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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已是為時已晚。 衛將軍把背后交給他們,由于信任也未設防,變故就這么發生。 張江親眼看到周衡提刀捅//進了將軍背后,鮮血霎時噴濺而出,他看見衛將軍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周衡。 周衡卻一把將刀抽出,戰馬受驚,前蹄高高揚起,發出嘶吼,似在為主人悲鳴。 張江在看清衛將軍從馬上跌落的下一刻,就被蠻族一刀刺向了胸口,而后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他此刻醒來,只想將周衡是叛徒一事告發出去,視線逐漸清晰。 張江眼前出現了五殿下的身影,他虛弱的抬起手,眼中憤恨、悲痛種種復雜的情緒交雜。 施晝過來時,便看見醒來的那人朝他抬起了手,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握住。 “殿下……”張江聲音虛弱:“周……周衡是叛徒!咳咳——” “他捅了將軍一刀,將軍沒有對我們……設防,受了重傷后……才摔下了馬。”張江又咳了幾聲。 施晝才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恍然之感,道:“你立了大功,傷好后本殿必予你重賞。” 張江搖了搖頭:“殿下,張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只求……殿下能將張江的骨灰,帶回去給我的娘……”親。 他聲音愈來愈輕,眼睛緩緩閉上,又昏睡了過去,此時的呼吸輕不可聞。 施晝閉了閉眸,他清楚,張江傷勢嚴重,又一直拖了這么多天未有一個合理的療傷,他下午那一劑藥,只是給了張江一個回光返照的機會。 張江,必死無疑。 施晝輕聲道:“本殿答應你。” 他松開張江的手,站起身吩咐:“人死了后將骨灰保存好,等戰爭結束隨賞賜一起送去給他的家人。” 事已至此,內jian已水落石出。 此時已是深夜,明日還要去赴蠻族的“鴻門宴”,施晝想等明日從蠻族那回來后,再處理此事。 —— 隨那天一樣的十萬大軍隨后出行,施晝這一次熟門熟路,也不用耿戎帶路了。 進了蠻族的地盤后。 “本殿要去確認衛炙的情況。”施晝馬都沒下,冷聲道。 “殿下還真是擔心衛將軍的安危。”耿戎笑道。 這次關押衛炙的地方不是施晝上一次去的營帳,應該是怕他們派人前來將衛炙劫走了,轉移了地方。 施晝翻身下馬,理都沒理跟在身后的蠻族大汗,徑直走到籠子前就蹲下身查看衛炙的傷勢。 他注意到衛炙的姿勢是趴在地上的,他觀詳了會兒,伸出手揭開衛炙的衣裳。 “殿下這是作甚?怎么還扒起衣服來了?”耿戎出聲道:“光天化日之下……殿下這行為,不太好吧。” 施晝覺得這人有病:“閉嘴。” 他沒動作多少,就聽見衛炙悶哼一聲,眉間緊皺。 隔著籠子實在不好cao控,他怕是弄疼衛炙了。 施晝手中一頓,站起身看向耿戎:“不知大汗可否打開籠子?” 耿戎只勾唇看著他,沒出聲。 施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別跟他計較:“是本殿失言了。” 讓你閉嘴你就閉嘴,這么聽話?怎么讓你放了衛炙就不聽話了? 施晝在心里暗罵。 耿戎這才開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施晝想對著他那張惡臭的嘴臉來一腳:“本殿保證不做其他手腳。” “我自是信殿下的。”耿戎拿出鑰匙遞給他,卻在施晝伸手要接過的時候又立刻收回。 施晝快被他這逗弄氣死了:“放肆!” “就是不知殿下拿什么與我做交換?”耿戎的視線從施晝的雙眸一路往下。 鼻尖、唇、喉結、鎖骨、胸口、腰腹……視線有如實質。 簡直不像一個蠻族大汗,反倒是一個地痞流氓。 耿戎那雙如獸眸的眼微瞇:“殿下身上好像沒帶什么值錢的物什。” 施晝的確不喜歡帶什么裝飾,一襲衣袍也就夠了,來蠻族他也不會帶什么貴重物什,能記得帶幾瓶傷藥給衛炙就不錯了。 耿戎邁步走近,又掃了幾眼,才道:“殿下這發簪,我實是心喜。” 施晝不多廢話,手抬起落下,那發簪就摘了下來。 青絲披落下時,耿戎眸底時驚艷,能見此美景,是他賺了。 他們交換手中之物。 施晝打開籠子,也沒進去,只是躬身將衛炙半抱了出來,很是輕柔的將人抵在身上,而后褪去了衣裳,再拆開了包住傷口的紗布。 他眸中寒意一瞬深重。 傷口的確在背后,是刀傷,從后背刺入。 施晝確認了傷勢后,掏出了藥瓶,給衛炙沒怎么被處理過的傷口仔細上藥,而后再圍上了紗布,給衛炙喂了幾顆保命的藥丸后,才有心思把脈。 衛炙的傷勢愈發嚴重了…… 施晝不心疼是假的,他不想失去衛炙這一個好友,昔日與衛炙相處的畫面仍歷歷在目,此時卻—— 耿戎打斷施晝的聯想:“殿下確認好內jian了就將籠子鎖上罷。” 施晝在做什么,耿戎豈會不知? 這五殿下第一次來的時候分明未想起查看傷勢一事,而這一次卻細細查看,不是發現了內jian偷襲一事前來確認還能是什么? “大汗臉皮之厚令本殿嘆為觀止。”施晝將衛炙輕輕放在地上,鎖上了籠子,起身看向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