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自古文武便不是一家,楚青痕不用對這衛(wèi)炙有好臉色,他用這種借口來掩飾對衛(wèi)炙莫名的厭惡。 從這人碰到他的小殿下的時候,楚青痕就近乎裝不了外邊兒那層皮了。 哪有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不過是為了掩蓋住骨子里骯臟的欲望,麻痹他看中的獵物罷了。 楚青痕轉(zhuǎn)身,垂下的眸中藏住眼里翻滾暗色。 身旁突然快步走過一道身影。 施野走出大殿,幾眼便看見他那個被太監(jiān)攙扶,走的極為艱難的皇弟。 施晝?nèi)讨垡徊揭徊较轮A梯。 虧了,早朝前應(yīng)該在膝蓋處綁個軟布的。 卻突然被人拉?。骸笆儯 ?/br> 敢這般大膽又無禮喊他的人除了他那個二皇兄還有誰?施晝沒好氣的停?。骸案陕铮俊?/br> 施野道:“本殿用不著故意推你?!?/br> 施晝氣笑了,行唄,推了我還說我不配? 他“哦”了一聲,輕嘲:“有意的?” 施晝現(xiàn)在又被疼的心里煩,直接甩開施野拉住他的手,開口趕人了:“走開?!?/br> 施野又拉住他,這次他耳尾又泛起不明顯的紅,吞吐道:“本殿……背你下去?!?/br> 施晝訝異了下,當(dāng)然是拒絕:“不用了,怕皇兄把皇弟直接拋下去?!?/br> “萬一像三哥小時那樣把腿摔斷了,可怎么辦?” 施斐的雙腿殘廢確實應(yīng)施野而起,施晝這么一沖,施野臉色驟然一沉:“夠了!他的事本就與我沒多大干系?!?/br> 施野攥緊拳,那輛馬被人下了藥,突然暴起是誰都預(yù)料不及的,施斐騎了他的馬,的確幫他擋了這一招,可是又與他有何干系?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他在事發(fā)前又怎知這馬是壞的? 憑什么就為了這事,除了大哥之外,所有的皇子皇女都不與他親近? 施斐因這事唯獨對他冷臉,施晝與施斐玩的好也不待見他,而施殊是施斐同母的親meimei,自然也不與他一起。 大哥年紀(jì)又已大,陪不了他多少時候。 算起來,施野在出事不久后從未融入過他們,也因施斐這一事,受夠了獨自一人的苦楚。 但是一開始,施晝與施斐關(guān)系未有那么親近時……那時候的小施晝還會摟著他安慰他道,此事與他無關(guān),叫他不要讓愧疚迷了心。會拉著他一起玩,努力緩和與施斐關(guān)系…… 后來……后來怎就變了?從那一晚夜遇死尸后,施晝就逐漸融入了施斐與施殊兩兄妹的圈子。 施晝拋棄了他……又怎么能怪他對此產(chǎn)生了怨和怒呢? 施野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輕聲道:“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施晝也攥緊拳,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過火了,他別過臉:“是我口無遮攔了?!?/br> 施野在施晝面前蹲下:“瞧你走著可憐,你上不上?” “再這么走著,丟的可是皇家的顏面。” 施晝想了下,也是,讓自己少受點苦它不香嗎,也就俯身趴上去了。 兩手摟住施野的脖頸,雙腿再夾著施野的腰身,在感受到施野的雙手拖住他的臀時,施晝不自在動了動。 下一刻就聽見施野嗓音有些沙啞:“別動?!?/br> 施晝:“……哦。” 不動就不動,你兇什么兇?你兇啥?! 施晝被舒舒服服的背到了轎子上,施野走了后,轎子立刻起轎。 轎子里簾子都放下來了,光線有些昏暗。 沒有別人,施晝也顧不上禮了,撩開袍子,卷著褲腳到大腿上,褻褲是寬松式的,倒是輕松。 施晝彎下身去看,他膝蓋上黑青了一大塊,與旁邊冷白的膚色形成了醒目的對比。 他抬起手,好奇地用指尖戳了戳,施晝疼的抽了口氣。 疼,算了別作了。 施晝放下褲腳。 沒過幾刻,轎子突然就停了。 施晝心有疑惑,平日去上書房有那么快嗎? 太監(jiān)將簾子掀開,嗓子陰柔尖細:“殿下,御書房到了,陛下已等候良久?!?/br> 他在大殿耽誤了些時辰,此時皇帝朝服也換下了,被先前的宮女端正的疊好在榻上。 此時殿內(nèi)仍舊除了施珩與施晝外,無其他人。 施珩揮了揮手讓他過來,御座旁就是把小椅子。 施晝乖乖的坐下。 施珩揉了揉他的發(fā),低聲嘆:“疼嗎?” 施晝點了點頭:“疼。” 哪能不疼?砸地板那聲,響的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上回的藥朕還留著。”施珩拿起桌上放的藥罐與藥棍道。 施晝跟方才在馬車里那般,自覺的撩起袍子,熟練的卷起褲腿,堆到大腿上。 他嗓音有些委屈:“都青了。” 施珩哄他:“涂了藥,過幾天就好了。” 施晝嘆氣:“嗯?!?/br> 施珩將藥膏均勻的抹上去:“會有些疼,忍著。” 說罷,他就挽起袖子,用手掌大力搓揉施晝膝蓋那塊青紫到近乎泛黑的地方,一眼就把人嚇住了。 施珩有些后悔,這孩子憋了這么久,在人前肯定不敢真叫疼,若不是想讓施晝在朝臣面前培養(yǎng)點威嚴出來,他也不舍得讓人當(dāng)這個領(lǐng)頭的。 施晝疼的叫了聲:“父皇!別!” 施珩另一手制住施晝亂動的雙手,把它們摁在大腿上,順便還壓住了不安穩(wěn)只想動騰的一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