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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還是待朝中派人來罷,此刻無人領兵——” 衛瑾打斷他,很是肆意的笑著,挑眉道:“我不是人?” 施晝總算明白了他的想法:“這……衛瑾,大事在前,你別胡鬧?!?/br> 衛瑾微俯身,手撐在桌上逼近他,微瞇起眸看他:“你不信我?” 施晝吸了口氣,不想與他在此時糾結過多:“衛瑾,這不是我信不信你的問題,你我認識多年,我還不清楚你嗎?” 衛瑾嘲諷般笑了下:“原來阿晝也這般看我嗎?也覺得我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罷了。” 施晝不知說些什么好,他不是覺得,而是衛瑾本來就是,他又不能點頭說是,直勾勾的落衛瑾面子。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夸也不是,罵也不是,簡直進退兩難。 衛瑾見施晝眸中復雜的神色便明白過來,他嘆了口氣,探身過去,微側身拔出了施晝發上的簪子。 墨發一瞬間披散下來,這般艷色差點令衛瑾失神。 施晝微后仰,抬頭看著他手里那根玉簪,訝異道:“你拿我簪子作甚?” 衛瑾靜了靜心,當著施晝的面,合攏了掌心,再打開來便是一堆粉塵,他手一翻,那些粉塵便飛飛揚揚的落在地上。 施晝怔住了,倒也不是心疼他的寶貝簪子,好吧……是有點心疼,這簪子以頂級玉料制作而成,也是鑲了真金白銀的,而且被制作的手藝人特地用一種極其堅硬的特殊材料在外圍當做裝飾般圍了一圈。 到底上皇家最受寵的皇子用的東西,每一處都不可馬虎。 施晝用上全部內力,也可能只堪堪折斷他。 而衛瑾方才輕輕合攏掌心,那根簪子就已“粉身碎骨”了。 施晝聽見衛瑾低聲在他耳畔一字一句道:“衛家從不出廢物?!?/br> “阿晝,你怎可忘記夫子曾嘗嘗在我們耳邊念叨的那句話——眼見不為實?!毙l瑾頓了頓:“勿輕信眼中所見之物、之事、之人?!?/br> 施晝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眸。 衛瑾眉目染上得意之色:“怎么不說話,被嚇到了?” 半響,施晝低嘆道:“你們衛家真是好算謀,衛瑾……也就是說,你騙了我這么多年?” 衛瑾立刻就張狂不起來,求饒道:“阿晝,你也知曉的,我不這么做,衛家早沒了?!?/br>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阿晝別怪罪我了。” 施晝端不下去了,他就想嚇唬嚇唬衛瑾,其中的道理他都明白,他勾唇笑出聲,一把抱住了衛瑾,還非常“好兄弟”般拍了兩拍:“我還以為,我真的無路可走了。” “卻沒想到……果真得憑心識人?!笔冋f罷,就放開了衛瑾。 完全沒看到衛瑾耳根子都燒紅了。 施晝這一抱實在太突然了,衛瑾還有些怔。 方才……阿晝主動抱他了。 剛回過神,就聽見了施晝死亡一問:“那你之前天天去青樓做什么?” 衛瑾咳了幾聲:“我就去聽聽小曲兒,喝個小酒兒什么的,哪敢做其他的?每次沒待多久就被那些孟浪的姑娘嚇回來了?!?/br> 施晝毫不留情的嘲笑出聲:“你就這也敢說要帶我見見世面?” 衛瑾反駁:“那也比你沒去過好,我起碼去過!” 施晝挑眉:“去過又怎么了?你體驗過?” 兩個好歹要弱冠的人了,幼稚的拌起嘴。 好一會兒才回到正題。 衛瑾正色道:“之前衛炙也偷偷帶我上過幾次戰場歷練過,我脊背上還有那時留的疤在。” “經驗不是很足,但是殺蠻族一個寸步不留也是足夠了?!毙l瑾放下話來:“也就衛炙他能被這些廢物弄成這幅模樣?!?/br> 施晝皺眉道:“你莫自大,若是蠻族提的要求不算太過分,我也會應了,總之會盡力避免你領兵上戰場的?!?/br> 衛瑾極其不服:“為何?你還是信不過我?還得我再毀你幾只簪子?” 施晝連忙制住他:“你消停些罷,我那些簪子一個頂一個金貴,再折我就要你賠我了。” 衛瑾當然是賠不起的。 施晝耐心解釋:“此次由你來領兵,身份一定會暴露,你私自偷溜出京城,本就違反皇命,若是立下戰功,可功過相抵,但衛家可就難保了。” “樹大招風,父皇一直放心不下衛家?!?/br> 又有哪位皇帝,能放心的下來掌握大半兵權的世家,能容的下一位民心所向的衛炙,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位了。 “若是立不下……你承擔不起這份罪責?!?/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人在一起正經不過一秒。 還有,為什么沒有小天使評論了。是想失去日更的我嗎! 我生氣了?。ǔ舐暤奈?/br> 第44章 議和【一更】 當日下午,蠻族就派人遞了帖子。 那蠻族使者單槍匹馬,一人前來,僅這而言就是對中原是踩在面上的蔑視,氣焰之囂張令邊上瞧著的士兵恨不得生宰了此人。 施晝面前的桌上就擺著那卷起紙張,沒有立刻去查看。 他聽完稟報后,得知此時這使者尚在城墻外候著等待回復,便先下了命令:“你前去告誡軍中的人,勿意氣用事對使者下手?!?/br>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這已是常識,怕就怕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個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