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蘇斯年冷不丁的問了她一句。 顧香凝臉上的笑容一僵。 開什么玩笑?! 她才不去! “我就不去了!” “你也知道我丟了浮票缺席會試,心中難過……”,顧香凝‘黯然神傷道,“你自去吧……” 快去吧! 沒想到學(xué)霸也要對答案。 蘇斯年冷眼看著顧香凝表演。 他就是知道顧香凝肯定不會去,所以,才故意嚇?biāo)摹?/br> 見顧香凝果然打死都不去,嚇得那小模樣,這才終于滿意了,溫聲細(xì)語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去便是。” 見蘇斯年不打算帶自己一起去‘對答案’了,顧香凝這才放心下來。 可還沒等顧香凝這心落到肚子里,耳邊又傳來蘇斯年不疾不徐的聲音道:“若是今年沒中,那我就不回寧安了,留在這里溫書,怕是要再麻煩呂嬸子三年了……” “嘶~” 顧香凝倒抽一口涼氣,貓眼都瞪圓了。 你說真的啊? 蘇斯年若是在這里再租上三年,那她說什么都得跑路了……她防得住蘇斯年考校她功課三個月,可是,防不住三年啊。 到時候,她這小馬甲裹得再嚴(yán)實也會有被扒掉的一天。 天要忘我! 顧香凝眼前陣陣發(fā)黑,強(qiáng)擠出一個笑臉,“不會的!你怎么可能會落榜?” 你可是學(xué)霸啊! 就憑你從貢院里出來的那個精氣神,也知道考的不錯。 這貨是在謙虛吧? 顧香凝越想越是這么回事,這口氣終于喘上來了,“你一定會金榜題名的!”,顧香凝說的無比堅定。 “你到是對我有信心……” “必須的!” 主要是蘇斯年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學(xué)識淵博、儒雅華美、氣度不凡,與慶國公府的大公子楚璟是同一類人。 二人離得距離太近了,顧香凝又一次聞到了那股幽幽的冷香。 很好聞! 就像是初雪的清晨行走在梅林之中一般。 顧香凝揉了揉鼻子。 真奇怪! 她這鼻子一點香味兒都聞不得,可是,卻對他身上的這股冷香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既不暈香,也不過敏。 顧香凝本就是愛香之人,前世今生,兩輩子加一起,好容易有一種香,她能接受了,不由得動了想要買的念頭。 “你身上的熏香,是從何處買來的?” “味道不錯。” “我也想去買上一些……” 顧香凝不自覺地傾了傾身子,鼻尖縈繞地冷香味道更濃了,小獸般又皺著鼻子嗅了嗅,贊道:“真好聞。” 大蕭上下皆愛香。 女子就不說了,哪怕是男子也是要熏香的,那些士大夫們皆是衣香整潔。 而這些未入仕的讀書人,也是喜佩戴菖蒲、杜衡、蘭草等香草的。 只是,她從未聞過這樣的香氣。 蘇斯年鳳眸忽明忽暗地看著顧香凝,唇角微微勾起,“我沒有熏香。” “沒有熏香?!” “這怎么可能?” “你身上明明就有一種好聞的……” 話說到這里,顧香凝猛然停住了,宛如貓咬到了舌頭一般,神色變幻不停。 尷尬、羞愧、丟臉。 她突然意識到了蘇斯年那句‘我沒有熏香’是什么意思了……這……這冷香的味道……是他的體香?! 啊啊啊! 土撥鼠尖叫。 難怪,她不會暈香。 因為,人家根本就沒有熏香。 哪里有坑?! 快把她埋了吧! ……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就不能做個人嗎?嚇?biāo)廊瞬挥脙斆膯幔?/br> 第39章 宸王府。 “主子, 這會試結(jié)束了,您怎么不回來啊……老奴都急死了……”,王府大總管雙瑞跟在李承熙的身后, 小步碎走, 低聲絮語著。 這些日子, 主子在忙什么,雙瑞知道。 隱姓埋名讓人造了假的身份應(yīng)試。 這也就算了。 可非要出府另住,還讓影一為主子租了個小院落, 雖說是院落, 可怕是還沒有他們王府的一間屋子大呢。 主子可是受苦了。 為了主子的計劃, 雙瑞也不能去侍候,主子身邊就只跟了一個毛手毛腳的影七。 那影七又沒做個服侍人的活兒,怎么能照顧好主子?! 雙瑞在府里擔(dān)心得吃不下、睡不著的, 好容易等到了會試結(jié)束,想著主子在貢院里遭了九天的罪, 一大早兒的, 雙瑞就命人燒了香湯備好了主子素日里愛的菜, 等著主子回來。 結(jié)果卻沒等到。 直到今天,主子才回來。 雙瑞激動得老眼涌出淚花, 一邊一疊聲的吩咐著王府的下人, 將整個王府的下人都支使得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 一邊跟在李承熙的身后碎語不停。 來到主院書房門后, 暗十三和影一早已守候在此處。 李承熙停下腳步,無奈地按按自己的太陽xue,“雙瑞,本王這不是回來了嗎?再說還有一個月就要完事了,很快的……” 雙瑞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是她母妃留給他的老人。 哪里都好,就是……太愛嘮叨,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的緣故。 “那就好……那就好……” “那主子今天可要在府里休息?老奴讓廚房多做幾個您愛吃的菜……”,雙瑞老眼中透著期盼,微弓著背殷切地詢問道。 “好吧,今天不走了。” 李承熙眼波閃了閃。 反正,那個院里的某個人也不希望他會回去。 一聽說他打算在這里住上三年,眼神都嚇呆了。 哼! 李承熙心里冷哼了一聲,推開書房門,率先走了進(jìn)去。 雙瑞知道主子這是要處理正事了,讓人替自家主子上了主子素日里最愛喝的龍團(tuán)勝雪后,便將下人打發(fā)了,細(xì)心地將書房的門關(guān)了,讓人仔細(xì)守著后,便樂顛顛的往廚房而去。 難得主子今日留府里不走,主子愛吃的菜,他得親自盯著他們做,才放心。 書房里,茶香裊裊,水霧升騰,梅香冷冽,韻味悠長,正是極品的貢茶龍團(tuán)勝雪。翠綠的茶葉在白玉蟠枝茶盞中浮浮沉沉,根兒根兒宛若游龍。 想起某人連銀絲冰芽都當(dāng)成好東西,冷嗤一聲,將手中的白玉蟠枝茶盞放下。 沒見識的。 “說吧……最近都有什么情況……”,李承熙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紫玉螭獸扳指,淡淡地問道。 影一上前一步,眉頭微戚,稟報起來:“最近朝堂動蕩,三皇子對太子窮追猛打,已經(jīng)斬落了太子不少的爪牙,太子許多心腹都被抄家下獄砍頭……三皇子咄咄逼人,已經(jīng)將太子逼紅了眼,兩人現(xiàn)在是徹底的撕破了臉了……” “三皇子手段凌厲兇猛,害得太子元氣大傷,倒是在民間聲望漸起,幾欲與順王齊平。” “太子現(xiàn)在已將三皇子恨之入骨……” 主子的第一步計劃已經(jīng)起了成效。 一個是在位多年的太子,一個是有左相撐腰的三皇子,兩人現(xiàn)在已是結(jié)了死仇了。 無論誰輸誰贏,最后得利的都是自家的主子。 李承熙聞言,鳳眸如夜色般漆黑,薄唇輕啟,“還有呢?太子李承乾被三皇子逼至如此,就算太子無能,也不可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