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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澤川被這連珠炮似的攀附搞的有些無奈的看向了莫不晚,雖說一樣無奈,但莫不晚還是湊近了一些道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三個人共飲一杯之后,顧平升看著莫不晚脫口便稱“大哥。” 這稱呼轉變的突如其來不說,還轉變的這么自然無痕跡,莫不晚剛咽下去的酒差點兒都沒噴出來,顧平升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還關切問道:“大哥怎么了這是?” “啊,沒事沒事,你接著說吧。”莫不晚草草道 “上次大哥在平康大顯神威我們都是知道的,雖說當時封鎖了月影天,但畢竟緝妖司出面,所除了肯定是妖對不對?”顧平升略俯低身子道 莫不晚和邊澤川對視了一下后道:“這個自然。” 顧平升剛想說話,可看到這些侍女后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在秦樓楚館之地做事的人自然是最懂眼色,客人們每每談起什么要聞秘事,她們自然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翠煙見此對莫不晚輕聲道:“那賤妾先退下了,隨時候著公子。” 身邊的閑雜人都走后,莫不晚道:“說吧,怎么了?” 顧平升神神秘秘的開口道:“大哥最近沒聽說皇宮可不怎么太平么?” 莫不晚和邊澤川都立刻警覺了起來,也難怪顧平升要退避左右,私下議論皇家可是掉腦袋的重罪,邊澤川撫了一下手中的杯邊道:“你可知,此事不可妄議?” “邊兄,你且聽來看看,至于是不是真的,你們幾位大人再決議唄。”顧平升道 “你說吧。”邊澤川道 “傳聞八年前水患,圣上給工部的治理期限將至,可水災卻仍不得徹底解決,堤壩修了再補補了再修就是擋不住洪水,整個工部焦頭爛額不知如何交差的時候,當?shù)氐男鞈c徐督辦忽然說要請什么靈,這事要是放在平時準會被上級罵個狗血淋頭,但那種時候已經(jīng)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況且那徐督辦拿著命來擔保說一定靈驗,不成想徐督辦不知請的是哪路河靈,祭祀之后長江沿岸當真就平患了。” 聽了顧平升這段話后,莫不晚和邊澤川都各自有了看法,莫不晚顯然是知道重點他還沒有說出來,手指扣了扣扇柄道:“然后呢?” “隨后工部上報朝廷之時刻隱瞞了請靈一事,只說了工部上下的功勞,而后徐督辦來京面圣時,卻帶了一個旁人都不知道東西進獻給了圣上。”顧平升有些故弄玄虛道 “當時為治災請來的那河靈?”邊澤川淡然道 顧平升拍了下手道:“邊兄果然睿智過人,就是那河靈的精魄。相傳那精魄被困在了一個琉璃盞中,能隨著四季節(jié)氣轉變而產(chǎn)生變化,逢雨天盞中也作流水、逢大霧盞中便起云霧,當今圣上見到后十分喜愛,當時就封賞了徐督辦,而這琉璃盞也藏存在了大明宮中。” 莫不晚蹙了下眉道:“那這個徐督辦沒有告訴過皇上這是妖怪的精魄么?” 顧平升道:“想來是沒有的,他為了加官晉爵才獻上了此物,若是說這是妖鬼所化,即便是再珍奇圣上也不會高興吧。” 邊澤川繼續(xù)道:“如此說來,那困住河靈的琉璃盞,如今是囚不住那妖物了?” “大明宮中近日來常有異事發(fā)生,頭一次是子夜時分,守夜的宮人路過長生殿的時突然聽到殿內有流水的聲音,推門進入后,竟發(fā)現(xiàn)殿內的地上已是水跡密布,當天并無下雨且就算是雨天長生殿又怎會漏雨?而隨著那水跡尋去,源頭竟就是那琉璃盞。”顧平升道 邊澤川和莫不晚看他講的神乎其技,心里都默默升起了同樣的不信任感,莫不晚試問道:“額...這些都是宮中密聞,你怎么知道的啊?” 顧平升忽然拱了拱手,一臉正經(jīng)道:“實不相瞞,宮中的吳大總管與家父相交甚好,別說是這些,就連那些宮闈之事小弟我都了如指掌。” 看著顧平升竟還有些得意的樣子,莫不晚搖搖頭道:“行了,此事你切記不要再和任何人講了,不然禍起蕭墻,真有個什么閃失我可保不了你。” 顧平升覺得莫不晚說的十分有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順從的點了點頭。 從平康坊回緝妖司的路上,莫不晚抱著雙臂道:“你說顧平升那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三分實三分虛吧。” “嗯?那剩下的四分呢?”莫不晚認真道 “剩下的四分,都是他的自我展示。”邊澤川笑語道 莫不晚也一下子笑出來道:“澤川兄,跟你聊天可比跟璆鳴在一起輕松多了。” “除降妖外我唯有音律算是精通,不比璆鳴博采眾長,腦中要思量的自然也就更多,所以他也是不大有空隙能開玩笑的。”邊澤川謙和道 莫不晚認同的點點頭道:“尤其是這種時候,璆鳴在的話一定能有些見解。” 兩人回到緝妖司后,其他的幾個人應該都睡了,院落各處都一片安靜,莫不晚本來一回來就想去找陳璆鳴說這件事,可見他大約睡了也就只好等明天了。 回到房中莫不晚沒想太多很快就睡去了,一覺到了第二天,莫不晚照常將早膳睡了過去,起來的時候一邊吃著早午飯一邊含糊不清的對沉吟道 “師姐,璆鳴呢?” 沉吟悉心道:“咽下去再說,也不怕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