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從木匠開始 第101節(jié)
前幾次到上海來時,就打過這樣的出租車。 沒想到女房主竟然會喜歡這樣的小車,小布爾喬亞之余,又不乏實用派的影子。 女房主親自開車。 吳遠正琢磨著坐副駕,還是坐后排時,就聽女房主一聲:“愣著干嗎?上車!” 而后彭二牛一個健步地搶了副駕。 留下吳遠只能坐進后排,被迫享受老板的待遇。 一路上,彭二牛積極地陪女房主說話聊天。 那積極表現(xiàn)的勁兒,還真有幾分打工老手的油膩范兒。 這倒是省得吳遠多費口舌了。 原來女房主姓黃名琦雅,單身人士。 裝修的房子是套剛買的兩室戶型,六十九平,均價2000塊。 總價近14萬。 這女人果然是個有錢人! 彭二牛愈發(fā)得意非凡,仿佛眼前擺著一個天大的餡餅一般。 吳遠暗自沉吟。 這個黃琦雅怕不僅僅是個有錢人那么簡單,很可能還有點背景。 就沖她一個行走的荷爾蒙,卻膽敢孤身一人到這勞務市場來挑人,沒點底氣和依仗,絕對不敢這么做。 很快,拉達回到了ja區(qū),一處新起的多層樓盤——黃家巷小區(qū)。 樓盤整體不大,七八棟的面積。 但因處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價格自然低不了。 黃琦雅的房子就在小區(qū)中間的5棟3層,金三銀四,最好的樓層。 加之一路上遇到的房主,看起來非富即貴,更印證了吳遠對于黃琦雅身份的判斷。 跟著黃琦雅上了樓,就見有擦肩而過的女鄰居和她打招呼。 “琦雅meimei,儂從哪里找來的鄉(xiāng)巴佬?儂把房子交給他們,不呆心的啦?” “不呆心,反正房子木長腿,跑不了的啦?!?/br> 吳遠即便不會說上海話,卻也聽懂了鄉(xiāng)巴佬仨個字。 瞥了那個風韻猶存的上海小媳婦一眼,頓時覺著冷冰冰的黃琦雅順眼多了。 上了三樓,進了303。 黃琦雅把房門一關,頓時就冷若冰霜地開始布置任務。 這年頭裝修大都是裝裝地板,安個吊頂,廚衛(wèi)一體,最多再現(xiàn)場打幾件合適的家具。 并沒有后世那般,先走設計,再分個全包半包,瓦工、木工、水電分批進場…… 但即便如此,黃琦雅對整個房間內(nèi)的墻壁造型也提出了不一樣的要求。 客廳那塊,她想要做點不一樣的布局和設計。 吳遠聽了半天,大體和后世電視背景墻的設計思想相近。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聽得稀里糊涂的彭二牛直接搖頭拒絕道:“這個做不了?!?/br> 這家伙壓根就沒考慮吳遠會不會的問題。 也是,誰會以為二十出頭的木匠能懂那么多呢? 吳遠當即就對彭二牛的印象,下調(diào)了一個檔位:不僅油膩,而且自以為是。 結果黃琦雅在這塊也沒松口,說了句:我再找人看看,這塊先別動。 最后就談到了工資。 彭二牛打了半天的感情牌,眼瞅著黃琦雅快要不耐煩了,這才一口咬死道:“15塊錢一天,少一分不干?!?/br> 吳遠眼皮一跳。 好家伙,這老哥真黑。 如今上海平均月工資也不過才200塊,劃到每天六七塊。 你特么一口氣敢要15? 轉念一想,黃琦雅這是明顯的養(yǎng)尊處優(yōu),缺乏經(jīng)驗。 工價本應該在勞務市場就談好,哪有把人拉回來才開始談的? 直接從賣方市場,干成買方市場了。 黃琦雅思忖了兩分鐘,最后竟然答應了:“行,那你們今兒就先開始吧,需要什么材料先記下來,我每天都會過來一趟。” “得嘞,黃小姐,包在我身上!” 彭二牛把胸脯拍得咣咣響。 等到透過窗戶,看著黃琦雅遠去,彭二牛轉頭往木板上一坐,沖著收拾工具的吳遠道:“吳老弟,先別忙。咱先歇個半天!” 這就開始混工時了? 吳遠眉頭一皺,倒是沒有直接坐下來,而是放緩了手上動作,先應付著。 緊接著就聽彭二牛道:“吳老弟,我跟你講實話。今天這工價是我一口談下來的,所以我從你身上抽頭5塊錢一天,不過分吧?” “其實,這也是外出打工的規(guī)矩。你初來乍到的,遇上我是你的運氣。換做別人,10塊錢一天,都不一定能談的下來。更何況我是老師傅,你一看就是新手,能劃到10塊錢一天,很不錯啦?!?/br> 說著,彭二牛還遞過來一根紅塔山道:“給你根好煙嘗嘗,在老家肯定沒嘗過吧?” 吳遠本不打算接。 彭二牛還拼命地派。 仿佛吳遠接了這煙,就認可被他強行抽頭的約定似的。 最后彭二牛直接扔了過來。 吳遠隨手接過,夾在了耳后。 接著隨口道:“我先四處看看?!?/br> 彭二牛不以為意地點點頭,嘴里咕噥道:“年輕人,有福不會享!太實在了,遲早要吃虧的。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是埋頭苦干就能站穩(wěn)腳跟滴……” 第113章 年輕歸年輕,本事可不小 接下來的大半天,彭二牛啥活也沒干。 直到半包煙干下去,沒煙了。 回頭想掏吳遠的兜,卻發(fā)現(xiàn)那小老弟還在忙著量這量那,一看就實在得過了頭。 就這窮酸樣兒,肯定沒啥好煙。 算了,還是出去買吧。 加上從今兒起,就要吃住在房子里,總得添置些牙膏牙刷,床單毯子。 至于之前在橋洞底下的家當,全都不要了。 反正這家的女房主有的是錢。 15塊一天的工錢都不眨眼,加上再從其他方面擼點回扣啥的。 肯定不老少。 誰還在乎橋底下那些破爛家當? 等到彭二牛去而復返,吳遠各屋尺寸也量得差不多了。 由此估算出來的板材、地磚、墻磚和涂料的用量,也差不多浮現(xiàn)在腦海了。 但吳遠沒寫在紙上,逮住彭二牛問:“彭師傅,明天你打算怎么給房主報材料?” 彭二??粗鴧沁h一紙的尺寸數(shù)據(jù),邊剔牙,邊不屑一顧地道:“你量那些干啥?明天先報個大概的數(shù)字,后面多了就說是用心替房主省下來的,少了就說是正常損耗。” 好家伙,這老幫菜,天生就是做jian商的料。 不過吳遠也沒多說,更不做無謂的爭執(zhí)。 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何況這家伙出去吃飯都沒叫他,吳遠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等今晚設計草圖出來,明天直接把這老幫菜頂?shù)簟?/br> 不能讓這顆老鼠屎,壞了裝修的這盤好菜。 “那彭師傅,今天沒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你不住這兒?” “我家當被褥都還在老鄉(xiāng)那兒,等明兒再說?!?/br> 隔天一早,天不亮吳遠就出了門。 趕到黃家巷小區(qū),也才不過六點鐘。 連手里頭雞蛋餅都沒吃完,就聽見身后一通鳴笛。 那是滴的真不客氣。 回頭一看,這不是黃琦雅那輛小拉達么? 果不其然,倆人對上了眼,一時間火花迸現(xiàn)。 下一刻,黃琦雅眼神不善地搖下窗戶道:“吳師傅,昨兒你午飯后就走了,這工錢可沒法算!” 吳遠倆眼一瞇,敏銳地意識道:“是彭師傅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