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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好了,陳璆鳴倒是鼻音尤重、唇色發白,昨晚給莫不晚換好藥,陳璆鳴回到房間后怎么都睡不著,心焦氣浮的去湯泉里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才平了這莫名的燥熱。 莫不晚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腿,又笑問道:“你給我包的呀?” “你傷口昨夜因飲酒復發化膿了。”陳璆鳴看著園子,簡言道 莫不晚看著他的正經模樣笑道:“不過就化膿了嘛,你把我包的跟個粽子似的干嘛啊...” “你知不知道感染了會很嚴重的!”陳璆鳴瞪著他道 “好好好,但是沒辦法啊,在那種地方不喝酒怎么行呢?” 這時肅卿聞聲推開門道:“呦,醒了啊莫兄。” 莫不晚笑著點了下頭,肅卿雙臂交叉靠著門邊,饒有意味的笑道:“怎么樣莫兄?頭還疼么?腿還疼么?渾身上下...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地方疼啊?” 莫不晚見他這幅樣子心里便思量道:“以我對這廝的了解...我昨晚絕對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 “哈哈哈,肅卿兄說笑了。”莫不晚表面強裝冷靜道 肅卿本來還想再打趣幾句,但旁邊的陳璆鳴臉上明顯已經有些掛不住了,畢竟是自己家少主,肅卿也不好太過分,不過昨晚莫不晚房里傳來的他一會撒嬌一會大叫的聲音當真是讓肅卿憋不住的想調侃他。 這時沉吟遠遠聽到他們的聲音,走過來道:“不晚醒了?” “嗯,師姐。”莫不晚笑言道 “那快說說昨晚吧,有什么收獲么?” 四個人在西暖閣落座,這里基本上已經成了他們幾個的議事閣了,三個人聽莫不晚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昨夜在平康坊的經歷,肅卿邊聽邊感嘆莫不晚的裝X技能,最后偏頭對沉吟道:“你確定這是你當初跟我描述的那個不怎么愛說話的小師弟么?” 莫不晚白了他一眼道:“你都認識我多長時間了,不是我還能是誰。” 肅卿放下端坐著的腰板道:“不是,我是覺得你這生存技能全滿啊!這事要是我和璆鳴第一次去平康,肯定做的沒有你這么滴水不漏。” 莫不晚笑了一下,心想道:“你我是不知道,陳璆鳴這種正人君子...他寧可放把火將他自己點了他都不會去和那些人周旋的...” “可是你冒充裴家公子,萬一被拆穿了怎么辦?”陳璆鳴正言道 “短時間是不會,我只對那個顧平升說過,至于其他時候都是半遮半掩,讓他們自己猜去吧,反正越不說透,他們就越覺得神秘。” 看著莫不晚玩世不恭的樣子,陳璆鳴道:“那就算此事先不說,你忙了一晚上,有沒有見到這位王愷之呢?” “對啊,沒見你提到他啊。”沉吟也問道 莫不晚倒不著急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瞇了下眼似是回憶道:“璆鳴,什么妖...眼中能放出綠芒?” “很多,蛇蟒、綠雀、貓妖...”陳璆鳴舉例道 莫不晚單手搭在膝上,哼笑一聲,眼神投向一旁又講起了昨夜從碧柳如年出來之后的事...... 兩人來到了瑤間云水,與碧柳如年力求自然的美景不同,瑤間云水的風格更為奢華絢麗,諾大的廳堂里都由湛藍的絲幕裝飾,四方都懸有夜明珠,但仔細看來便知道只是琉璃等充作的,只為了取其藍光,整個大廳白藍相就,仿佛在如夢般的天際。 既來了瑤間云水,那便少不了婉轉之聲,而就在這鶯歌燕舞之時,莫不晚仿佛覺察到了有人在注視他,他眼神還看著臺上,臉上掛著淺笑,仿若一心都在臺上這歌妓的身上一樣,而實則卻用余光盯著四周。 果然一曲唱盡,燈光漸暗之時,莫不晚感覺自己的左側方驟然閃過一點綠光,一簇之就、轉眼消逝,莫不晚眼神一轉,心中先暗暗隱下,舉杯與顧平升示意了下,仍舊是暢飲開懷。 “裴兄,你看著瑤間云水的歌,也不輸方才那曲琵琶吧?”顧平升笑道 莫不晚展了一下被壓到腿下的袍角道:“的確悅耳,卻無大新意。” 莫不晚方才在碧柳如年的闊舉早就傳遍了平康,即便不傳,任明眼人也都不會慢待了莫不晚,瑤間云水的劉mama聽到這話后忙低腰笑問,眼神還不時瞟向莫不晚放在桌上的錢袋道:“裴公子,您見多識廣,只要您滿意,您看咱姑娘這曲兒...可還能怎么改改?” 莫不晚撇笑了一下道:“劉mama過謙了,其實也不難,我曾在西域聽過一胡女淺歌,雖說是異域音調,但唱的卻是咱們中原的詩詞,兩種儼然不同的事物卻能相輔相成,大有妙處啊。” 劉mama細細想來,確是前所未有的新鮮,頓時開懷笑道:“哎呦裴公子果然是雅致之人,老奴也就開始去籌備,日后啊包君滿意。” 劉mama像是得了搖錢樹一般的笑語而去,莫不晚自然不是真的要為她出主意,而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這一句話,顧平升向來是會捧的,不用莫不晚開口他便先問道:“裴兄,那你還記得那歌唱的是什么嘛?” 莫不晚裝作若有所思狀道:“別的大多忘了,唯那么一句...春花江心意尤照,奈何明月已避塵。” 莫不晚說完之后余光自然的落到了左處,在眾人贊嘆之后,都紛紛探討起詩文之時,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走到莫不晚席前拱手拘禮道:“在下王愷之,敢問公子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