他說什么便是什么,如今,她卻有些不敢同他論情。 小草前陣子,對她端著笑,送了她一對簪子,卻道:「姊姊,你那簪子不如換了,你當時在道上讓仇家傷得半死不活,讓哥哥撿回來,身上連劍也沒一把,如今明明哥哥寵著護著,卻總一身素凈,人還道哥哥虧待你。又若娘論起門當戶對,實在也為難。」 又一日,她院里跳著舞,小草見了,又道:「姊姊生得美,跳起舞來,就是我也讓你魅惑幾分,昔日你仇家貪戀你姿色,哥哥才為了你大動干戈,你可別再讓男人瞧見,又為哥哥惹來禍端?!?/br> 小草的話總靜靜蝕進白棠里,叫她有些難受。她有些害怕小草,雖然她年紀小,又是兩位堂主的meimei,但她喜怒無常,人前還對她客氣殷勤,只她二人的時候,卻笑里藏刀,她總覺得,小草很討厭她。 她比較信任暮櫻,那頸間與她一樣有徽飾的女孩,她說他們是同鄉(xiāng),都來自岱山。他們家鄉(xiāng)的女孩喜歡這般裝飾。而岱山,很美,仙靈福澤尤甚,可惜近來戰(zhàn)亂頻仍,暫回不去。她喜歡聽暮櫻講岱山,但只消洛青眼色一使,暮櫻便也不多說,他或是擔心她想回鄉(xiāng)尋仇,其實,那些她憶不起來的仇,很是飄渺,這叫蘭臺的地方,才讓她覺得像家。 然暮櫻有一手好手藝,懂得造紙織布,也會製衣繡花,還懂劍器武行。前幾日,辰昕說要在烏爾落一座織造廠,將暮櫻帶了去。小草卻仍吵著要留在蘭臺,辰昕拗不過,洛青不想管,也只好隨了她。 「你那繡的是什么?」 小草聲音響在后頭,白棠一慌,不顧指尖扎了一針,忙將香囊藏起。 小草輕輕一笑,道:「哥哥想來收過不少香囊,你那…我猜該是花吧?實在繡得不怎么樣。不過,既是你送的,自然比得過那些精巧繁復的繡工?!?/br> 「我…我還在練習,沒有要送誰?!?/br> 「不送哥哥,難道還送別人?」小草手上捲弄著一條她繡得精緻的錦帕,道:「你也別不好意思,其實你受傷失憶之前就已是這般,遑論繡花織布,就是洗碗做飯也不會,就連騎個馬還要我教你,哥哥也不計較?!?/br> 白棠生硬一笑,道:「累著meimei了…?!顾樟耸蔗樉€,忙起身道:「我…我先進房,失陪了。」 她一雙眼有些紅,近乎狼狽的逃進房。甚是難受地哭了一陣,伏在案上,一陣睏倦睡了。 「棠兒?」 聽見聲音,她沉沉抬頭,望了望眼前的洛青,又看了看窗外,原還亮著的天光,已是一派黑沉。她揉了眼,奇道:「怎么…天黑了?!?/br> 洛青俯身看她,道:「聽大娘說你沒用午膳,晚膳又不見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她醒了幾分神,想起方才夢里,一看不清臉的玄衣男子褪了她衣裳,攬著她連連吻著,她幾分抗拒,幾分順從。 才和陌生男人做了番春夢,她一陣羞愧,又想起早上小草的話,甚是沉悶。隨意點了頭,道:「或許…歇會兒便好。」 「你歇了大半天,還什么歇會兒便好,哪里不舒服?我瞧瞧。」洛青有些著急,拉過她手要搭脈。 白棠倏然抽回了手,洛青又一陣詫異。 她心下一慌,忙道:「我…我沒事,只是有點…有點想家?!闺m說她一點想不起她有什么家。 她瞅了洛青一眼,猶豫道:「堂主…我,能不能…回岱山看看?!?/br> 「岱山?」洛青眉頭一皺,眼神如電,道:「有人…同你說什么了?」 白棠見他皺眉,著慌尤甚,道:「沒有…我…。」她勉強撐起幾分膽識,道:「我只是想…?!顾皇窍?,她這身子也許過了,這恩若算是還了,不如讓她回岱山。他一堂之主高高在上,總有更適合他的夫人。 然她,光是想著,已紅了眼眶。 她并不想當什么堂主夫人,但要離開洛青,她很是難受。 洛青見她紅了眼,又一楞。 白棠一陣心煩,起身道:「堂主…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想歇會兒。」 「可是…」她分明有心事,他還想聽聽她不定知道了什么。 「你出去吧。」白棠有些憤怒地將他推到了門邊。 她從未向他發(fā)脾氣,他還不明所以,又讓她小手死命抵出了房,帶上了門。 「我…我明早來看你?!顾T內(nèi)喊。她這怒氣,怎么像是朝自己發(fā)作。他沒什么經(jīng)驗,實不懂女孩兒心思,他只覺得若是小草惹怒她,她該和自己分說一翻。難道她氣他不讓她回岱山…? 她想回岱山…?他訕訕然走在廊上,胡亂想了想,亦有些心傷。 隔日一早,他還未來得及去看白棠,卻已讓人喚去了大堂。 秦瀟來了蘭臺,大堂內(nèi)同忽和坐著。這回,果然是為了白棠而來。 秦瀟喝著茶,淡淡向洛青道:「巖靖峰約莫是和星寧夕相連,恢復了點良心。他允了你昔日提出的兩個條件,和穩(wěn)西疆,只要我們把人交回去?!埂?/br> 「不行?!孤迩嘁徽穑溃骸竸e說巖靖峰傷她在先,如今白棠一派無辜,怎能將她送入地門。」 秦瀟掃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行。你人不肯給,巖靖峰自要殺下來,我倒問你,那咒術綁著,大軍打上,你讓不讓殺巖靖峰?」 忽和抬起手,發(fā)話道:「瀟兒,我和辰老,打算讓她入青川,練花門本經(jīng)毀劍,斷那綁生咒?!?/br> 「長老...?」洛青抬眼望向忽和,有些震驚,辰老確實提過山巫谷,卻沒再同他商量,和忽和暗里計較,似要定了案。 秦瀟淡淡道:「何必這般曲折,對星寧夕而言,入那山巫谷,真會比較好?說來…巖靖峰至少對她有情,岱山的人,還岱山罷了?!?/br> 忽和擺擺手,凜道:「瀟兒,我知你素來不好戰(zhàn),但西疆兩頭魔道為首,杜絕后患,實有必要。地門毀諾,不是一回兩回,巖靖峰若得了丫頭,再連起冥空,我們實有不敵。又辰老提起,莫魁一向對烏爾虎視眈眈,唯恐他趁亂發(fā)兵。送丫頭入青川,不只岱山巖靖峰,就是山巫谷的隱憂,都能一併解決?!?/br> 洛青臉色青了一層,痛道:「入青川是大險...?!?/br> 「你還有法子?」忽和挑眉瞧他,道:「青兒,地門那頭,有去無回。青川,還能轉圜。」 秦瀟擱了茶,一嘆,道:「長老既然這么定了,我也無話可說。洛青,日后別說我沒給過機會,我和夜闌,會為你攔住北面,但不殺巖靖峰,實難擋他,你時間不多。若是不敵,這人,我可不會再留。」 洛青兩面為難,應不上話。 忽和拍了拍他,道:「青兒,要入青川,你欠了丫頭大半年的婚儀,有好有壞…你,自個兒想想,要辦,下烏爾會會你義父?!箍此樕珮O其憂沉,又嘆道:「降妖伏魔,斬jian除惡,乃天地正道,丫頭承預言而生,冥冥自有天意,你別怪我們老一輩狠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