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1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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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遠打開車窗,感受著北崗的熱風吹進車內,再次征詢道:“四姐,咱先回哪里?” 吳芳華看了兒子一眼,微微遲疑道:“還是先回辛莊吧,他幾個叔叔都在家里,等著給文勇接風洗塵。” 也對,鐘文勇手術這么大的事。 四姐夫鐘振濤這幾個兄弟姐妹,總該表示表示。 “行,那咱就先回辛莊。”吳遠拍板完,隨即道:“但晚上你們可不能叫文勇熱著,尤其是他那腿。” 吳芳華信誓旦旦地道:“他爸專門給他買了臺新臺扇,蝙蝠牌的。” 吳遠點點頭。 這年頭,叫四姐夫買臺空調,裝在密封條件都不達標的農村磚瓦房里,明顯不太現實。 有臺名牌風扇,已經是很不錯了。 賓利慕尚拐上下鄉的石子路,車身也跟著顛簸起來。 時隔半個多月,鐘文勇看著窗外熟悉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子重生的感覺。 解決了這條腿上的毛病。 從此以后,他的內心再無弱點。 迎接他的,只能是所向披靡,一往無前。 深吸一口氣,鐘文勇掏出兜里攥了一路的那張紙,遞給副駕上的吳遠道:“老舅,這是我給你寫的欠條,你一定要收下。” “……我知道我欠你的遠不止這些,將來等我先還清這些,余下的再慢慢還。” 吳芳華看著這一切,目光熱切之余,左右為難。 她不知道該幫著兒子,還是向著幺弟。 只能強忍著自己矛盾的情緒,免得讓兒子難堪。 好在吳遠不假思索地接下那張紙,看也不看地直接收進了上衣的兜里道:“這欠條,我收了。你養好傷后,好好學習,考不上清北,我可不饒你。” 鐘文勇如釋重負地一笑:“好,一言為定,老舅。” 賓利慕尚抵達辛莊時,已經五點多了。 時間上,并未超出吳遠的預料。 但四姐家門口,等待的人啊,卻讓車內的幾人,大跌眼鏡。 不僅是文勇幾個叔伯姑姑家里的來了,而且村里左鄰右舍地也來了不少。 看得出來,四姐夫鐘振濤,在當地的人情基礎,還是很不錯的。 等到賓利慕尚在四姐家門口挺穩。 車子已經被這些人,圍得水泄不通了。 車門打開,鐘文勇自己個推門下車,先伸出來的那條正常的腿,隨即是拐,接著才是另一條腿。 周圍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聲音。 疼惜,憐憫,同情,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換在以往,鐘文勇只會覺得這些同情,格外刺耳難捱。 但此時此刻,他面色坦然之余,甚至還能對這些同情的目光,一一給予自信的回應。 吳遠看著這一切,覺著這半個多月,總算是沒白受累。 直到文勇二叔鐘振遠遞上華子打斷道:“吳老板,這段時日,真是辛苦你了!” 你要是說這話,咱可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吳遠接了華子,還不忘炫耀道:“你發現沒,文勇這孩子,開朗很多。” 正撥著打火機的鐘振遠,把火頭遞過來的同時,才愕然地看向侄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確實有變化。” 吳遠湊頭點上華子的同時,就見終于等到了鐘文勇的街坊四鄰,開始把手里的五塊十塊,往鐘振濤手里塞。 這些都是人情往來的禮錢。 鐘振濤應接不暇的同時,努力地對應著禮錢和那一張張面孔。 畢竟這今后都是要還的,可不能弄茬劈了。 同時,文強和文雅,爭先恐后地從文勇身后的車里,拿出書本,拿出行李。 努力地表現出懂事的一面。 馬明朝也幫著搭把手,提完行李之后,順手繞到副駕吳遠這邊問:“老板,咱們這就回去?” 吳遠一支華子還沒抽完的,卻也把手一揮道:“回!” 今晚是鐘家的主場。 先得讓他們高興高興,自己就不湊熱鬧了。 結果下一刻,鐘振遠就把他拽住了道:“老板,你可不能走!你一走,叫咱們鄉里人,戳大哥脊梁骨的么?” 鐘振遠這一嚷嚷,當即引起了鐘振濤的注意。 “幺弟,無論如何,今天你也得留下來吃這頓飯。” 吳遠堅持:“四姐夫,今天你們這么多人,咱改天不行么?” 直到鐘文強和鐘文雅丟下行李,從人群中鉆過來,一左一右地傍住自己道:“老舅,你就留下來,留下來吧!” 完了。 本想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 這下徹底落空了。 想要低調都不行。 不僅如此,吳遠被挾持到堂屋的時候,直接被摁在了主位上。 原本老舅上門,本就有這個特權。 如今再頂著‘功臣’的光環,更是當讓不讓了。 第1311章 農村到城市,孔府宴初現 堂屋連同院子里,一共開了兩桌酒宴。 cao持這一切的不是旁人,正是鐘振遠的媳婦,文勇的二嬸。 當然,吳芳華把行李拿進屋,轉身也就加入了cao持酒宴的行列。 堂屋這桌,算作主桌。 頭頂上掛著一個呼呼轉的吊扇,在這三伏天里,所起到的作用,安慰大于實際。 至少跟院子里那露天的一桌比起來,主桌的眾人,心里會覺著涼快很多。 吳遠和鐘振遠邊抽煙邊聊著。 抬眼間,卻發現,先前撒潑打滾要留下自己的文強和文雅倆孩子,卻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于是文勇拖著傷腿,便也不想上桌。 在這熱辣辣的大晚上,跟一大圈人擠一桌上吃飯。 確實不如一個人躲在屋里,吹著新買的臺扇,來的舒服。 至少文勇那腿里面能舒服很多。 很快,鐘振濤招呼完外頭的街坊四鄰。 轉頭先進了里屋。 片響之后,才回到主桌,陪坐在吳遠邊上。 還未開喝,便一幅紅光滿面的樣子。 酒是孔府宴酒。 看得吳遠嘖嘖稱奇,這款還沒上央視標王的魯酒,竟也已經打到蘇省的鄉村市場來了。 至于酒好不好,吳遠說不上來。 但起碼那返璞歸真的酒瓶設計,就頗為出挑。 酒皆斟滿,涼菜也上齊了。 鐘振濤舉盅輕咳,副鄉長的派頭,頓時拿捏起來,穩穩地。 “今天,犬子歸來,承蒙親朋好友過來探望,非常感謝。先走六個,感謝諸位好友親朋!” 好嘛,共同舉杯喝六個。 被他偷換了個概念,竟讓在座的眾人,頗有一種與有榮焉之感。 唯有鐘振遠沖吳遠咧咧嘴,似訕笑,而又似乎有歉意。 吳遠倒是無所謂,他并不關注這些。 轉頭瞧見文雅可憐巴巴地趴在里屋的門邊,直勾勾地看著外面酒宴上的飯菜。 抬手把孩子叫過來,讓她去拿碗過來。 得虧這年頭,雖然缺吃少穿,但坐席吃酒,大家伙卻都還比較克制。 不至于飯菜一上桌,就被一掃而光。 倒是吳遠這么挨個把每道菜,都夾了一遍給孩子,讓鐘振濤臉上有些掛不住。 狠狠地瞪了閨女一眼,結果閨女文雅根本不怕。 有老舅在此,鐘文雅就是有恃無恐。 不僅如此,吳遠投喂完了文雅,又沖里屋眼巴巴的文強招手。 可這孩子沒他meimei這么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