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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816節

    畢竟是閨女婿的三姐夫,當年上門提親的主,如今的水利局副局長。

    這點禮數還是應該有的。

    楊支書這一站,許村長和李會計也不得挪了挪屁股,頂著墻根站了起來。

    熊剛一看,連忙快走幾步,同時掏出煙來,一把抓了四根煙一路散過去道:“老支書,老村長,老會計,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都別起來了!”

    結果被楊支書一把抓住:“別介呀,難得見一回,一會留在這吃飯,就在咱村部小飯店吃。”

    老許頭振振有詞:“就在這兒吃,俺兄弟家開的,自己人,放心。”

    熊剛卻一個勁地往后掙,嘴上萬般感謝道:“不了不了,幾位老哥哥,咱崩破那個費。”

    說完,一個勁地沖著隨后趕過來的吳遠求救。

    吳遠就打岔道:“爹,許叔、李叔,這兩天鬼節,這晚上就別喝了,早點回去是正經。”

    大老板都說話了,自然是好使的。

    楊支書就勢把熊剛一扯道:“那就陪咱們蹲一會,這時間總該有吧?”

    熊剛還能說什么,只能貼著墻根蹲下來。

    反正他倆腳都是泥的,再貼著墻根蹭一身灰,也沒什么。

    吳遠就在旁邊陪著蹲下來,正準備跟老幾位一樣,往墻上一靠,就見老丈人把外套脫了扔過來道:“墊著這個,你那衣服都金貴著呢!”

    “不用,爹,”吳遠笑道:“您閨女給您做的外套,可比我這身燒紙的行頭金貴。”

    “真的?”楊支書登時縮回手,把那呢子外套連忙一陣撣灰。

    惹得老幾位一陣哄笑。

    緊跟著才話題一轉,聊了起來道:“熊局你發現了沒,如今這日子是眼瞅著越來越好了,但人心卻越來越難弄了?”

    熊剛雖然已經盡量放松自己了,但言語間總還殘留著當上副局的職業習慣。

    語速極慢,不輕易表態。

    “老支書,何故如此?你在梨園村扎根幾十年,人心對你來說,早已是囊中之物。”

    楊支書嘆氣道:“看到咱們眼前這條路了沒?如今我想把這路修修,村里說什么的都有。這人心還不如當年從泥土路修成石子路的人心齊呢。”

    熊剛追問道:“這石子路我瞅著挺好,就是石子流失不少,再拉點石子過來墊墊,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老許頭笑道:“老楊是想鋪水泥路!”

    熊剛一凜,看向吳遠。

    顯而易見,他下意識地覺著,這事有幺弟在背后撐腰呢。

    結果吳遠沖他攤攤手。

    熊剛這就明白了,“老支書,一步修成水泥路,那確實步子大了點。如今鄉里那兩條水泥主干道都沒錢修補,坑坑洼洼地,一到下雨天,就讓卞孝生鬧心。”

    楊支書顯然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但就是底氣十足地道:“他鬧心歸鬧心,有本事他也翻修一下,用不了幾個錢的。不像咱們村這從石子路鋪成水泥路,花費可不少。”

    熊剛苦笑,那不是更難辦了么?

    熊剛這一沉默,吳遠就順勢把話茬子接過來道:“爹,這事不是不能辦,但你得考慮好,以誰的名義來辦!”

    “那怎么說的?”楊支書頓時來了興致,言罷還埋怨一句道:“知道,你不早說?”

    吳遠就不解釋,自己是剛知道的了。

    直接拋出思路道:“爹,花錢修路,花誰的錢,修誰的路?”

    “很顯然,你現在是花村里的錢,修村里的路。”

    “但村里這錢,一向是跟提留款,計劃生育罰款,上頭撥款,各種補助,亂七八糟地全裹一塊兒。你拿這個錢來修路,大家伙自然有意見。”

    “不僅大家伙有意見,鄉里頭也會覺著,梨園村今年沒完成的提留款額度是不是故意留的?那明年撥款是不是該少撥點?”

    李會計一聽,連連點頭:“是這么個理不假。”

    畢竟村里的賬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經常覺著都攪在一塊,亂成一鍋粥了。

    老許頭也跟著若有所思道:“確實有些不清不楚的。”

    楊支書倆眼一瞪道:“不裹在一塊怎么辦?二十多年了,歷來不都是這么辦的?”

    吳遠也不否認,徑自道:“爹,時代不同了。”

    “以往你裹在一塊辦,拆東墻補西墻的,那是一年到頭真余不下什么錢。”

    “但如今呢,還不是村里有其他收入來源,讓你覺著有錢了,才想著修路造福大家?”

    老三位加上熊剛,越聽越明白,甚至都能想個八九不離十來。

    卻依舊把這機會留給吳遠,叫他最終說出來。

    第966章 從未企及的絕對高度

    吳遠彈了彈煙灰,也不賣關子道:“其實很簡單。”

    “村里另外再單獨成立個投資發展委員會,把村里這些年額外的收入,都納入這個委員會所有,像是家具廠的分紅,十三香的收益,明年小龍蝦的育種繁殖等,都算進來。”

    “這個委員會名義上是村集體所有,屬于全村人民的收益。”

    “這樣下來的話,從這個委員會里拿錢出來,不管是補貼村里財務上的虧空,還是拿來鋪路修路,亦或是直接拿來給大家伙分紅,賬目都一清二楚的。”

    “回頭鄉里想往下伸手,那也只能伸到往年那一攤子里去,沒理由亂伸手的……”

    其實吳遠說這一套,是借鑒了華西村發展的經驗,順帶著總結完善出來的。

    結果聽在老支書的耳朵里,卻理所當然道:“怪不得你跟落雁倆人的公司還分那么清,而且自己名下那么多公司,子公司,又單獨各各計算。”

    這理解,實在有些牽強附會。

    但吳遠也不分辨了。

    反正理解了就行。

    熊剛思忖道:“感覺就跟局里的小金庫似的,單獨有一套賬本。不管用來干什么,都便宜得狠。”

    說完,熊剛又欲蓋彌彰地道:“我不是指水利局有小金庫啊!”

    楊支書哈哈大笑,連帶著把熊剛的肩頭拍得梆梆響:“剛覺著你有點接地氣了,你就此地無銀了!”

    不過經此一說,楊支書卻也豁然開朗道:“那行,修路的事,就等這個什么委員會成立之后再說吧。”

    說著就起身催著吳遠道:“走,回家吃飯去。”

    這也算是給熊剛一個由頭。

    熊剛借機起身道:“我就先走了,下回再來跟你們接接地氣。”

    老許頭忍不住做出端酒杯的姿勢道:“真要走?咱就坐下來,簡單喝幾盅唄?下回再有這樣的機會,又不知道得等猴年馬月了?”

    然而連楊支書都拍了屁股,把呢子外套掛在手臂上要走。

    今晚這酒局注定喝不成。

    翁婿倆回到家,楊落雁也提前回來了。

    臉上喜滋滋地,一看就是有好事。

    吳遠踢掉滿是稀泥的舊鞋,換了雙干爽點的綠底膠鞋,到水缸邊抄了把水,把手洗了。

    水還真挺涼。

    旋即就從媳婦手里面接過冷水里浸泡的鱸魚,解放了媳婦的芊芊玉手。

    楊落雁卻也沒有因此而騰出手來忙活別的。

    徑自靠在他身邊,香氣氤氳地道:“先期發往上海的一百套女款羽絨服,今天剛上架半天就賣完啦!”

    這一點,吳遠并不意外。

    以上海女人的消費實力,媳婦設計推出的領先當前至少一代的新款羽絨服,肯定受歡迎。

    “不僅如此,而且預定的名單都有三百來人了!”

    小五百人,可謂不少了。

    但依舊不是上海女人的真正實力。

    所以吳遠不由打趣道:“一百套羽絨服,就把你高興成這樣啦?那今后要是能買到一千套、一萬套,全華夏人手一套,甚至兩三套四五套呢?”

    楊落雁一臉嬌羞道:“人家以前不是沒做過羽絨服嘛,從零開始的,能有這樣的開門紅,我已經很滿意啦。”

    “至于說今后,一千套,一萬套我是敢想的。可全國人手一套,甚至兩三套?這可能么?”

    言罷,又補充了一句道:“畢竟這一套羽絨服的價錢,還是不便宜的。”

    吳遠手上換水沖洗魚身,里外里地不停道:“只有想不到的,哪有辦不到的?”

    “現在幾百塊一套羽絨服,是貴的,奢侈的。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工資收入增長翻倍,甚至翻幾十倍呢?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人手一套羽絨服,那就是剛需!”

    楊落雁愕然道:“天哪,那得吃掉多少只鴨子、白鵝?”

    隨后一直到晚飯前,楊落雁都是懵的。

    假使,羽絨服真達到了丈夫所說的市場規模,那就是數百億的市場體量。

    芙蓉衣巷就算吃不掉所有的市場份額,吃個兩成三成。

    那也是她從未企及的絕對高度。

    晚飯后,楊支書匆匆地走了。

    吳遠叫住他,要給大黑帶點狗飯。

    結果楊支書擺擺手道:“正好今天賁子和猛子都回來過了,家里不缺吃的。”

    看樣子兩位舅哥,也是沒忘記老祖宗,今兒特地回來燒紙來了。

    于是吳遠就跟著送到家后面的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