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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被扯的踉蹌幾步,他狠狠甩了幾下,沒甩開,于是用言語發泄怒氣:“你做什么!” “你憑什么管我?!” “江奕!放開!我叫你放開沒聽到嗎?!” 江奕恍若未聞,只沉著臉徑直走著,硬生生拉著人走了一段路,將面前的房門一腳踹開,把施晝強推了進去。 施晝被推到房間里頭,差點沒摔,剛直起身就聽見門“砰”地被大力闔上。 他僵著身子,不敢轉身去看。 房間內一片沉寂。 施晝知道江奕在一直看著他,那眼神炙熱到化為實體能把他穿兩個洞。 直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施晝才慌張往前走了幾步。 他轉身去看,暗自掐了掐手心,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抬眸看著面無表情走向他的江奕,道:“你……” 施晝還是忍不住退了幾步:“別過來?!?/br> 他沒察覺到他竟然在害怕江奕。 江奕卻非常安分的停下,他嘆了一口氣:“去后頭洗漱一下,就回宮罷?!?/br> 施晝這才注意到,他身后是已經備好了的浴湯。 江奕示軟了,施晝也勉強忍下怒氣,按著他說的去做,不情不愿的應:“好?!?/br> 旋即,江奕就走上前。 施晝張開雙臂,任由對方服侍他褪衣。 在以前,施晝跟江奕的關系其實很好,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那種。 類似青梅竹馬,最鐵的哥們。 吃睡不分你我,大被同眠也是常有的事,比親兄弟間還要好。 江奕在相處中是作為年長的角色,他很照顧施晝,一些下人做的小事他對施晝已經做的熟以為常。 直到近幾年,全變了,變得面目全非。 施晝等江奕給他褪到最后一件里衣時,推開對方,往屏風后走。 等整個人浸沒在溫熱的水中,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靠著后頭,半闔著眸,目光虛無的看著徐徐上升的熱霧。 他名施晝,未及弱冠,剛至十七,是朝國的皇子,排名第五。 今年是他活的第四十個年頭,上一世,他二十三歲時死于車禍,再次睜眼,就看見了他新的母親。 然后,擁有了新生。 今日,他被將軍府家的小公子——他的伴讀,跟他玩了好幾年的衛瑾蠱惑出來長長見識,去觀看對他而言處于傳說中的黃色畫舫是什么亞子。 不顧江奕這個狗逼的阻攔,偷偷瞞著母妃,也沒跟父皇請示,遛出了皇宮。 施晝有些唾棄自己如此兒戲,簡直小孩子心性,但實是刺激,他壓不下青春期那股叛逆勁兒。 他嘆了一聲。 “嘆什么氣?”江奕問。 施晝嚇得倒吸一口氣,轉頭去看:“你怎么進來了?” 江奕將手上的木桶放在地上,里邊裝著剛剛從鍋里盛出來的燙水,他挽起衣袖,放手進施晝的浴桶里試探水溫。 耽誤了這么久,果然涼了許多。 他怕深秋嚴寒,施晝會凍病。 江奕提起半勺熱水,從離施晝最遠的那一角緩緩澆下去。 他怕水會濺起,施晝會燙傷。 “沒什么?!彼叺肋呁录铀?,直到水溫差不多了才停手。 施晝自個也被熱的暖乎乎的,就沒說什么。 他以前也并非沒有跟江奕一起沐浴過,此時就算對方在場,施晝也不覺得別扭。 他用皂角隨便搓洗著,因為先前出宮時已經梳洗過一次了。 江奕抬起濕漉漉的手指觸到施晝染著一抹紅痕的頸側。 那是秦卿與施晝親熱間留下來的。 “這里臟了。”江奕道。 “什么?”施晝抬眸。 江奕用指腹抹了下,將指尖被弄上的那抹紅給施晝看:“唇脂。” “哦?!笔儜寺?,往那地方澆水。 江奕配合的將施晝腦后黑順的青絲摟起。 秦卿印下的位置刁鉆,施晝連連問了江奕好幾次位置才洗掉。 “還有嗎?”施晝問。 江奕掃了施晝幾眼,驟然轉身出去了,走了好幾步,才道:“沒了。” 施晝莫名的覺得江奕聲音有些不穩。 “你又怎么了?”施晝問,他轉頭去只看到江奕匆匆出去的背影。 瞬時,怒火又升騰而起。 竟然這般嫌棄自己,為何又進來獻那一番殷勤,施晝憤然。 果然還是討厭他。 施晝草草梳洗了后,憋著股氣起身。 水聲嘩啦滴落的聲音傳到外頭,令站在窗旁吹冷風的江奕氣息又不穩了。 他方才僅僅是站在施晝的時候,擁著人濕潤的黑發,垂眸目不斜視只盯著那一小塊頸邊的皮rou,都差點按捺不住自身。 出去之前那幾眼也是為了看秦卿有未留下其他的痕跡。 入目的艷色讓江奕費了狠勁才冷靜下來,出了去。 他的施晝,當真是好看至極。 好看到令江奕情難自禁。 作者有話要說: 再好看,也不是你的 第4章 自知之明 江奕怕冷風灌進,讓剛沐浴過的施晝著涼,把窗闔上了。 他從床邊捧起給施晝備好的那一堆衣物,放到屏風旁的小榻下,準備服侍人穿衣。 卻沒想到施晝一把拍開他的手:“別碰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