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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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程霜霜始終帶著盈盈笑意,對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們一臉和氣說道:“我舅舅就拜托你們了,看在我份上,你們對他好一點?!?/br> “等節(jié)目錄制以后,我請你們吃飯吧?!彼€給工作人員分發(fā)了小禮物。 “你們還真是舅甥情深啊?!币坏朗煜さ呐暡濉と搿?/br> 程霜霜望了過去,看見不遠處的丁燕紫,她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怎么在這里?” 丁燕紫聲音愉快,“過來看戲啊,我想看看你給程修遠賣了多少價格?!彼龔膮蔷夁@邊得知一些內(nèi)情后,就決定要過來看第一手畫面,那肯定很刺激了??悼偤退乙灿行I(yè)務合作,她稍微提了一嘴,他便同意了。 “嘖嘖,幸虧我早解除婚約了,不然我的未婚夫被當商品論斤賣,我這臉哦,都掛不住了?!?/br> 程霜霜被她說的不自在,她感覺所有人望過來的眼神都在笑話她,心中更是把丁燕紫給翻來覆去罵了好幾回。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跟瘋子一樣。偏偏丁燕紫說的都是事實,讓她反駁不了。 她只能冷著臉,說道:“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人都能過來這里了嗎?” 丁燕紫笑瞇瞇說道:“你不知道嗎?這個節(jié)目的投資也有我的一部分?!?/br> 她沖著程修遠,再次往他胸口捅刀,“多謝你過來幫我賺錢?!?/br> 論拉仇恨,丁燕紫可以說是一等一的牛人,這話險些把程霜霜和程修遠氣得當場嘔血。 程霜霜忍不了這口氣,原本想留下來看現(xiàn)場的她冷著臉拂袖離去,只留下程修遠一個人。 丁燕紫從頭到尾都是笑瞇瞇的,和寒著臉的程修遠形成鮮明對比。 “知道嗎?剛剛程霜霜送你過來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家長押送逃學小朋友去幼兒園,你都這么大人了,她是怕他逃了吧。你們這塑料感情要不還是斷了吧,你們自己不尷尬,我看著都覺得尷尬?!?/br> “你參加這節(jié)目,程霜霜愿意給你多少錢來著?有沒有一百萬?聽說現(xiàn)在帶貨直播挺賺錢的,要不你可以研究一下這方面?我可是好心給你指點財路,你別給臉不要臉啊?!?/br> “你說你,等下哪里來的臉見云爺爺呢?我要是你啊,早就羞愧得自盡了?!?/br> 即使是程修遠一直告誡自己要忍忍忍,都險些爆發(fā)把丁燕紫給揍了。丁燕紫這張嘴,真的太討厭了。 等到導演過來表示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錄制直播時,能夠逃離丁燕紫聲音的他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丁燕紫見他如釋重負的表情,嘖了一聲,旋即唇角彎了彎。她只不過是隨便說他幾句,他就忍不了,這心理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她給自己挑了個不錯的位置,開始觀看起了直播。 …… 半小時后,程修遠微微松了口氣。這訪談直播比他想象中要更和平一些,雖然有些問題頗為刺耳,但有了丁燕紫做對比,主持人提出的問題都可以稱得上是如浴春風了。 雖然話題不可避免圍繞著公司打轉(zhuǎn),讓他十分尷尬,但這陣子他見得多了,也就沒啥了,他還趁機賣了一波慘,表達了自己后悔的心情。因為后悔的情緒是貨真價實的,所以能順利通過測謊儀的檢驗。 長相清純中帶著性感的主持人嫣然一笑,“好了,接下來也該換主持人了,我先走了?!?/br> 程修遠的心頓時提到了喉嚨口,明白他真正的考驗要來了。接下來就是爺爺了吧。 他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氣。只要再忍半小時就可以了。 幾分鐘后,身后的門重新打開,只是他卻沒有聽到腳步聲。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周圍似乎變冷了。 程修遠的眉頭微微擰起,節(jié)目組這是開了冷氣嗎?現(xiàn)在才四月份,也不到開冷氣的時間。 在他胡思亂想時,他看到一道身影經(jīng)過他,坐在他面前。 咦?不是爺爺?爺爺今天不來了嗎?還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望向?qū)Ψ?,看到對方上身穿著很有年代感的夾克,下面是黑色筒褲,而且那衣服還在滴水。一滴一滴,落入他耳中,莫名有種侵入骨髓的寒意。 這人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屋里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了,這人是誰啊。 “等等,你誰?。孔咤e房間了吧?” 盛安鴻抬起頭,聲音沙啞,“沒走錯,我今天過來采訪程修遠。” 他望著程修遠的眼神流露出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的怨毒。 這張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程修遠眉頭皺了起來,下一秒聽到這人說道:“我叫盛安鴻,是被程修遠殺死的人。” 第七十七章 盛安鴻。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 程修遠腦袋呈現(xiàn)出幾秒鐘的空白。關(guān)于他的記憶,一點一點,從模糊轉(zhuǎn)為清晰, 他終于想起了這個人,被他親手殺死的人。他全身僵住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事已經(jīng)過去十八年了,久遠得仿佛上輩子發(fā)生一樣,早被他放在記憶的最深處。那張臉看起來陌生又熟悉, 帶著逼人的寒意將他籠罩住, 讓他無處可逃。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的。該處理的他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 盛安鴻回來找他了?騙人的吧, 是不是云家找人來扮演的, 就是想嚇他一跳?他們怎么懷疑到他身上的? 他想要扯出一抹困惑的微笑, 裝作記不起對方的模樣,但他卻發(fā)現(xiàn)想要做出這表情都很困難,他的手腳都是冰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甚至感覺有雙看不見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呼吸困難。 他艱難地說道:“你是誰?是誰找你來的?這是惡作劇嗎?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我不喜歡?!币呀?jīng)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回來呢。 工作人員們在乍聽到那句話時, 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脖子處涼颼颼的。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怕不是有人故意給他們使絆子惡作劇吧。畢竟他們這節(jié)目熱度不低, 注定要一炮而紅, 說不定擋了許多人的路。膽子大的直接站了起來, 有些不耐煩地走到盛安鴻身邊, 就要將他拉出這個演播室。 下一秒,他的手直接穿透了盛安鴻的身體,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就像是穿過空氣一樣,只是這空氣比別處更凍人。 這個工作人員直接傻了,呆呆地看著還坐在原來位置的盛安鴻。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好幾步,又低頭瞧自己剛剛穿過去的手,臉色慘白一片,“鬼、鬼啊。” 屋子里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剛剛那場景就在他們眼皮下發(fā)生,半點造假的可能性都不存在。真的鬧鬼了! 他們回憶起盛安鴻最初自我介紹的一句話,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程修遠,表情都變得不對勁起來——程修遠他這是殺了人?所以對方變成鬼,回來報復他了? 雖然他們之前就知道程修遠人品不好,自私自利又無情,但再怎么把他往壞處想,也沒想過他居然真殺人了。 程修遠的恐懼只會比他們更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信了。他想要離開這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兩腳像灌了鉛一樣。 盛安鴻再次開口,他環(huán)視屋里一圈,臉上露出笑意,“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對你們做什么?!?/br> 其他人不免松了口氣,只要是沖著程修遠去的就可以,千萬不要牽連到他們身上。害怕的情緒稍減后,理智開始回籠。他們終于想起了一件事——現(xiàn)在好像是直播狀態(tài)吧?也就是說剛剛這些網(wǎng)友們都能看到了? 媽呀,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盛安鴻安撫過其他工作人員后,視線再次落到一臉驚懼的程修遠身上。 “這是一個訪談節(jié)目,我們按照規(guī)矩,慢慢來。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殺豆豆?你殺了我也就算了,為什么連我女兒都不放過?她才三歲啊,她什么都不懂。” 他想到自己連死亡都不明白的小女兒,原本黑色的眼睛直接轉(zhuǎn)為紅色。 “回答我!”他的聲音在屋子里不斷回蕩,震耳欲饋。 **** 后臺在盛安鴻出現(xiàn)的時候,就開始雞飛狗跳了。 “怎么回事,云老爺子呢?” “這人是誰,趕緊把他趕出去?!?/br> 除了早有心理準備的丁燕紫,其他人都以為這是一起播放事故,只是后續(xù)的發(fā)展,直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被程修遠害死的人變成鬼回來復仇了? 在看到工作人員手穿過對方身體時,所有人都不再懷疑這件事。等回過神來時,下意識地望向節(jié)目組總導演。 導演呆了一下,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地看數(shù)據(jù)。一開始直播時觀看人數(shù)一共有四百多萬,直接破了《我熱愛的小日子》的記錄。只是因為訪談那段爆點不多,流失了一部分觀眾,降低到三百萬。 可是等到現(xiàn)在,后臺觀看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五百萬了。 他的臉因為恐懼和激動而通紅,說道:“不用管,繼續(xù)工作!就當做他只是我們請來的特殊嘉賓?!彼nD了一下,說道:“不過得先把云老爺子找到再說?!?/br> 他有種預感,這個節(jié)目將因為此事而大爆特爆,甚至有可能會成為傳說。呵,有哪個訪談節(jié)目能像他們一樣牛逼,甚至能把鬼給請了出來。雖然一些節(jié)目也有過鬧鬼的傳聞,但都是傳聞,終究沒有真正親眼目睹,不比他們。 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對了,先報警吧,畢竟都牽扯到人命了。我們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兇手?!彼f這話時,一身正氣。 嗯,反正又不是他們節(jié)目組出的人命,還能給他們增加熱度。 導演雷厲風行,一道道指令下去,甚至還讓宣傳部門去發(fā)一波通稿,吸引更多的觀眾過來。 《普普通通的訪談節(jié)目,居然牽扯出陳年舊案,我這是在看綜藝節(jié)目還是在看今日說法?》 《沖啊,大家快去看【我有話要說】,不看會后悔啊!超級大新聞?。。 ?/br> 《臥槽臥槽,節(jié)目真鬧鬼了?程修遠被鬼魂討債了?。 ?/br> 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以后,總導演也有心情和丁燕紫一樣坐下來,一塊吃瓜了。 …… 盛安鴻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他也不在乎。他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都會被拍下來,所以他必須得讓程修遠徹徹底底身敗名裂。 眨眼之間,坐在椅子上的盛安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程修遠面前,距離他不到半米。 他的指甲飛快地長長,尖銳得像是刀子,在他身上比劃著,像是在屠戶宰豬在思考著要從哪里動刀。 程修遠想要逃走,全身卻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距離他越來越近,最后放在心臟的位置上。 “回答我!” 指甲輕而易舉劃破西裝,胸口傳來的痛感是那么真實,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我沒想殺她的,我只讓他們殺了你老婆,是那些人自作主張的?!?/br> 才說完,測謊儀就亮了起來,顯示他現(xiàn)在是說謊狀態(tài)。 “說謊!你騙我!”盛安鴻怒了。 指甲捅入他胸口一厘米,程修遠發(fā)出了慘叫。雖然他這段時間嘗遍了人間疾苦,但有程霜霜在,身體上還真沒受多少委屈,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折磨。 這就導致了他忍痛能力很差,一點傷口就受不了了。 這也讓他意識到,盛安鴻是動真格的。他如果承認了這些事,以后肯定活不了。但不承認的話,現(xiàn)在就會死。 那么他寧可選擇多活一段時間,他最終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將自己當年的罪行用這種方式公之于眾。 他一臉痛苦地喊道:“因為她當時看到我了?!?/br> 當時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他生怕出了紕漏,還是去了附近。最先死的是那個女人,那女人被打暈了以后,丟入井中。 那些收了錢的人做完這事以后,清理了痕跡,就趕緊走了。但程修遠卻不敢,他不知道盛安鴻和自己的妻子說了多少關(guān)于他的事情。他不能讓這個隱患繼續(xù)留在這世界上,得確保她的死亡。盛安鴻的老婆是個膽小的人,特地選擇了這么一處遠離人煙的地方,卻方便了他們滅口。 在他檢查完后準備離開時,盛安鴻的小女兒豆豆卻醒了,從屋里跑了出來,尋找自己的mama。 她看到了他,用天真好奇的眼神望著他,問他:“哥哥,你看到我mama了嗎?她是不是和我玩捉迷藏?” 她手中還抱著一個大大的洋娃娃,神態(tài)帶著不喑世事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