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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也察覺到了,看向南初酒, “公子是有什么事嗎?” 南初酒寵溺的看著婦人懷中的小人, “沒有, 只是覺得你家的孩子生得乖巧。” 婦人聽到有人夸自己孩子也是心生歡喜,語氣也軟下來幾分。 南初酒問:“孩子可有取名?” 婦人搖搖頭, “還沒呢。這不我們兩口子都是打小就在田地里耕作, 也沒啥大見識。取個名還真是為難。” 南初酒喃喃道:“清染如何?” 婦人眼中驚喜萬分, “好聽, 真是極好。”婦人低下頭笑著看著小人兒, 道:“清染,孩子,你以后就叫塵清染了。”婦人抬起頭正要道謝卻發現人早已不見。 南初酒跑到樹下,握拳捶了下樹干,樹葉隨之落下。“找到了……終于找到了。”眼眶漸紅,抬眼竟敢有淚光劃過。 “嘩啦嘩啦……” “娘子, 我替你撐傘。” 南初酒回過頭正是那一對夫婦,還有懷中的塵清染。“你們要走了嗎?” 婦人認出來是那個替孩子取名的少年, 于是示意丈夫替南初酒撐傘。 南初酒二話不說淋著雨然而婦人面前, 小心翼翼道:“我可以抱抱他嗎?” 婦人猶豫了會兒才慢慢的將孩子抱到南初酒懷中, 南初酒看著睡得香甜的人兒,心里寬慰不已。 “清染,終于找到你了。這一次你可別想跑了。”話一落懷中的小人兒就號啕大哭, 怎么止也止不住。 南初酒笑著道:“我可以去你們家住幾天嗎?這個小人兒我很喜歡。” 兩個人面露難色,也不是他們不愿意,只是這養活一個本就勉強了,再養一個更是支撐不住。南初酒拿出一只錢袋,“這個給你們,夠你們花幾十年了。” 兩人正要接過錢袋南初酒卻又拿回了,“等等。這個孩子你們可以交給我養嗎?” 婦人明白南初酒的意圖,想要抱回孩子,“當然不行,這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是我身上的rou!” 南初酒拿出一張地契,道:“這個給你們,除了這個我還會每月給你們寄三百銀兩。只要你們把他給我,放心,我會對他很好。把他當作大少爺一樣。” 南初酒見夫婦猶豫不決便道:“我想你們也不想讓他隨你們過風餐露宿的日子吧。你們已經苦了大半輩子,還要讓他繼續?你們該知道窮人與大少爺的區別吧。” 男子最先應下,接過地契,婦人重重的捶了下男子后趴在男子懷中痛哭。 南初酒滿意的抱起小人兒走進廟內,然后躲了起來。無論后面后悔的夫婦如何找也找不到。 晃眼一過便到了月初。 沈凌寒坐在念寒殿中忐忑不安,這是他除去第一次祭靈外的第二次緊張。 一個特意從竺落峰挑來的女弟子帶著一大包東西緩緩走來,“上神,您的祭靈服已備好。” “本尊說了,不祭靈。” 女弟子不動分毫,“上神,你就別為難我們了。這次的祭靈天壇都不知完畢,只差您了。且,天尊特意交代過,他會幫您救出徒弟,讓你安心祭靈。” 一陣沉悶的鐘聲響起,這是祭靈開始前的第一聲,也是提醒大家開始準備。 沈凌寒立于窗前,看著天壇那紅色的飄帶,目光深邃,最終還是道:“開始吧。” 女弟子向門外喊了一聲,十幾個女弟子便端著所需之物井然有序的進入殿中。 一個女弟子放好沐浴的水后立起屏風,做了個請的姿勢。“上神請凈身。” 沈凌寒取下腰帶脫下外衣。繞到屏風后面,一陣清香彌漫在空氣中,竟讓那紫熏爐里的香都被蓋住了。 凈完身后便是著裝打扮,沈凌寒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幾個女弟子在他臉上涂涂畫畫。 “上神膚色本就極好,這粉盒就不用了。不然準得慘白慘白的。”” 另一個女弟子拿著一盤花漿比對了一下,“上神的唇色不太紅潤,顯得人沒精神,這倒是要用上的。” “嗯……上神,您需要這花漿染眼嗎?”女弟子端著花瓣狀的瓷器問道。 沈凌寒拿過瓷器舉起旁邊的細小毛刷沾了些,“你們是新來的?” 眾人點點頭。 沈凌寒對著鏡子畫著眼妝,“你們可知妝容時不能碎語?連基本的上妝都不會,怎么選的你們?” 女弟子跪下,顫抖道:“上神恕罪。只因時日才一個月,未能來得及準備。” “不必多說,真是極差。”沈凌寒毫不猶豫的批評。 女弟子眼中閃出淚花,沈凌寒畫完后看了眼,不由得想起白凌淵。 “也不是本尊故意刁難,往屆女弟子皆是如此短的時間訓練,甚至有十幾天的。可她們都完成的很好。” 女子喜歡哭,經不得半點吼叫,沈凌寒心感無奈,這才勸導。 “上神,弟子們知曉了。” 沈凌寒站起身,祭靈服的流蘇隨之擺動,原本就絕美的臉龐現在顯得更加驚艷。弟子們看呆了,也驚呆了。 “上神,請先在殿中等候。待第三次鐘聲敲響時就會有玲瓏飛轎來接您。” 沈凌寒坐到軟榻上點頭全是回應,女弟子退下后沈凌寒才開始真正的準備。其實祭靈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服飾,一切都是靠祭靈者自身的靈力罷了。 沈凌寒自丹田運氣,一股氣流慢慢擴散到全身。在他閉目時一只鳳凰出現在背后,周身是藍光縈繞,像是湛藍色的墨水在水中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