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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對蘇子陌漠不關心,實則在意的要命,一旦失去了肯定會痛心疾首地悔不當初,到那時看他怎么辦。 真是替他愁人! 于沐晴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怎么思來忖去,竟為他擔憂起來,她該想著如何趁機把蘇子陌收為囊中之物才是。 楚昭華為了讓蘇子陌深刻地體會到他的嗜好正常,回頭望了望快要跟上來的兩個人,順路拐進了一家秦樓楚館。 說實話,自他出娘胎以來還是頭一次來這種風月場所,眼見著滿樓紅袖亭亭裊裊地圍了過來,一瞬間尷尬的不知所措。 人家舉杯敬酒,他也不曉得在想什么,僅是盯著門前流動的人群發(fā)呆。看到氣急敗壞的蘇子陌沖了進來,連忙換了一張惹眾花動容的妖魅嘴臉,仿似經常光顧秦樓楚館的薄幸郎,從容不迫地推杯換盞。 蘇子陌的表情沒令他失望,只是不明白,看起來那么生氣的蘇子陌會一路飆進來又在半路退了出去。 楚昭華百思不得其解地看了看李無憂,李無憂也是毫無半點頭續(xù)地攤攤手,自己又不是蘇子陌肚子里的蛔蟲,什么意思你自己體會! 假話,假話,全都是假話。一個柔情蜜意地同他說,就他們兩個人去城中走走。來時把他丟給了于沐晴,此時又讓他看到這種場面。 而另一個為了討好他,還謊稱君華兄會嫉妒,他也看了,美人在懷,笑的樂不思蜀,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里。他不過是被兩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傻瓜,現下的兩個人肯定是一拍即合地奚落和嘲笑他。 雖然沒被氣哭,不免有些凄涼地回過身,他會追出來嗎?看了許久,眼睛紅了一圈,他不會追過來了吧。默不作聲地拿出那支竹簫,再抬頭,竟驚訝地看到追出來的楚昭華。 原本滿是歡喜,卻遲遲地高興不得,緩緩地伸長手臂,將那支竹簫按到楚昭華一徑靠來的胸膛上:“出來看我哭的吧!真抱歉讓你掃興了,你回去繼續(xù)風流快活。”說完,松了手里的竹簫,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冤枉了吧,他有說自己是出來看他哭的嗎?簡直不可理喻。彎身撿起掉到地上的竹簫,心情郁悶地想著,干嘛不沖進來,推開館里的鶯鶯燕燕,揪著他的耳朵說你再來這里試試。或者對他說一些嫉妒的要死,酸的倒牙,rou麻的掉雞皮疙瘩的話。 這種過激反應他沒有想過,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現下的自己在想什么。回頭瞧了瞧李無憂,晃晃手里的竹簫說:“它怎么會在蘇子陌手中?” “這個嘛,那個嘛,別聽我啰嗦了,說來也是話長!”李無憂看著快要走沒影的蘇子陌,連忙擁著楚昭華的后背說:“沈兄,快去解釋清楚吧!” 第十四章 “我也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和他解釋。”楚昭華把話說完,選擇了一條和蘇子陌截然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但也不過是走出了兩三步便調轉了方向,像是有條瘋狗在后面追他似的,抓起李無憂的手腕,一路狂奔向蘇子陌。 而此時的蘇子陌剛好拐進了另一條比較繁華的巷子,火冒三丈地跺跺腳。好不容易從李無憂那里討來的竹簫,沒有吹過一次,也沒有仔細地摩挲過,便還給了楚昭華,真是天底下最不劃算的買賣。 就像他自己堅持不懈地努力了這么久,要是在這種時候說放棄,肯定是一件非常對不起自己的事,所以他絕不能輕易地說放棄。看到路邊賣面的攤角,不禁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東西,索性坐了過去:“一大碗陽春面。” 而此時百里風馳電掣的楚昭華始終在違心地狡辯著,他追過來并不是為了蘇子陌。而是因為他不了解錢塘的街巷,若不按著原路返回,他找不到回天玉書院的路。可是他為什么要用跑的,反正早些,或晚些回天玉書院都免不了一頓責罵,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道蘇子陌轉過身后不是一個人默默地流淚,還嘴硬地說他沒有哭。可他的眼圈明顯是紅的,好像那些隱藏起來的晶瑩淚滴隨時有可能不顧主子的面子一瀉千里。沒來由的一陣心疼,自己并不想弄哭他啊! 跟隨著穿巷而過的依依清風,拐過巷子的轉角,楚昭華便丟下了李無憂,獨自停在了賣陽春面的攤前。看到正把面條吞的慢條斯理的蘇子陌,一言不發(fā)地坐到他的對面。而蘇子陌也絕沒想到他還會再次追來,難以置信地瞇起眼睛,確認了再三,也不敢相信來的人是他。 心想著自己是走火入魔,把隨便個人也看成了君華兄。用絕無偏袒的詞語來形容他的君華兄,簡直就是俊秀的沒有天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完美的沒有缺陷。可人終究沒有完人,還不是應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楚昭華見他只是呆頭呆腦地看著自己,并不說一句話,以為他不想理自己。曲起食指敲了敲他附近的桌面,說道:“別光顧著自己吃,給我也叫一碗。” “……” 蘇子陌懵了,愈加不可理解,難不成他的聽覺也出了問題,是想君華兄想瘋了吧。可是和他分開還不到兩筷子面的時辰,對他的思念就如此根深蒂固? 蘇子陌愣了許久,才漫不經心地掐住自己的臉頰。哎呦,不是一般的刺痛,那么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楚昭華見他自己玩的開心,難以掩飾地笑笑。隨即搶下了他的筷子和面碗,三口并做兩口地吞下了剩余的陽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