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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到是皇帝開口了:“輕點?!?/br> 太醫們只好點頭應是。 處理完手上的傷口,一位太醫就躬身上前,恭敬的查看施晝頸上傷口。 白皙的脖頸上是五道泛著青紫的手指印。 光是看著就讓人不忍。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在太醫扯開施晝領口的衣裳要上藥時,停頓住了。 皇帝打斷這個步驟后,眸色平靜的看不出什么,沉聲道:“朕來?!?/br> 太醫遞給人藥后,自覺讓開位置。 皇帝坐在榻邊,用手抬了抬人下巴,讓施晝頭仰起來。 用細棍沾了點藥膏抹在施晝頸上,而后用手指細細揉搓抹勻。 好一會兒,施晝才能不仰頭了,再久一點兒,他就會仰著難受,掐的時辰算的上剛剛好。 皇帝用干凈的手背拭了拭施晝眼尾沁出的濕意:“好了。” 他起身用備著的溫水洗凈手,用布擦拭干凈好,又吩咐奴仆備好熱水。 皇帝轉身對施晝叮囑道:“沐浴后,去用晚膳,記得喝藥。” 他抬手揉了揉人的發頂:“聽話,覺著苦朕就讓人給你送些甜棗過來。” 施晝應下:“嗯。” 皇帝說罷就走了。 這會兒消息估計也傳出去了,這次就讓他看看御書房外會跪著多少人去保那個女人。 有些人頭頂上的烏紗帽該摘下了。 皇帝一走,寢殿內的氣氛一下從緊繃變得放松。 施晝靠在床頭,闔上眸歇了會兒,才起身去沐浴換洗。 在地上滾了一圈,血水泥水都沾上了,他現在自個都嫌棄自己。 奴仆們自覺去收拾弄臟的床榻。 施晝泡在溫熱的水里,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小心的不讓水沾到脖子跟手上包著布的傷口。 換了衣裳后,在飯桌上見著了他娘親。 華蓉征一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現下聽完太醫說完,才安心些。 “娘,疼?!笔冏谌A蓉征旁邊的位置上,把被包著厚厚的布的手給人看。 華蓉征看人還有心思撒嬌,就知曉沒多大事,點了點人的腦袋:“行了,用膳罷。” 她嘆了一聲:“沒事就好?!?/br> 施晝拿筷夾了口菜。 華蓉征冷著面道:“安嬪那邊我會讓人去處理掉?!?/br> 施晝咬了口紅燒rou:“嗯。” 華蓉征又道:“再往你身邊多塞點人?!?/br> 施晝把rou咽下,唇齒生香,這rou好吃,他又夾了一塊:“用不著?!?/br> “塞再多的人,那些人也會像瘋狗一樣撲過來,總歸防不勝防。”施晝面色平靜。 他輕笑:“除非,我沒爭那位置的心思?!?/br> 華蓉征臉色沉下來。 施晝不知怎的,就想沖人。 第幾次這樣了?如果不是施珩過來,他今日有的夠受了。 除了施兆和安嬪,背地里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覬覦著他這條命。 施晝笑笑:“對了,我本來就沒有?!?/br> 有什么好爭的呢?把命都爭沒了就舒坦了? 他突然起了厭倦。 華蓉征夾菜的手一頓:“施晝!” 她放下筷,嘆道:“娘知曉你心里難受,但這是為了你——” 施晝打斷她,給華蓉征盛了碗湯:“娘,先用膳罷。” 用完膳,施晝就說著自己困了,想睡了,華蓉征走了,先前的話題也自然沒再繼續下去。 施晝其實不困。 嗓子被掐的疼的不想說話,手上也在隱隱作痛,怎會有困意? 只是想一個人待著罷了。 他喝了藥后,吃了幾個施珩送來的甜棗,在因藥性而涌上的困意中睡去了。 第二日去上書房。 衛瑾見著人脖頸上猙獰的指痕還在吃驚:“怎么回事?” 施晝搖了搖頭:“沒什么,遇上個瘋子。” 施野在他坐下來后,突然出聲道:“安嬪死了?!?/br> 施晝怔了下:“怎么?你要抱不平嗎?” 施兆出生后,過幾年施野也出生了,兩人一起長大,算是玩的比較好的。 施晝以為施野見施兆死了,安嬪也死了,看不過眼,覺得他實在是趕盡殺絕,不給人留活路。 施野頓了下,沒有像他想象的那般說,而是道:“父皇也貶了一些臣子?!?/br> 施晝起了些興趣,轉頭看他:“你想說些什么?” 施野只是搖首:“我只是覺著,他們做這些,你也不會高興罷了?!?/br> 施晝愣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你又怎知?” 你怎知我會不高興? 施野沒好氣的道:“我長著眼睛?!?/br> 施晝笑著道:“嗯,我第一次知道。” 施野輕踹了一腳施晝椅子腿:“我也第一次知道,你能聽得進人話。” 施晝不想理他,正好夫子也來了。 他現在手都握不起來,被包的像個豬蹄子,翻書都是衛瑾給他翻的,更別說寫字了,夫子也沒為難他,見人愿意張口就知足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回到宮里的時候,施晝以為自己看錯眼了。 如果不是看錯眼,為什么楚青痕會跟施斐對坐品茶? 施晝:“?” 楚青痕見到施晝,遠遠頷首,又回眸與施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