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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掌門,晚輩什么都沒說,不過是想看看您的左臂罷了。您雖然是長輩,卻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難道一條胳膊還有什么是不能看的嗎?”沈望舒也裝作平常,實則暗自蓄力,連眼神都變得有些銳利。 松風劍派總有些弟子是不明真相的,聽見沈望舒這樣說話,難免有些生氣,“沈望舒,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難道你懷疑楚掌門是易容的不成?他在我們松風劍派幾十年了,難道還能被人給認錯?” “不錯,楚掌門帶了蕭煥二十年,難道他還不認得了?”徐長老看了幾次沈望舒行事,雖然依舊不大喜歡他,但也知道沈望舒是不會無事生非的,能咬著楚江流不放,其中必有隱情,卻也不愿意太傷了門派的顏面,便揚聲道:“這是要驗明正身嗎?秋山,你告訴他,這是不是你師父,是不是松風掌門楚江流?” 蕭煥慢吞吞地站起身來,眼神躲閃,卻始終不說話。 徐長老說得對,楚江流教了他二十年,都不需怎樣,只需幾個眼神就能認出這人到底是不是他師父。可也是因為真的不能再真,蕭煥才格外不愿意說話。 見這情形,楚江流不由得輕笑一聲,“好啊,脫離門派日久,卻連師父也不認識了。” 沈望舒不必回頭也知道蕭煥如今的臉色必定是十分難看的,卻不好與他說什么軟語,只能揚聲道:“楚掌門乃是松風劍派的一派之主,手底下那么多弟子與長老,抬頭不見低頭見,自然是有很多人熟悉,這是得有多想不開才會想著要冒充楚掌門?在下并不是說眼前的這位楚掌門是被人假冒的,只是……” “只是楚掌門若想冒充其他人,卻是很難意料的。”柳寒煙同樣是個無門無派的人,說話也就沒這么多計較,借著沈望舒的話便爽朗地笑了一聲,倒是聽得其他人臉色一變。 松風劍派又有人不干了,“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堂堂松風劍派的掌門,還需要冒充什么人?什么人的身份放在江湖上還能比十大門派的掌門更好用?” 眼見唇槍舌劍之間,那副將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沈望舒不想跟人多起沖突,也便懶得再多費口舌,忽然就呵斥一聲,騰身而起,勢如破竹地往楚江流那邊撲了過去。 只是楚江流武功高強,也并不是全無準備,見沈望舒身形一動,他也有了準備,卻并不是避閃,而是覷準了沈望舒出手的方向,驀地劈出一掌。三四十年的功力不容小覷,松風劍派的武功本來也十分高明精妙,他這一掌,無端便引動風雷,便是離得近的幾人都感覺臉上生疼。 沈望舒和蕭煥喂招的機會多,對松風劍派的武功有些了解,又與薛無涯、崔離、巫洪濤和陸靈樞等絕世高手都交過手,已經有了些了解,并不十分畏懼,見這雷霆一招眨眼便至,變起招來不慌不忙,人在空中稍停,抬手往腰間一抹,掌中便立刻多了一柄長劍,想也不想地就朝著楚江流刺了出去。 先前他動手飛快,旁人反應不過來,可這一下卻是動了兵器,需要見真章了。 “沈望舒,你竟敢對我們掌門不敬!”松風弟子勃然大怒,一個個拔劍上前。 說起來這的確是沈望舒行事有失妥當,可事急從權,楚江流也實在不配合,倒也能理解。 翠湖居不方便公然出面,倒是姜暢與秋暝同時偏過頭輕咳一聲,翠湖門下弟子立刻會意,也紛紛上前一步,笑道:“諸位師兄不要急啊,楚掌門這樣的功夫,難道還怕了一個沈望舒不成?” 楚江流的確是不怕沈望舒的。雖然在當上掌門之前他一貫低調,但若不是武功的確高強,他也不能教出蕭煥這樣少見的少年高手,更不值得岳正亭臨危傳位。 眼看沈望舒沒幾招便落了下風,其他被解救出來的弟子卻礙著自己身后的門派與師長,實在不方便出面。柳寒煙心下大急,倒是沒什么顧忌,也拔劍在手,飛身迎上。 看著沈望舒遇險,秋暝著急,蕭煥也不是不急的。但與沈望舒對招的那個人,卻是從小將他帶大的師父,即便當著武林同道的面,他已經宣稱要脫離師門,可這么些年的感情,卻不是說割舍便能立刻割舍掉的。 雙手在袖中握成拳,然后又松開,蕭煥一張臉都漲紅了,呼吸也急促起來,卻始終沒有下個決定。 偏偏楚江流看見了他的窘迫,游刃有余地應對兩人合力進攻的同時,還輕笑一聲,“都說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可惜本座福薄,都這樣被人逼迫了,弟子卻為了兒女私情無動于衷。” 蕭煥的臉色不由得更紅。 沈望舒其實一點也不希望蕭煥迎戰。雖然這人戰力強悍,可看起來應當是干脆瀟灑的一個人,卻比誰都婆婆mama優柔寡斷,他要是真的過來,搞不好一個心軟還會被楚江流捏到把柄。 楚江流是鐵了心不愿意讓沈望舒如愿的,下手也就沒有很客氣。與他對招的兩人中,柳寒煙的功夫稍遜一籌,楚江流也就將她當做軟肋,連應對沈望舒都不是十分上心,專挑柳寒煙下手。 沒過幾招,柳寒煙便被劃傷了胳膊。 雖然柳寒煙也脫離了綠蘿坊,但綠蘿坊主卻并沒有嫌惡她,一見她受傷,便大怒不止,“楚掌門,若是真有苦衷不愿展露也就罷了,何必對一個女子還是晚輩下這樣的重手?” “笑話,分明與她無關,她非得往上湊,刀劍無眼,難道本座還得讓著她不成?”楚江流冷笑一聲,卻讓周遭的人都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