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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也行,反正現在殿堂門關著。你不說,我就直接扒你衣服了。”青菱此番話說的尤為直截了當,拐彎抹角本就不是他的性子。 罷言,青菱靠近了些,貌似是真要扒了這人的衣服。 “你……”白衣人下意識間的閃躲沒有任何用處,無奈下冷冷道:“你若再有多余的動作,我不介意就在這把你弄昏過去。” 那滲入幾尺的寒意,讓青菱望而卻步。火鳥這樣的神情,道明講清了自己并非是在說玩笑話。青菱只是望著,半會兒,耷拉下了腦袋:“你以前從來不會說謊的。”最多就是瞞著事實,知而不告。 “我又不是刻意想給你找事,我是真的擔心你,也不可以嗎?”那股抵不住的寒意,讓青菱曉得了自己一時是沒法讓他卸下心防了。原先想要說的所有的話,所有坦白的話語,包括想要交代自己對他的所有特別的心思和感情,都統統咽了回去。 “如果只是這樣,不需要你的費心。”白衣人毫不留情道,沒有給他任何余地的打算。 忽聞有什么東西碎作了幾片,青菱莫名覺得有些無助,隨之松開了那人的手。總覺得那是塊千年寒冰,無論青菱如何努力,似乎捂化它也只是個奢望。 “你去哪?”在青菱擦過他肩往殿門走去時,白衣人道。 “不去哪兒。”青菱停了一下,道:“你不愿說,我大可去問他人,哪怕是天神。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半分,你大可安安心心做你自己的事。” “你又在胡作什么?”白衣人雖淡然卻不苛刻,只是不解問。 青菱暫默而不答,因也不知該答什么。“我沒有,”終于,他開口,“出去走走,總沒有逆了你的意思吧?” 忽地,xue位被點,接著就被人攔著腰一并抱起。青菱不服了,道:“隨你怎么點xue,反正我總有法子能自行解開。你設了結界我也能用我所剩的法力破開,我看你還有什么辦法困住我。”像極了個惱怒中的孩子,青菱偏開了頭。 青菱現在法力再怎么不濟,好歹也是個神君。神君困住神君,按道理講也是說不通的。 “知道了,我應了你就是。”白衣人百般無奈,嘆下氣,把懷中人輕輕放在榻上,道:“答應我,不要出去。兩刻鐘后,我回來了自會告訴你,這樣可好?”反正真到那時,青菱是什么反應也都無用了。 面對他忽然再次轉變的態度,青菱愣了一愣,后道:“當真?” “是。” 青菱瞧了瞧那雙眼眸,這次那人的眼神沒有閃躲。反倒澄澈見底,明透如溪水,甚至好看。 第45章 削骨之刑相抵過 青菱從了他的話,老老實實待在了盡歡殿。 這身上被封的xue位,青菱暫時也懶得去解了。自行強解xue其實還挺耗法力內力的,不如等火鳥回來了再讓他給自己解開,也給自己省了些事。 這段時間里果然是至極的無趣和煩悶,主要便是青菱之前就睡了有足足半個月,現在想再入睡就有些困難了,沒法靠這個來打磨時間。 在這樣安靜的殿堂里,連殿外的聲音都能給青菱捕捉到。其實也不是青菱聽覺有多么敏銳,而是殿外的動靜其實算不上小,稍稍留點心注點意就能聽個明白了。 “找到遇橋那個小姑娘了嗎?”有人道。 “還沒,這附近都已經搜索過了,沒發現其下落。”又一人答。 “罷了,再多加派一些人手。一半去找遇橋姑娘,一半封鎖住刑場。陵光神君吩咐過了,切不可讓遇橋姑娘靠近刑場半步,做不好的話就即刻對我們進行降罪。” “你說陵光神君這不是在刻意刁難我們嗎?他親自教過的小家伙,怎可能說抓到就抓到……” “少廢話了,有閑功夫發牢sao,不如加快點動作。” “是……” 至此,外邊嘈雜紛亂的聲音這才算是少了,那些人應是移步到其他地方去了。 青菱聽的不是特別明白,不是聽不清,而是不解其意。他們提到火鳥和遇橋,尚可理解。但……刑場…… 青菱不想自己胡亂猜想或者推論什么,當即毫不猶豫地自解了被封的xue道,起身下榻。 他雖答應過火鳥不亂走不去到外邊,但他也不是沒毀過約,何況總有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縈繞著,迫使他不由自主這么做。……不詳的預感,是了,那縹緲的東西便是這莫名的預感。 出了盡歡殿,殿外的人寥寥無幾,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的動靜,沒注意到青菱。方才那些人似乎都去別處了,這里便一下空蕩了許多。 他們剛才說的什么,刑場,封鎖,又和遇橋火鳥有何干系?也正是因為聽聞他們提及了火鳥,青菱才將此事掛于心上。 此時沒人,正有助青菱。就怕火鳥也給那些人下了令,如要看住他等等的。不過就是人稀少了,青菱也不敢光明正大就在大道上大搖大擺。思索一番,尋著了刑場的方向后便抄了條小道上路了。 青菱忽地就仰首,方才那甚好的天氣,這會兒卻是轉陰了。 天有些沉沉的,神祇遮天的奇觀,不知是不是覆了幾片烏云的緣故。一層覆一層,重重疊疊之上,亦見不著陽光。悶的人著實莫名心慌雜惶恐,因那烏云上,滿載雷電。 轟—— 這樣稀奇或甚是逆了自然的景象其實是敲響了警鐘,青菱只不過盯著看了幾秒。忽如浸了一盆冷水,大徹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