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168節(jié)
這時候,吳遠懷里的倆孩子,突然sao動起來。 紛紛小手伸著,小腿蹬著,蛄蛹著往楊落雁的方向使勁。 大嫂李云笑著道:“瞧瞧,倆孩子吃奶的勁兒上來了。” 楊落雁沒好氣地來到倆孩子身邊,就是不伸手,一雙大眼,一會看看玥玥,一會看看小江道:“現(xiàn)在知道要媽了,早干嘛去了?早干嘛去了……” 說著說著,自己倒先流了淚。 連帶著倆孩子哇哇大哭。 劉慧看不得孩子受苦,拍著閨女埋怨道:“你這是干什么?都當媽的人了,還跟孩子計較。” 等到楊落雁把孩子抱在懷中,倆孩子立刻不哭了,開始往楊落雁胸口蹭。 蹭得楊落雁一臉無奈:“媽,這怎么辦?” 劉慧有些縱容道:“孩子想吃,你要讓他們吃。我這就去沖奶粉!” 李云贊同道:“是個辦法,吃不到奶,卻有奶粉喝,他們慢慢就明白了。” 隨后跟著楊落雁進了屋。 吳遠這才有機會,掏出煙來,給老支書,三姐夫,大哥都散了一圈。 四個大老爺們,吞云吐霧間。 就聽老支書喟然道:“現(xiàn)在老美對我們制裁的,你還能在外頭把生意做那么大,不容易啊!” 打鐵還需自身硬。 吳遠知道解除制裁是遲早的事,所以不以為然地道:“他制裁他的,咱發(fā)展咱的。” 熊剛搖搖頭道:“話是這么說,可咱上頭有時候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出的政策,無異于自斷手腳。你看蔥省有個王挺江的,被逼的連自己的白瓷廠都捐給村里了。” 楊賁也附和道:“咱省也有啊,好好一個電纜廠,捐了,這不是違背人性么?” 楊支書悠悠然道:“這倆都是捐,但性質還不一樣。王挺江那個,廠子是捐給村里,但他也當了村書記,等于還控制在自己手中,只是把政策風險轉嫁了。至于電纜廠這個,純屬斷尾求生。” 吳遠笑道:“爹,其實都一樣!電纜廠的蔣老板,遲早也要把送出去的,全都拿回來的。” 老支書嘆氣道:“不過政策再怎么變,咱們日子都得過。今年也是托了你的福,村里很多勞力能出去掙點錢,年關應該不難過。等到年底,咱這小學指定能建起來,說不定村里賬上還能有點余錢來。” 熊剛道:“咱村跟你干的也不少,你出去搞這么個公司,真是幫大忙了。” 話說到這里,老支書忍不住要問了:“這村里一個家具廠,上海又弄了個家具廠,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爹,你以為我想啊?”吳遠無奈道:“一來北崗和上海消費差異巨大,審美也千差萬別;二來從北崗到上海,這運輸成本也不容小看。” “我是這么打算著的,上海那邊家具廠,走高端路線,向中端滲透,輻射上海周邊區(qū)域。咱北崗這個,就面向北陰及周邊市場。” 一聽這話,原本動點心思的大哥楊賁,也偃旗息鼓下來。 家具的水土不服問題,確實存在。 這一點他和李云分析過,也調查過。 所以無緣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這時,吳秀華把面端來了:“別光顧著聊了,一路回來指定餓壞了,快吃口墊補墊補。” 另一邊楊落雁也從房間里出來,一左一右地抱著倆目瞪口呆的孩子。 有奶便是娘。 沒奶就不認了。 所以劉慧和吳秀華很輕易地就把倆孩子接過去,讓倆口子得以坐下來吃口面。 一碗面剛吃完。 家里開始來人了,大黃陸陸續(xù)續(xù)地叫,叫到后來,嗓子都啞了,聲音也低下去了。 吳遠一看,全都是大師傅家里來拿錢的。 這事不能耽誤。 于是先把人安排坐下,然后一個電話打到家具廠財務室,把趙果叫過來記賬分錢。 一根煙的功夫,趙果就興匆匆地趕到了。 這孩子特別怕狗,一進門,就貼著墻根走,小臉嚇得煞白,卻還強顏歡笑。 可她越是這樣,大黃越是得勁。 直到被吳遠喝了一聲,大黃這才縮頭回到狗窩里去。 “老板,我來了。” “辛苦你了,這是賬本,對照著發(fā),每家都留下收據,按個手印。” 趙果拍拍并不起眼的胸脯道:“放心吧,老板,包在我身上。” 最先趕來拿錢的家屬,行色匆匆,兩手空空。 本來不覺著什么。 直到明軍媳婦張艷提這倆條魚來領錢,頓時一拍大腿,大意了。 兩手空空來的,實在太難看了。 于是等到領了錢回去,又來了一趟。 這趟是專門送東西來的。 東西也不貴,家里攢的一袋子柿子,梨,兩只雞啥的。 還有人提螃蟹來的。 只是這年頭螃蟹還沒那么金貴,吃著也沒那么多講究。 吳遠和楊落雁推辭著不要吧,結果防不住人家放下東西就跑。 一溜煙跑了個沒影,這上哪兒追去? 老支書看著笑說:“行了,多多少少的,也算是心意,你就收下吧。” 吳遠也是無奈地跺腳:“關鍵冰箱塞不下了都。” 手忙腳亂地把滿地爬的螃蟹都撿起來,吳遠攔著三姐一家,大哥一家道:“今晚都別走,這么多菜,咱們整兩盅。” 楊賁也干脆,接過螃蟹道:“這東西包我身上了。” 一通忙碌,直到下傍晚。 天快黑了,還沒領錢的,估摸著今天也不會來了。 吳遠看著趙果交過來的余錢、賬本和收據道:“辛苦了,留下來吃飯。” 趙果習慣性地舔了舔嘴唇,她已經聞到了廚房里的rou香。 可是頭一回上老板家門,就留下來吃飯。 大姑娘的矜持,不允許她這么做。 “不啦,不啦,老板,我得回家先。” “等等,”吳遠說著,從帶回來的禮物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道:“這個給你,嘗個鮮。” “這好貴的,我不能要。” “拿著。”隨后不由分說地塞給了趙果。 這種巧克力,楊落雁買了一箱子。 就是為了當做無差別伴手禮送人的,既洋氣又有面。 趙果前腳剛走,大姨子楊沉魚帶著大姐夫馬長山,以及二嫂蔣凡帶著倆孩子就到了。 吳遠一瞅大姨子這兩口子,只顧著自己來吃,就問:“倆孩子呢,就光顧著你們自己來吃啦?” 楊沉魚說話還是那般不饒人:“倆孩子倒是想吃小姨父的水煮魚,我說,你小姨父現(xiàn)在可是上海大老板,哪有功夫給你倆做水煮魚?對了,妹夫,你做了嗎?” 這話可把吳遠給問到了。 不過張艷剛提過來兩條魚,一條被三姐紅燒了。 另一條做水煮魚,雖然有點不夠,但至少材料是齊備的。 “大姐,只要孩子來了,我現(xiàn)在就做。” “算啦,算啦。”楊沉魚說著話就進了屋。 馬長山要掏煙給吳遠,結果被吳遠先塞了一根。 “別跟你大姐計較,倆孩子都吃過飯了,在家寫作業(yè)呢。” “大姐夫,今晚咱們好好喝兩盅。” “那我奉陪到底,我也正想聽你講講大上海的波譎云詭,回去好給孩子們上上課,長長見識。” 吳遠吧嗒抽口煙。 大姐夫說話,比大姐說話,還讓人難受。 大姐說話噎人都在明面上,大姐夫說話噎人都在暗地里。 讓人說不出道不明的。 哪有什么波譎云詭? 自己是去上海開公司掙錢的,又不是去上海灘占地盤搞黑澀會的。 七點鐘,新聞聯(lián)播一開始。 晚上這頓飯也差不多了。 看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菜碼,別說吳遠了,就連楊沉魚都感到一股莫名壓力。 “這都趕上過年了!” 吳遠看了眼電視道:“咦,走進新時代了!” 楊支書招呼道:“別看了,都快坐下。早點吃完,早點讓倆孩子休息。” 楊賁笑道:“爹,你和熊站長不坐,我們哪敢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