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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無鏡也不再說話,只是抱在我身上的手緊了緊,隨后,我覺得身體暖和了不少。 今晚實在是太累了,沒過多久,我便陷入了沉睡,迷迷糊糊發覺身體愈加溫暖,好似連受傷的胸口,都減輕不少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覺得身體一陣涼,我下意識的摸著手臂。 恩?是赤/裸的? 衣服呢? 我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我居然已經是渾身赤/裸地浸泡在水里。 所幸這水并不深,只到我的胸口,是一泊天然小湖,可是我依然覺得心悸,更何況這大半夜里水這么冷,我又赤/身裸/體,直至明早,我沒有被蒼閣長老打死,也凍死了。 我四處張望著,借著月光尋找我的衣服,可是哪里看的到,只見莊無鏡坐在岸邊的石頭上,正在閉目打坐。 我現在這樣,不用想,也是莊無鏡做的好事! 于是我怒道:“莊無鏡,你把我的衣服放在哪里了?” 莊無鏡睜開眼睛,淡淡道:“扔了。” “什么?那我穿什么?你將我放在這湖泊又是要做什么?” 莊無鏡淡淡道:“你身上這么臟,難道不用洗洗嗎?” 我知道我從臭水溝里爬出來時,身上確實又臟又丑,可是我從他口中說出,心里自然不快,不甘諷刺道:“剛剛你可是抱著我一路過來的,你身上不也臟臭嗎?” 莊無鏡卻是不說話了,定定地看著我。 我見他這般看我,便問道:“你是要如何?” 莊無鏡微微勾唇,道:“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洗?那好。” 說罷,他便站起了身子,到是真的不要臉地作勢要解開道袍。 我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照理說兩個男人就算赤身裸體在這湖水洗澡,也不是什么事。可是此刻,對上莊無鏡,我便想到他在曇花村的孟浪行為,無論他當時與現在如何不同,我在心底一直認為不論是哪種性格,都是莊無鏡。 莊無鏡道:“那就好好洗。” 我冷聲道:“這么冷,你讓我怎么洗。” 莊無鏡來到湖邊,彎下身子,將手放在湖水里,瞬間我就覺得水燙得要讓我大跳起來。 我叫道:“太燙了!太燙了!” 莊無鏡的手動了動,“這樣呢?” 這個莊無鏡難道以為在煮什么東西嗎? 我燙得往岸邊爬,全然不顧現下自己是不是有沒有穿衣服。莊無鏡一把攔住我,將我攬在懷里。 我罵道:“這么燙,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的?” 莊無鏡道:“不是故意的,我四季恒溫,所以不懼暖冷,也不知暖冷。” 隨后莊無鏡握住我的手,道:“不如你來感覺。” 他握著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湖水里,問道:“這樣呢?” 湖水溫度下降不少,但是依舊不適宜洗澡。 “依舊燙,再低一點。” 莊無鏡就著我的手在水里輕輕劃了劃,再次問道:“現在如何?” 現下的溫度已經正常很多。 溫暖的湖水輕輕蕩漾在我的手心,倒也舒服。 我點頭道:“恩,這樣就可以了。” 莊無鏡輕笑起來,“原來,你需要的是這樣的溫度,我記住了。” 他的說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讓我耳朵都開始發癢。 我這才發現,我現在正赤/身/裸/體的被莊無鏡攬在懷里,他的手還握著我的手。 我趕忙甩開莊無鏡的手,就要跳下去,莊無鏡卻是將我攬了回來,輕聲道:“你忘記說三個字了。” 我只想快點下水,忙道:“謝謝你。” 莊無鏡搖搖頭,“不是這三個字。” 我回過頭,怒目道:“難不成你還想要我說‘我愛你’?” 莊無鏡卻是輕笑道:“我可沒這樣說。” 我知道我是被他套進話里,實在氣急,恨不得撲過去,打上他幾拳。 我就說高高在上的莊仙無論外人眼里如何神通廣大,骨子里還是那個曇花村的莊無賴! 莊無鏡松開我的手,道:“下水吧。” 我冷哼一聲,下水時,故意將水打得噼噼啪啪濺了莊無鏡一身。 莊無鏡見我這般,也不多話,就將手插/入水里。 我當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主,這點我從曇花村便就知曉,忙停下了拍打的手,伸出湖面,道:“你別,我沒有繼續了。” 莊無鏡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看了我一眼,頗有警告的意味。 隨即,莊無鏡站起了身,又坐回了石頭上,繼續閉目打坐。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若是不計較其他,到真像個無欲無求欲要飛升的仙人。 我泡在溫暖的水中,將頭發解開,一把弄到肩邊,好好搓洗一番。 好不容易有這么個舒適的地方可以好好洗一次澡,我自是好好得洗上一洗,一時之間那些癡恨怨怒一下都消失了個干凈。 待我洗好之時,我正欲要找尋衣服,才想起自己衣服被莊無鏡扔掉了,但是他總不會什么都不準備就將我扔進水里。 我叫道:“莊無鏡,衣服呢?” 莊無鏡睜開眼睛,看著我道:“扔掉了。” 我問道:“我是說你給我買得衣服呢?” 莊無鏡愣了一下,并未說話,可是他的表情已經說明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