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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秦卿瞧著施晝,有些移不開眼。 比起這位五皇子,京城里被世家子弟推崇的第一美人又算得了什么? 秦卿并不討厭施晝,認識人之后也不想殺他,但施晝的生死不是他一個想不想就能決定的。 施晝著了他的道,又被他點了xue,正是虛弱的時刻,又以為他被捅了一刀弄不出什么幺蛾子,警惕松懈。 秦卿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他身上并不止一把刀。 秦卿對上施晝看他的眼神后,卻不想下手了,猶疑半響,他放棄了這萬無一失的機會。 反正施晝也活不久了。 毒囊上涂了層毒,施晝過了口,必定已經(jīng)中毒,而秦卿事先已服過解藥。 身為一個殺手,殺人自是不可能只留一手。 施晝會在不知不覺中死亡,甚至臨到頭也不知自己已然中毒。 秦卿垂下眸,不想再想。 施晝先前沖開勁道,但內(nèi)力并未完全恢復(fù),輕功用不了,索性向岸邊游去。 掐著秦卿的脖頸游得。 不過片刻,就到了岸邊。 施晝揮袖一拋,將秦卿扔在岸上,再自己上岸,他手中劃了個手勢,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便紛紛出來 “帶下去審問。”施晝冷聲道:“人別弄死了。” 秦卿一身白衣,被血水染紅,身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鮮紅的血液,泥土還沾到身上,狼狽的不行。 他卻輕笑對施晝道:“多謝五皇子開恩。” 對秦卿而言豈不是開恩嗎,施晝死了,守衛(wèi)松懈,他趁亂逃出并不是難事。 施晝恍若未聞,看都沒看秦卿一眼。 秦卿被暗衛(wèi)押著走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莫名轉(zhuǎn)頭看了眼施晝。 施晝?nèi)頋窳藗€透,染上污泥的衣袍往下滴著水,天寒地凍的,又在湖里游了一圈,臉色發(fā)白唇色也發(fā)白。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微抿唇,低垂著眉眼中叫秦卿看不出神色。 落魄極了。 在秦卿眼里看來,可憐的緊。 秦卿突然心尖發(fā)疼,想被什么東西用力刺了一下。 他扭回頭,不再去看施晝。 —— “可是江奕江大人?”敦厚的男音驀地從江奕身后響起。 江奕將情緒壓下,如往常無二般,冷著個臉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看去。 是前幾日結(jié)識的一個官員,官位不高,但職位之處于施晝有大利。 人并不精明,雖有些小聰明,但也可忍耐,是個好掌控的,于是江奕沒有將他頭頂上的烏紗帽摘下給自家人戴上。 李官員對上江奕的死人臉仍然笑得熱情無比,他走過來,非常自來熟的在江奕肩上拍了兩下,長吁短嘆:“唉——江大人啊是不是遇著什么糟心事了?” 江奕看他。 “可是有關(guān)江大人心里頭最重之人?”李官員又問。 江奕面不改色,平聲道:“李大人好眼力。” 李官員擺擺手:“也就年輕時研究過一些神乎其神之物,算不得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秦卿,火葬場,來。 第6章 教訓(xùn) 李官員走前幾步,一把推開右手邊的包廂門。 濃郁的酒香味瞬間飄出。 “江大人不如一起喝兩杯?這酒下官珍藏多年,是酒中鼎鼎有名的解愁香。” “解愁香?”江奕不好飲酒,于酒之一道也才一知半解。 李官員笑著說:“又可謂一醉解千愁。” 一醉解千愁?何妨不試試。 江奕走進包廂。 —— 施晝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方才出現(xiàn)的暗衛(wèi)除了壓走秦卿的四人,紛紛單膝跪在施晝面前。 這并不是第一次暗殺,卻是施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施晝有些煩躁,心里頭悶的慌。 他再一次輕信他人,還為了秦卿讓江奕如此難堪,施晝愧的很,極其后悔。 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對江奕說重話,簡直是把江奕的臉往腳底下踩。 施晝想扇之前的自己一巴掌。 江奕不是別人,從年幼到現(xiàn)今,他是施晝除了母妃外最信任的人,盡管他們此時的關(guān)系鬧的很僵。 他不該這么對江奕的,施晝想。 上一世,施晝也是這般一氣起來就沒腦子的性格,但現(xiàn)在,也許是皇家教育,尊卑觀念的熏陶……施晝輕嘆,他的確是變了。 他又想起秦卿,嘆了下美色誤人,警惕自己萬不可再犯。 回去就揍衛(wèi)瑾一頓,讓他帶自己來這個破畫舫,施·無理取鬧·晝攥了攥拳。 冷風突地呼嘯而過,吹的施晝一個激靈,吹回神了。 施晝才發(fā)現(xiàn)眼前烏壓壓的跪了十幾個人,他揮袖讓人都下去。 不過片刻,只留下一人,暗衛(wèi)首領(lǐng)。 “將上次母妃給的丹藥全給本殿。”施晝吩咐。 首領(lǐng)很聽話的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兜,解開端給施晝。 施晝撥了幾下,里頭是各種圓潤的小瓷瓶,花紋各皆不同,里邊裝了什么藥,除了親自放入丹藥的母妃跟被她念叨無數(shù)次的施晝知曉,估計沒人了。 他挑出兩個小瓷瓶,磕了兩粒藥。 一是先前在包廂里中的,源自那件衣服上的冷香,這是他內(nèi)力盡失原因,施晝想了又想,方才察覺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