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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炙輕挑了下眉:“嗯,殿下可要一起?” 施晝的確有些想,先前他過來這練完連個換洗的時辰都沒,就回宮了,此時正是清閑的時候,他也受不了身上的汗?jié)n。 于是點頭應道:“好。” 衛(wèi)瑾垂眸給施晝系狐裘的手頓住,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他道:“府上沒有給你的換洗的衣物,趕緊回宮去。” 施晝不以為意:“穿你的啊,反正我兩身高也差不了多少。” 衛(wèi)瑾沉默了下,嗓音莫名暗啞:“好。” 心愛之人穿著自己的衣物,任誰都會心動。 出于私心,衛(wèi)瑾妥協(xié)了。 將軍府家大業(yè)大,一處溫泉還是有的,衛(wèi)炙跟施晝前去,衛(wèi)瑾回房給人拿衣裳了。 良心還是在的,褻袍拿的是未穿過的,衣裳拿的是衛(wèi)瑾很少穿的紅袍,暗紅鑲著金邊,繁復的繡紋。 這件衣裳并非適合衛(wèi)瑾的風格,卻奇異的適合施晝。 他天生就該這般艷麗華復。 施晝下水后,也不敢多往衛(wèi)炙那邊看,雖跟人熟稔了許多,但這么親密的事總會有些尷尬。 衛(wèi)炙半闔眸靠著池岸,耳邊即是那人撩動溫水的聲音,眼前是彌漫離合的霧氣,讓皮膚感到燙熱的水溫仿若慰熱到了人心底,衛(wèi)炙深吸了口氣。 他又聽見,一旁的施晝因水溫而感到舒服的慰嘆和輕微的喘氣聲。 他攥緊拳,臂上泛起青筋。 連相隔也有著需要忍耐的折磨。 沒過一會兒,施晝就道:“將軍。” 良久,衛(wèi)炙才應,他聲音低沉:“嗯?” 施晝壓下疑惑:“本殿泡好了。” 衛(wèi)炙只道:“嗯。” 施晝看過去,是衛(wèi)炙閉眸養(yǎng)神的側(cè)臉,他只好起身,踏上了地面后就走到屏風后,然后喊外邊兒的衛(wèi)瑾將衣裳拿過來。 誰也不知道,衛(wèi)炙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從始至終未去看施晝一眼。 施晝麻溜兒的換好衣裳后,叫著冷,讓衛(wèi)瑾將狐裘給他披上。 兩人雖是身高差不多,但終究是有差距。 這紅袍松松垮垮的穿在施晝身上,底擺還拖在地上,連赤//裸的雙足也一并遮去,只堪堪在走動間露出半點。 艷麗的紅跟冷冽的白交織,是能勾//人的欲。 衛(wèi)瑾深吸一口氣:“又不穿鞋,還有臉叫著冷?” 施晝坐在榻上,裹著那個狐裘,一腳踹到人衛(wèi)瑾身上:“我就有。” 衛(wèi)瑾直接抬手握住人腳裸:“行了,把鞋穿上。” 施晝抽了抽腳,沒抽動:“放手。” 衛(wèi)瑾又使了些力,暗暗壓制住,抑制住自己想摩挲的手中細膩的皮膚的沖動。 他也不吭聲,靜靜的給施晝穿上鞋。 施晝嚇得還是想抽回腳:“你干嘛啊?” 衛(wèi)瑾皺眉:“別動,我還沒給其他人穿過鞋呢,好好珍惜。” 施晝嗆他:“誰想珍惜你這個?” 卻也還是聽話的沒動了。 等衛(wèi)炙換好衣物出來后,施晝就向人告別了。 衛(wèi)瑾是想跟他一起走的,這幾天街上熱鬧,想拉人去逛逛。 施晝也起了心思,過年的時候可以說是京城里最熱鬧的時候了,摩肩擦踵的,擠著心累。 但別的不說,好玩好吃的玩意兒的確特別多。 施晝拒絕了,跟人約定今夜再去,他等會兒還得去找江奕。 談些事兒。 江奕知曉他要來,又臨近午時,已備好了午膳候著。 一見著人,眸色一變,讓人坐下后,不經(jīng)意的問:“身上的衣裳怎不合身?” 江奕知曉,這本不就是施晝的衣裳,當然不合身,經(jīng)過秦卿那件事后,施晝就有些厭惡這般似血黏稠的紅。 他垂下眸。 怕又如何,厭惡又如何,經(jīng)歷的多了,自會習慣的。 施晝自然是沒隱瞞的說出:“我方才去了將軍府,順便換洗了下,這衣裳是衛(wèi)瑾的。” 他又問:“怎么?” 與衛(wèi)炙兩兄弟結(jié)交并不是壞事,江奕抬眸,面上仍是一片冷淡:“無事,用膳罷。” 江奕又道:“等下回房將衣裳換了,換件合身的。” 施晝應下。 江奕道:“近幾日我會多加些人手在你身旁跟著,謹王要開始動手了。” 秋獵那次暗衛(wèi)不能跟隨施晝身側(cè),才出了這般意外。 這次率先防范必不會再出錯了。 至于施兆,引得他先發(fā)瘋,才能收齊證據(jù)。 施晝有些困惑,江奕私底下做的事他并不是全部清楚的,更多的是被華蓉征與江奕知會兒一聲罷了。 江奕解釋:“秦卿的尸體,我派人送去他榻上了。” 施晝一時有些作嘔,飯菜都要咽不下了,死去幾個月的尸體,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慘不忍睹。 江奕停住,揉了下人發(fā)頂:“待用膳后再說罷。” 施晝吸了口氣,道:“不用。” 江奕沒理人,不再開口了。 用膳后,又繼續(xù)談論。 施晝吃的有些撐,癱在椅子上:“這么一激,那施兆肯定得瘋,會像瘋狗一樣追著我咬。” 江奕沉聲道:“即使不激,日后也一定會不饒你,不如趁此時斬草除根。” 他又道:“謹王既然敢來京城,就要做好回不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