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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屈指敲了敲桌面:“還有呢?” 那蠻族大將先前的確是中原人,怕是在那時跟施殊扯上的聯系。 周衡有氣無力:“皇女雖把我安插在將軍身邊,但并未生事,之后駙馬死了,皇女吃齋念佛了許久,有一日卻吩咐當時隨將軍鎮守邊疆的我……咳咳,去探查域外的一種秘法。” 施晝皺眉:“什么秘法?” “令人死而復生……的秘法。”周衡回道。 施晝靜默了會兒,才嘆了聲。 死而復生,施殊還是沒放棄。 早些年駙馬因病去世,四姐就像著了魔一樣,誰都勸不住,在寺廟里長住下來,施殊此次回宮道她看開了,施晝也真以為她放下了。 原是因為這般嗎? 域外之人擅蠱,蠻族更是翹楚,多的是稀奇古怪的蠱毒,這秘法施晝也聽說過,是掌握在蠻族皇室手中。 施晝仔細捋清思路:“蠻族大將是何時入的蠻族?四皇女又是什么時候讓你去探查這秘法?” 周衡答:“蠻族大將是一年前聲名鵲起,這秘法是一年半以前讓我探查的。” 這大將應是之前在中原時與施殊相識,施殊聽聞這則秘法后,讓這位大將潛入蠻族查探。 ……即是如此,又為何叛國呢?為何要謀害衛炙? 施晝眉間緊皺,他想起那日在場的可汗包括耿戎瘋了似的去圍剿衛炙的場景。 可汗……施晝眼眸垂下,當時耿戎身份還是可汗,怎么過了幾日就成蠻族大汗了?當日怕是誰擒到衛炙,這大汗之位就給誰坐。 大將命周衡暗中下手,為的就是耿戎能生擒衛炙,這是大將與耿戎的交易,拿衛炙與這秘法而作的交易。 施晝想通了,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僅僅為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秘法,做了這么多年的部署,等了許久的時機做這舍棄家國的事。 父皇最恨背叛之人,事情一旦敗露,縱使施殊是皇女也保不住性命,若父皇饒過她,后半生身敗名裂也與死無異。 施晝沉聲問:“你可有證據?” 周衡回道:“有……那秘法與蠱蟲大將還未交與我,他肯定還在等我與他聯系,大將說過,他會親自將東西交到我手上。” 施晝心下思慮:“你們多久聯系一次?” 周衡道:“十日。” 十日也合理,兩軍交戰戒備更加森嚴,避開耳目傳信已是不易,若是頻繁傳信難免讓人生疑。 “上一次你們聯系是在幾日前?”施晝問。 周衡被關押了這么多日,早就數不清了,瑟縮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在將軍下令出戰的前一日。” 施晝算了算,恰好就是明日。 他心想,蠻族大將多便攜的身份,若是能為他用,事情就會變得順暢很多。 施晝冷聲道:“明日若大將未與你聯系,你知道下場的。” 周衡忙道自己所言皆是真話。 “你好生與他聯系,等他約你相見那日,將蠱蟲與秘法收下后再交與我們手上……”施晝勾唇,眉目間卻是冷的:“千萬莫動什么手腳,可知曉?” “若是事情辦的好了,本殿賞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施晝說罷,站起身往外走。 江奕跟在身后,他沾了滿身血,血腥味濃重的不行,沒跟施晝靠的太近。 施晝走出帳外才低聲吩咐:“你派人看著他,別讓人死了,再派大夫來治傷。” 他回眸看了眼,才發現江奕沒在他身邊:“怎么離得那么遠?” “身上臟了。”江奕那衣袍還在滴著血。 施晝挑眉:“我又不嫌你。” 江奕只好走近他,不是怕你嫌,而是怕弄臟你。 施晝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他抬眸看著近在眼前的江奕,血腥味令他皺了皺眉,又看見江奕眉目間與臉側沾上些血滴,看著恐怖的很。 他索性拿了干凈的帕子出來,對江奕說:“閉眼。” 江奕閉上眸。 施晝抬手去擦,血跡難擦的很,江奕又比他高多了,過了會兒他手酸了:“低頭。” 江奕忍不住輕笑了聲,閉著眸低下頭,等面上那個輕柔的力道褪去后,才低聲問:“好了?” 施晝將臟了的帕子塞到江奕手上,反正江奕的手也全是血,應了聲:“嗯。” “我先去洗漱,阿晝回去歇會兒罷,其余事交于我來做。”江奕有些心疼施晝眼中的疲憊。 施晝回他:“備多些水,我身上也臟了。” 他等會兒洗漱過了,準備睡一會兒再起身處理公務,這些天他都未怎么歇過,實在太累了。 總的來說,jian細一事水落石出,對付蠻族的辦法也有了,施晝總算可以不用時時刻刻都繃著股勁,能歇一會兒了。 江奕吩咐完其余事,自己洗漱過后,換了身衣袍才讓人備水至施晝的營帳。 有些折磨自己的,親自伺候施晝洗漱。 為施晝將發全部挽起,又褪下了人的衣裳,像之前那般,算著時辰往里加熱水。 不知怎么控制自己目不斜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會補回來(小聲) 第50章 丟人【二更】 說是目不斜視也不太對。 沾了水濕潤的眼瞼,微抿著誘紅的唇,水珠順著搭在邊上的玉臂往下滴落,江奕匆匆一撇間,瞧見了人清瘦的鎖骨旁有一顆細小的痣,再往上是小小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