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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對魏平生這人十分犯怵,但是謝洮說,沈鈺給魏平生下了能控制他的藥,魏平生的命都控制在他們手里,還安慰沈清說不用怕。 有了謝桃這一句話,沈清當時就覺得有了底氣,也是報復心理作祟,他就想把魏平生往他身上使的東西都還回去,于是他就被迫歡歡喜喜的把人接到了自己的別院里。 然而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 那天他讓人給魏平生扒光了上衣,綁著手腕給人吊在了密室里,當時他進去的時候,就瞧著那人在密室中間,手腕被高高地吊起,由于吊得太高,便只能微微踮腳站著,可能是綁的時間有些長了,那人精神不濟沒有力氣好好站,于是全部的力道就轉移到了手腕上,粗糙的麻繩將手腕勒得青紫,磨破了皮的地方滲著點點血跡。 昏暗的燭光落在魏平生的身上,白皙到有些病態的脊背上似有若無的露出幾道紅痕。 密室旁邊的柜子上,是他這兩天走遍了各個勾欄,搜羅來的小玩意兒,從皮鞭到銬子腳鐐一樣不少,再有就是那些□□人的小物什,滿滿當當的擺滿了柜子。 這場面看起來極是讓人血脈僨張,處于報復還有獵奇心里,于是沈清挑了一個看起來很嚇人還長著倒刺的鞭子,高高的揚起手,抽了魏平生一下。 “嘶——”這聲是從沈清嘴里出來的,魏平生還沒反應,他這打人的一鞭子下去,反倒是先閉上了眼睛。 這一下高抬低落,輕飄飄的跟撓癢癢似的,刀子一樣鋒利的倒刺劃在背上,就帶出了一小條白,連皮都沒破。 雖然跟他最開始期望的血流滿地的場景有那么些許差距,但沈清失望同時,也松了口氣。 ——他下不去手。 也沒別的原因,就是慫。 !! 下不去手打,就眼不見為凈吧。 于是沈清就想著把人關到密室里面餓個幾天,然而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就有些人說魏平生餓暈在密室里頭了。 那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進密室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他就被迷住了。 都怪這魏平生長得實在好看,雌雄不辨的長相極是妖嬈艷麗,皮膚蒼白到病態,眼尾的那個小痣透著妖媚,偏偏睜開那雙瀲滟的眸子,里頭的水光又帶著些飽讀詩書的斯文干凈。 不得不說,這人簡直是長在了沈清的審美上。 于是還沒等熬到魏平生開口求饒,沈清就好了傷疤忘了疼被美色迷住,給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上了,不過沈清也還算有點兒腦子,沒有全被漿糊糊住,怕魏平生趁他不注意溜了,就沒讓人搬出密室。 異樣就出現在這之后。 他好吃好喝的伺候魏平生之后,第一天還沒怎么樣,第二天也還好,等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有一天早上,給魏平生送完了早飯之后,沈清突然就覺得自己餓得要命,一頓飯吃出了好幾天的飯量,覺得自己肚子撐疼的不行,卻一直沒有吃飽的感覺,覺得面前就算是有一頭牛,他都能吃得下去。 但是身體上的飽漲感又實實在在的提醒他,他不能再吃下去了,要是再吃,就炸了。 這是一點,還有就是他總是莫名其妙的身體疼痛一下,晚上還睡不著覺,明明都已經困得眼睛睜不開了,但就是睡不著,難受得很。 幾天下來他就跟縱欲過度似的,一點兒精氣神兒都沒有。后來他又進了密室去看魏平生,他發現魏平生也是那副德行。 后來魏平生跟他說,他是每天除了吃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卻還是覺得困,困的不得了。 倆人這情況著實奇怪,沈清首先就想到了沈鈺說過的,往魏平生身上下的東西。 但是自家娘親不在家,外面找的大夫,要不然就是看不出什么東西,要么看出來了也沒有辦法治,問就是一句無能為力。 在江南這地界兒也都是數一數二的主兒,平常拽得二五八萬的,真的找上來的時候,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也是實在沒法兒了,才給歐陽曦寫的信,也幸好沈鈺不在,要不然他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事情原委,沈清挑著撿著說了,其中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少兒不宜有傷風化的東西自然讓他略去了。 聽完沈清的敘述,歐陽曦道:“人呢?” 沈清神色還是怏怏的,“什么人?” “魏平生啊,還能有誰!”歐陽曦踹了他一腳,罵了句蠢貨。 “哦哦哦,你要現在見他嗎?”沈清問。 歐陽曦已經起了身,“廢話,不見他我怎么治病?!” 沈清臉上浮現出了點兒為難的神色,歐陽曦休息到,頗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沈清咬咬牙,想著早治早解脫,還是應了下來。 沈清帶著歐陽曦還有顧七一塊去了密室,開門之前,沈清看了看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友情提示了一下,道:“里面……可能有點兒,亂,別嚇著哈。” “別廢話,快點兒開門。”歐陽曦一點兒也不在意,他見過最亂的房間就是當年他在呈曦山上的那個小屋了,那時候醫書什么的擺的哪兒哪兒都是,吃完飯碗筷也不收,書桌飯桌用成了一個,那地方,都叫人落不下腳去。 雖然對于亂這方面,歐陽曦深有經驗,但是等到沈清開門的時候,見著屋里面的景象,他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