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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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關麟來說,他這一生從未有過色彩,哪怕是征戰在沙場,哪怕得到無上的榮譽和封賞,他都心如止水,無悲無喜,卻在看到她的剎那,眼前綻盡色彩,讓他死水般的眼眸有了光。 她給他強烈的熟悉感,似乎她天生為他而來,獨屬于他。 回到晉國,關麟沒有把美麗絕色的長公主送到皇宮,而是將她關在了將軍府。 晉國皇帝震怒,欲問其欺君之罪,卻被大臣們攔下。 大臣們都說,大將軍乃國之棟梁,皇上萬不可為了一個亡國公主自毀大將軍這個有力臂膀。自古紅顏禍水,美麗的女人只會禍亂后宮,給國家帶來巨大危害。大將軍在外征戰多年,未有一妻半妾,皇上大度將亡國公主賜給大將軍為妾,更顯天恩浩蕩。 皇帝雖被勸下,可心中那根刺卻怎么也拔不出了。 棉瑤長公主在將軍府住了三日,這三日,她沒有看到那個像石頭一般冷硬的男人,他把她帶回將軍府,把她安排到他的住處,便沒再現身。 今日,晉國皇帝下了圣旨,將她許給大將軍為妾。 呵呵,她堂堂一國長公主,竟淪落到給人做妾的地步,真當她是好欺的嗎? 是夜,華燈初上時,他裹挾寒風而來。 門開,驕傲的長公主拿起手中的杯子砸了過去,他一側身,杯子砸到門上,摔了個粉碎。 “給本宮滾!離本宮遠一點!”少女柳眉倒豎,明亮嬌媚的眼眸滿是恨和怒。 關麟看她一眼,將門關上,解開身上的青灰色斗篷,掛到衣架上。 他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長發束起,沒了那日的肅殺之氣,顯得溫和儒雅不少。 臉上還帶著她給他的傷,交錯的血痕,看著猙獰。 他向她走去,她想要退縮,想想太過窩囊,有損她一國長公主的形象,愣是站在原地沒動,挺起胸膛與他對視,目光兇狠。 他不語,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還沒碰到,就被她嬌小的手掌打下。 “兇手!惡魔!骯臟!齷鹺!不準碰我!” 他笑了,悶聲而壓抑的笑,笑得肩膀微顫。 棉瑤疑惑不解:他為什么要笑?他怎么笑得出口。 可他很快就止住了笑,恢復了一貫的從容冷淡,淡淡地打量她,從頭到腳。 她被他看得渾身惡寒。 她想:這怕不是個瘋子。 她正恍惚著,卻被他拉進了懷抱,他緊緊擁著她,埋首在她脖頸間,輕嗅她的體香。 是茉莉的香味,清甜雅致,一絲一縷,勾魂攝魄。 很熟悉,就像是曾經擁有,也如同現在這般親密無間,不,更深入。 他冰涼的唇碰觸她的脖頸,有意無意地輕輕摩挲,棉瑤心底一陣惡寒,用力推他。 “你敢碰本宮,本宮殺了你!”她像只小母老虎一般咆哮,可那傲氣十足的聲音分明就在顫抖。 “殺了我,然后呢?”他終于開口,放開她,雙手輕輕抓住她的肩膀,語聲溫柔得可怕,“然后,你會被捆綁起來,送到龍榻上。” “你這朵嬌美的花會被那老畜生摧殘,直到徹底枯萎、凋零。你知道單單今年有多少女子死在他的榻上嗎?”他頓了頓,感覺到她汗毛直豎,忍不住勾了勾唇,“十九個,渾身赤.裸,死狀凄慘,身上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 “棉棉,除了我,在晉國,沒有人能保你。” 棉棉?誰準他這么叫她的!真當她是他的小妾了嗎?做夢,她是長公主! 棉瑤怒氣陡升,抬腿攻向他要緊處,怒吼:“殺了你,本宮一把火燒了你的將軍府,把自己也燒得干干凈凈,一點灰也不給你們這些屠夫留!” “挺有志氣。”關麟躲開那滿懷惡意的攻擊,一臉贊許地托起她的下巴。 四目相對,他恍惚了眼眸:到底是什么時候曾經見過她? 活潑的,明媚的,帶著蠻不講理的嬌氣、惡毒與倨傲。 仿佛融入他的骨髓,刻在了他的心上。 暗處,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緊了他們,幽幽冷笑:得想辦法讓他們仇恨彼此,自相殘殺呢。 第52章 【052】 天亮, 棉瑤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蓋著厚實的合歡花紅錦緞被子, 身側的位置還有余溫。 她驚得一下坐起身,發現自己只穿了褻衣褻褲, 羞憤得想殺人。 他居然敢脫她衣服!他居然敢和她睡一張床! 昨天晚上為防他對她不軌, 她一直撐著沒上床, 坐在榻上,只等他主動離開。 可他精力極好,坐在桌前看兵書, 一看就是幾個時辰, 且連看她一眼都不曾。 她慢慢放下戒心, 不知不覺睡著,卻沒想到一覺醒來, 他不但把她抱到床上脫了她的衣服,還跟她同床共枕! 她要殺了他! 正當她怒意滔天的時候, 有人敲門了。 “長公主, 您醒了嗎?老奴伺候您穿衣梳洗。” 熟悉的聲音, 是她宮里伺候的方嬤嬤, 來晉國的路上一直陪著她。 “進來吧。”她調整了下情緒, 說道。 方嬤嬤小心翼翼地端著熱水推門進來, 將盆放到桌上,又從衣柜中選了一套衣服, 拿在手上,進了里間。 看到床上坐著的少女,她神情一呆,不由老淚縱橫。 棉瑤眉頭一皺:“你哭什么?” “老奴、老奴這是為長公主傷心, 長公主何等尊貴的身份,怎能、怎能給滅國仇人做妾,這是何等的屈辱。陛下若是還在,不知該有多心痛。” 提及皇姐,棉瑤唇畔添了一絲苦澀,皇姐已經不在了,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成王敗寇,本宮這樣的下場倒也不算什么。” “長公主難道就不想為夏國報仇、為陛下雪恨嗎?” “報仇?怎么報?”棉瑤一臉自嘲地哼笑,“夏國百萬大軍都抵擋不了晉國的入侵,本宮又能做什么?” “夏國之所以會覆滅,皆是因為那個晉國大將軍,只要我們除了他,晉國必定元氣大傷,我夏國才有反撲的機會。” “怎么除?”以為她不想除了他嗎?她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凌遲處死,可她孤身一人,身嬌體弱,他一手就能把她撂倒,輕易就能取了她的性命,她憑什么除了他? “長公主,老奴有辦法。”方嬤嬤說著,拿下頭上的發簪,用力一拔,發簪從中間斷開,里面是空心的,倒一倒,滾出一顆烏黑的藥丸,“長公主,這是一顆毒藥,可溶于水酒,一旦服用,頃刻間就會毒發身亡。您哄他吃下,便是報了我夏國被滅之仇。” 棉瑤接過,看著這顆小得微不足道的藥丸,心道:一顆毒藥了了他的性命,也徹底解決了我的痛苦,倒也是挺好的。 * 關麟再次踏入房間,已是中午,府里的奴婢們準備好了午膳,滿滿一桌,很是豐盛。 棉瑤厭惡所有晉國人,所以屋內伺候的只有方嬤嬤。 關麟進來時,棉瑤正坐在桌前,看著滿桌的佳肴發呆。聽到響動,她轉過頭,看到穿一身玄衣寬袍的他。 晉國叱咤風云的大將軍生得一副好相貌,是個雄姿颯爽的鐵血男兒,倘若他身在夏國,她定會欣賞他,只可惜他們生來便敵對。 她虛虛看他一眼,轉過頭,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拿了一杯到自己面前。 方嬤嬤站在一旁,低著頭,并不吭聲。 “既然來了,便一起喝一杯吧。”棉瑤說。 “好。”她難得這么平靜地與他說話,關麟倒有些意外,如她所愿在她身旁坐下。 棉瑤將另一杯酒遞給他,對上他漆黑的眸:“雖說你晉國的皇帝下了圣旨,讓本宮當你的妾,但本宮是夏國的長公主,無需接你晉國的圣旨。所以,本宮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關麟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低頭看了一眼,湊到鼻子前嗅了一下,輕輕晃動,一臉玩味:“酒是好酒,不過我還以為棉棉是要跟我喝交杯酒,原來不是。”他看著一臉失望,將酒杯放回桌上。 鬼才跟你和交杯酒!棉瑤眸色一冷,恨不得一杯酒潑到他臉上。 見他沒有喝酒的打算,她咬了咬牙,抑下心頭惱意,漠然說道:“難道你也認為本宮只配做你的妾嗎?” 他盯著她清麗絕色的容顏,眼眸中全是她:“你若想做妻,我便給你妻的名分,我此一生,唯你一人。” 棉瑤冷笑,不為所動,這樣的男人,在夏國時,她便見得多了,不是貪圖她的色,便是覬覦她的權位。再好聽的甜言蜜語在她看來,虛偽又惡心。 “將軍是要違抗皇命?”他說當妻就當妻,他的皇帝能饒過他? “夫人第一,皇命第二。” 棉瑤啞然,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不把皇權放在眼里的人,他是真的膽大妄為還是在她面前惺惺作態? “可惜,本宮看不上你。”滅國的仇人,她恨不得手刃他。 “無礙。”關麟拿過她手中的酒杯,一并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安靜站在一邊的方嬤嬤,語聲淡淡,“你過來,把這兩杯酒喝了。” 棉瑤聞言一呆:“本宮倒的酒,你干嘛讓她喝?你就這么駁本宮的面子?” 方嬤嬤亦始料未及,一臉惶然。 關麟唇畔一絲淺笑:“棉棉,我只喝夫人倒的酒。” “你好煩!” “過來,喝完。”他再次看向方嬤嬤,目光森冷,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方嬤嬤渾身顫抖,卻仍犟著說道:“老奴不敢喝長公主倒的酒。” “好,來人。”關麟一聲喚,立刻有兩名侍衛推門進來,聽候吩咐,“把這老婆子拖出去,亂棍打死。” “是,將軍。” 侍衛走到方嬤嬤身旁,架起她就走。 棉瑤急了,方嬤嬤是她在晉國唯一可相信的人了,她若死了,她就真正是孤身一人了。她慌忙抓住關麟的手,急急說道:“好了好了,夫人便夫人,你別殺她。” “夫人開口,我便饒了這婆子。”他一揮手,侍衛便放開了方嬤嬤。低頭看了眼她抓住他手臂的手,他反手握住,又交代,“把這婆子帶出去,把凌秋和凌葉叫進來。” 棉瑤瞪著他不規矩的手,像要瞪出一個窟窿來。 他的手掌完全將她的手覆住,他的掌心溫熱,熱得她渾身發燙又焦躁。 而他看著她,眼中是柔和的光。 很快,兩名秀麗的丫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