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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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如果要旅游的話,等明年來了會合適,到時候我們這邊發展得肯定更好。” 吳緣說道:“我們過來找個朋友。” 老奶奶顯然對自己現在生活十分滿意,一路上沒少和他們夸汪家父子。等到夕陽余暉灑落時,他們終于抵達了小永村。 老奶奶路上所言不虛,小永村的確發展得不賴,原本的土屋都不見蹤影,被漂亮的磚瓦房代替,村民們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去年的事故留下的陰霾似乎依然散去。 沈樂新在來之前,便已經調查過這個村的情況。他小叔是在五歲時走丟的,而小永村這邊,有一戶人家二十六年前,從外頭帶回了一個男孩,年齡都能對上。 從大巴上下來,沈樂新直接逮著一位問道:“這張鐵牛家在哪里?” 這個村并不算大,相互之間都是認識的,這老大爺便指了指,“那口水井旁邊那戶就是了。” “你們是他們家親戚嗎?” 沈樂新說道:“我們是張鋒的朋友。”這個張鋒,就是五叔被領養以后改的名字。 老大爺想起了張鋒,嘆了口氣,“張鋒,是個好孩子啊,講義氣,能力強,就是命不好。” 他長吁短嘆了一回,親自領著他們過去。他們敲了敲門,吳緣注意到這家的房子蓋得比別人都要更好,別家都是兩層,這家直接蓋四層小樓房。還未進屋,他便聽到里頭傳來的歡聲笑語。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來,一個年紀在六十歲左右的婦人一臉疑惑地看向吳緣,“五叔啊,這幾位是誰?” 被稱作五叔的老大爺說道:“說是來找鋒仔的朋友,汪少爺又來你家了?” 婦人笑了笑,語氣流露出一點驕傲,“我腌制的咸菜他喜歡吃,說是有家鄉的味道,所以果然蹭飯吃。”她看向吳緣,“既然是鋒仔的朋友,那就進來吧。” “鋒仔是好孩子,他這一走,丟下我們老兩口,我們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家里還有小的得照顧,都想跟他一塊去了。” “嬸嬸,有客人來了嗎?” 吳緣望了過去,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英俊男子走了過來。 沈樂新在他旁邊嘀咕:“那款表去年新推出的,全球限量三個,一個要四百萬,而且也不是普通人都能買的,我都沒買到。”當然了,他也舍不得買,買了怕不是要被他爺爺來一頓竹筍炒rou絲。 他英俊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有種熟悉感。 他微微一笑,“我姓汪,汪斯年。” 這個名字,不就是程霜霜那位三舅嗎? 第五十七章 小說中的汪斯年, 是國外貴族。他和程霜霜相認以后,對程霜霜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為她各種疏通關節, 讓程霜霜名下的企業順順利利打入國際市場。各種奢侈品牌也向程霜霜遞來橄欖枝。 甚至汪斯年他們家族先祖就是國際奢侈品牌艾迪瑪的創始人。 吳緣腦海中浮現出關于汪家的信息, 書里提到汪家的具體內容并不多,只說他們家在五百年前離開華國,定居在國外,通過淘金賺取第一桶金, 又憑借著敏銳的市場嗅覺, 晉升為著名富豪。在所在地國家發生內亂時, 出資支持當地政府,事后因為功勛被冊封為貴族, 成為很多人心目中的傳奇。 汪家特別神奇的一點是, 比起將財富留給親生孩子,他們更熱衷于**, 從中挑選繼承人。汪斯年便是汪家這一任繼承人。 有的時候吳緣也感到很奇怪, 姑且不提這個世界,在原來的書里,無論起點如何低,程霜霜每個舅舅在各自領域都將成為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大佬。就算是沒有本事的程霜霜,也能擁有俊美多金又深情的未婚夫,儼然活成別人眼中的人生贏家。 要出現這樣的概率, 就算是九世善人也很難做到吧。 面對現在看起來挺友好的汪斯年,吳緣微微點頭,“你好, 我姓吳。” 她沒有要和汪斯年交好的想法, 單單他是程霜霜舅舅這層身份, 就足夠讓她敬而遠之了。 徐晏亭惜字如金,“我姓徐。”同樣多余的話沒有半句。 沈樂新倒是挺熱情的,他這性格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一個笑瞇瞇又會說話的胖子,自然是討喜的。 婦人從錢包中拿出鈔票,對自己十五歲的兒子說道:“去你桂花嬸那邊端一盤咸水鴨過來,把錢給她,讓她順便幫我炒兩樣菜,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 他那兒子看著有些瘦,不過還算健康,臉色紅潤,接了錢沖出家門,跟一陣風似的。 “桂花做的咸水鴨可是一絕,我們村里也沒其他好東西招待,都是家常東西,你們別嫌棄。” 沈樂新連忙說道:“不嫌棄,本來就是我們沒打招呼就上門,叨擾你們了,我最喜歡吃這種家常菜。” 婦人名叫楊秀禾,她笑了笑,開始擺椅子,擺碗筷。又拿出了自家的糕點招待他們,十分熱情淳樸。 徐晏亭坐在吳緣和汪斯年中間。汪斯年看起來對他們十分好奇,問了好幾個問題。比如他們從哪里來的,和張鋒認識多久了? 沈樂新憑著他那張嘴糊弄了過去。 一頓飯吃完,待到汪斯年離開以后,沈樂新看了吳緣一眼,對他小叔的養母楊秀禾說道:“對不起,之前騙了你,我們不是張鋒在外頭的朋友。”他停頓了一下,問道:“我能看看張鋒小時候的樣子嗎?” 楊秀禾遲疑了一下,掏出鑰匙,打開柜子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本相冊。 沈樂新翻開,一看到第一張,眼眶直接就紅了,“是小叔叔沒錯。” 小叔叔小時候的照片,家里都還留著呢。 楊秀禾嚇了一跳,“什么意思?你說我家鋒仔是你叔叔?” 沈樂新從包里拿出一疊照片,“這是他小時候的樣子。” 兩邊一對比,長相的確是一樣的,脖子那邊還有一顆痣,只是差別在打扮上。在沈家的沈海銘,穿著整潔嶄新的衣服,眉眼之間滿是神氣,一看就是嬌慣著長大的孩子。在張家的沈海銘,穿著半新不舊的衣服,抿著唇,靠著一個身材高大黝黑的男子,那是他的養父張鐵牛。 也不能說是張家對他不好,畢竟這邊環境就是如此。和他合影的張鐵牛身上衣服還是帶補丁的呢。 楊秀禾嘴唇動了動,“你們是鋒仔的家人?” 她臉上浮現出不安的表情,“他是我姑婆帶回來的,說是看到他一個人在外面流浪,還睡橋下,姑婆找了幾天,也沒找到親人,就帶回我們這里了。我當時和我老公一直沒孩子,想著收養一個說不定能帶來新孩子,就養了他,也算是積陰德。他是個好孩子,勤快還聰明,還是我們村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人,也是我們夫妻的驕傲。他讀大學時我老公就走了,當時鋒仔自己打工賺學費,平時還省吃儉用往家里賺錢,別提多孝順出息了。” 她抽了抽鼻子,“這些年來我們也把他當親兒子一樣養,這蓋房子的錢還是他在外面工作時攢的。我們都給他看好了對象,原本打算今年辦酒席結婚的,誰想到去年會出了那樣的意外……” 她說到這里,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臉色悲戚。 比起追究當年的內情,沈樂新這趟出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他小舅舅接回家。這女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當年有沒有涉嫌拐賣,他家自然會好好調查。 吳緣問她,“他墳墓埋在哪里?” 楊秀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也給他上柱香。” 她打開柜子,拿出了幾樣水果,準備做祭拜的貢品。 沈海銘被他們埋在后山,這一片都是埋著這個村去世的人,墳墓和他養父挨在一塊。他們這個村依舊保留著土葬的習慣。 周圍墳墓不少,在夜晚時顯得陰森詭異,沈樂新膽子不大,下意識地往吳緣這邊湊了湊。 他們三人每人上了一炷香,鄭重其事拜了拜。 楊秀禾對著墓碑在那邊絮絮叨叨,不外乎是告訴他,家里一切都好,讓他在地下不必cao心。還說他以前的親人找來了,讓他不用擔心。 這片區域墳墓多,還有幾個鬼還沒去投胎轉世,坐在墓碑上翹著腿聊天。 “在這邊拜有什么用,鋒仔又沒埋在這里。那些貢品還不是便宜了咱們。” “那孩子也是可憐,等下咱們也帶一些給他吧。” “雖然能理解秀禾做法,但對鋒仔還是太不公平了。” “她一個女人,沒了大兒子,只剩下阿瑞,把阿瑞看得眼珠子一樣,這也不能怪她。” 兩個老鬼在那邊長吁短嘆。 吳緣神色微斂——沈海銘沒有埋在這邊?那他埋去哪里了?而且聽兩老鬼的說法,這事還透著蹊蹺? 她沒有表露出半點的異常,上過香以后,就跟楊秀禾一起回去。他們今晚得呆在這村里休息,沈樂新直接花錢向一位村民租了三個房間。 當他和楊秀禾提起要想將沈海銘帶回家時,先前一直表現得溫婉和善的楊秀禾直接發飆了。 “不可能!他在我們張家呆了二十五年,就是我們張家的孩子。我不允許你們把我的孩子帶走,你們這是要割了我的rou!” “我老公臨死前也最惦記著他。我還特地將他們兩的墳墓挨一塊,就算鋒仔還活著,他也未必愿意跟你們離開。” 楊秀禾的兒子也哭著表示不許把哥哥帶走,哥哥是他們的,誰也不能拆散他們一家四口。 這邊鬧的動靜不小,導致左鄰右舍們都過來了。了解了一下情況后,他們當然是更偏向自己村的人了。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俗話說,生恩不及養恩,你們也得顧慮一下秀禾他們家的心情。去年鋒仔去了后,秀禾太過傷心,還生了一場大病,前段時間才剛養好的身子。” “對啊,而且聽秀禾的意思,你們還準備燒成骨灰?我們這邊就沒這習慣,這不是對死者不敬嗎?再說了,你們把人帶走了,還打開墳墓,不怕驚擾到他,讓他沒法安息嗎?為了鋒仔好,你們也不該這么做的。” “就是,鋒仔最孝順不過。他生前放心不下秀禾母子兩,死后肯定不愿意離開他們的。我聽你們說,你們家也有好幾口人吧,你爺爺又不缺兒子,但張家也就這兩個。” 沈樂新簡直要氣死,他覺得他叔叔要是活著,肯定也想回家,不然他給爺爺托夢做什么。他家人多怎么了,人多也沒有隨便給人的道理啊。而且小叔叔還是被拐走的,誰知道楊秀禾是不是人販子呢。 然而他一張嘴,根本說不過好幾張嘴。 楊秀禾拉下臉,“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他的。你們說他是你孩子,有證據嗎?” “就憑這照片?長得像的也不是沒有。” 她直接耍起無賴來,鐵了心不讓沈樂新他們如愿。 汪斯年也站了出來,對他們說道:“嬸嬸是真心把鋒仔當自己親生兒子看待的,他死了,她比誰都難受。她年紀大了,真的受不了刺激。” 沈樂新說道:“我爺爺也七十歲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夠讓我小叔落葉歸根。” 比年紀,他爺爺年紀更大呢。 楊秀禾眼一翻,就要暈厥過去。 沈樂新氣得不行,卻也只能先放棄。 離開張家時,他依舊鼓著臉。 吳緣說道:“你小叔叔的死有些問題,他養母應該知道一些。” 沈樂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難怪她不肯火化,不對,就算真有問題,都過去那么久了,尸體也看不出痕跡啊。” 尤其是他小叔還是死于山體滑坡,這個可不是一個小村莊的婦人能夠cao控的。 吳緣說道:“今天咱們去祭拜的那墳墓,底下是空墳。他應該被埋在別的地方了。” “這個也能占卜出來嗎?”沈樂新重點離開被帶歪。 吳緣臉色平靜,“那墳墓附近的老鬼們聊天說的。咱們半夜可以去問問他們,他們應該知道的。”畢竟人私下做的事情,或許能瞞過活人,但瞞不過鬼神的眼睛。 一直沉默的徐晏亭忽然開口說道:“他家那孩子,壽數有問題。” “那孩子壽數只有12年。” 可是他現在卻已經活到了十五歲,而且看著還挺健康的。 吳緣若有所思,那個名叫張瑞的小朋友,她今天看他面相的確是早夭,但具體壽數沒算。她還真沒想到張瑞本該在三年前就死了。 再想到本應長壽福祿一生的沈海銘,她不由想到了某個可能性很大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