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8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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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進了小樓,外套一脫,整個人又放松下來道:“那個家,我是真住不慣了。” 吳遠張嘴欲言。 好在開口之前,先看了眼媳婦。 倆口子心靈相通的,楊落雁明白丈夫是想說,可以給爹家裝一套這樣的土暖氣。 但那樣一來,劉慧未必樂意。 所以這事能辦,但必須得老倆口商量好了,主動找自己開口才行。 否則自己恐怕就成多事的了。 吳遠沒說話,楊落雁就開口道:“媽,住不慣你就不回去,留在這邊住好了。” 結果劉慧又叨叨開了:“那個家我不回去,還像個家么?地,地不掃。狗,狗不喂。兩天不管,屋里都下不去腳。你指望你爹一個大老爺們,能把家里打理好?” 楊落雁吐了吐舌頭,進一步賣乖道:“那你就打掃完了,回來住。” 劉慧倆眼一瞪:“那我成什么了?成他使喚丫頭了,只管打掃衛生?” 反正怎么勸都沒理。 好在娘倆說話,誰都不往心里去。 說到哪就是哪。 早飯過后,倆口子各自坐車進了縣城。 石子路上兩邊被凍得梆硬,走起路來正是不沾腳的時候。 所以一大早上,人和車都不少。 賓利慕尚抵達盼盼家具廠,門崗小衛裹著軍大衣在門口站崗。 身形挺拔地,讓人一看,這廠子的精氣神和發展勁頭就不錯。 門房老蘇拿著掃帚,在門口游蕩,時不時地哈口氣,頓時就是熱氣升騰。 見到老板車進來,小衛立馬就是一個立正敬禮,一氣呵成。 吳遠搖下車窗,沖小衛點點頭,卻對遠處的老蘇道:“天冷了,就別出來挨凍。躲屋里吹暖氣多好?” 老蘇拄著掃帚而立道:“老板,總吹暖氣也不行,身子骨不硬朗。年紀大了,還是多活動活動。再說這也沒多冷啊,想當年……” 跟老蘇寒暄完,吳遠抵達辦公室。 里面早已是溫暖如春,脫掉外套,舒展自如。 剛掛起外套一轉身,就見大姨子楊沉魚只穿著貼身的高領毛衣就進來了。 剛才走廊這一路,把她凍得渾身發抖,連帶著貼身毛衣也跟著抖出浪花來。 看得吳遠脫口而出道:“你是不是又胖了?” 結果楊沉魚就炸毛了,一會叉叉腰,一會翻翻毛衣,一會轉轉圈,嘴上連連道:“哪里胖了,哪里胖了?” 吳遠連忙往回找補道:“感覺,純粹是感覺。” 然后立馬岔開話題道:“你找我簽什么字?” 楊沉魚依舊死死攥著要簽字的文件,充耳不聞道:“感覺哪里胖了?你感覺準不準?” “好好好,”吳遠只能且戰且退:“我感覺不準,我瞎說的,好吧?” 楊沉魚這才把文件懟在吳遠面前道:“人家又不是天天有人做番茄牛腩,燉羊rou湯喝,怎么可能胖?” 這是拿話點自己個呢。 吳遠一邊掃著文件一邊道:“等下回,一定算你一份。” 楊沉魚咕噥道:“這還差不多。” 簽完字,楊沉魚前腳剛搖臀擺胯地進來,趙果后腳就渾身發抖地進來了。 同樣是沒穿外套,被凍得直發抖。 像是趙果這樣的,就抖不出浪花來嘛。 趁著自家老板瀏覽簽字的空檔,趙果手心里攥著毛衣袖口,不停地錯著道:“老板,咱們這走廊,要是能封起來,該多好?” 吳遠隨口道:“想封,這天寒地凍的也封不了,等過年吧。” 簡單處理了家具廠的一些公務。 九點半鐘的樣子,賓利慕尚頂著微微見暖的日頭,直奔彭城。 一路上車速不快,趕到曉莊鄉的兔寶寶板材廠時,正趕上午飯。 午飯,王敏亞早就吩咐食堂安排好了。 由于老板提前做出了‘簡簡單單’的要求,那就做了六菜一湯,沒有酒。 吃飯的時候,除了王敏亞之外,陸萍也在。 一來是,臨近年關了,到了該收尾總結的時候。 二來是,如今兔寶寶板材廠的銷售渠道也算是初步搭建起來,短時間內達到了供需平衡。 吳遠這次過來,一是參加這邊的年度總結管理會議,二是考察一下地板產線的落實情況。 午飯過后,短暫小憩。 兔寶寶板材廠的年度總結管理會議,如期召開。 既然是敢大張旗鼓地把老板找來,自然是業績可圈可點,腰板格外硬挺。 正如王敏亞在報告里所說。 今年一年,兔寶寶從建廠至今,迅速而穩健地建立了銷售渠道,實現銷售業績千萬大關的突破,逼近五千萬大關。 這業績可謂是一飛沖天,一舉成名。 當然王敏亞在報告的最后也點明了,這樣的開門紅,離不開老板名下其他下游企業和公司的支持和成就,更離不開老板的關心和支持。 第1037章 人有所求,自然就好駕馭 花花轎子人抬人。 王敏亞的報告,做的面面俱到。 吳遠在接過話筒,做總結發言的時候,又不忘把這一年來的發展業績和成就,歸功于以王敏亞和陸萍為首的領導班子,歸功于廠里的每一位職工。 甚至連曉莊鄉的邱鄉長一行都沒落下。 最后借著勉勵的口吻,對兔寶寶板材廠的新一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這也是年終總結的應有之意。 感受到老板話里的面面俱到和有條不紊,陸萍起初以為,老板這話是打了腹稿的。 但聽著聽著,陸萍就覺著不對了。 講話之中的幾處引申和閃回,都充滿了隨意性。 陸萍不得不相信,老板這番話,純屬現場發揮,信手拈來。 作為一個體制內干部的家屬,陸萍猛然發現,看起來年輕張揚的老板,在談話講話上,絲毫不遜于體制內的老油條。 無怪乎能跟徐長盛談到一塊去,而且絲毫不落下風。 老板這人,心智成熟的,超乎自己的想象。 怪不得每次回到北崗,跟老陳說起吳遠,這家伙總隊吳遠贊不絕口。 會后。 吳遠看著陸萍送來的年終獎勵方案,大筆一揮,就給批了。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這種事兒,吳遠干不來。 況且,眼下兔寶寶板材廠還是一片藍海市場,正是利潤空間優厚的時候。 多喂點好草料,這片藍海市場才能被開發拓展得更快更好。 臨走的時候,王敏亞把老錢帶出來了。 老錢手里頭還捧著一個賬本,王村木材加工廠的賬目。 吳遠連接都沒接,就擺擺手道:“有王廠長把關,我就不看了,我這還要趕著去看瓷磚廠呢。” 相比于王敏亞的腰板硬挺,陸援朝和裴娜的腰板就軟活多了。 這數月以來,瓷磚廠初建至今,還處在一片工地之上。 瓷磚廠的簡易班底,攏共八人,就在工地旁邊的簡易工棚里辦公。 那條件自不必說了。 別說暖氣了,就連門窗都不那么嚴實。 所以這天寒地凍的,吳遠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眼見著裴娜蜷縮在一件軍大衣之中,不停地呲著鼻子,鼻頭還通紅通紅的。 “喲,裴副廠長,你這是帶病上班啊?” 裴娜小嘴一撇,難得示以小女人的柔弱道:“老板,我哪里曉得從零開始籌辦一個廠子,會這么難呀!早知道,我就老老實實地在兔寶寶干個財務經理算了。” 吳遠笑道:“行啊。你現在后悔,我現在就能把你調回去,我最見不得下屬委屈自己個了。” “別別別,”裴娜連忙攔道:“老板,瓷磚廠籌辦至今,我罪也受了,苦也吃了。這時候再回去,我多虧呀,我還是堅持堅持吧。” 雖然說得是沉沒成本,但裴娜未必不是真心。 受人管和管別人,本身就是兩種選擇。 裴娜真能在兔寶寶板材廠安穩地待下去,當初她就不會從市醫院里離開了。 人嘛,有所求,自然就好駕馭。 吳遠說話間,接過陸援朝散過來的煙,跟著眾人就站在工房這邊,眺望著剛起到腿肚子的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