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實是難忍,便三口兩口的飲了。 一盞清涼解渴的酸梅湯下了肚,解了身上的暑熱,紅杏才像是又回過來一般,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才又急忙開口道:”表小姐呢?大小姐有急事找她過去商議……“ 香云眨了眨眼睛,心中奇怪。 大小姐金尊玉貴的,能有什么事情找個破落戶商議? …… 作者有話要說: 葦葦開新書了哦,先給自己撒個花。男主蛇精病又狗,女主沒心沒肺專門虐狗,蘇爽甜小白文……順便推一下自己下一本的預收文…… 預收文求收藏:《今天和離了嗎?(穿書)》 花濃穿成了一本男頻權謀文中的炮灰女配。 男主會位及人臣,而她則是他那早亡死于‘意外’的發妻。她死后,那人迎娶了對他癡心已久的誠王的女兒春暉郡主,成為一代權相。 而此時的權相還只是個清冷俊美的少年。 花濃覺得應該和他談談和離的問題。 第02章 有事與她商議?! 這個時候?! 顧香凝疑惑地望了望窗外的大太陽,不得不起了身。 如果有可能,她當然是選擇在床上賴著,這么大的太陽,她走到行云院還不得曬脫了一層皮?可是不行。 行云院不是她能拒絕的。 那里住著的是慶國府的大小姐楚寄青,千金貴女,國公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乃是國公夫人顧氏親生,最是得老國公夫人的疼愛。 她一個寄居在國公府的客人,有什么資格說‘不’?! 起得有些猛了,頭暈了一下。 顧香凝知道這是她的暈香后遺癥還沒有好利索。 她上輩子就暈香。 最為慘痛的經歷就是第一次噴香水,她竟然像條死魚一樣在床上暈了整整一個下午,那滋味比暈車還難受。 后來,她又不信邪的試了很多種香,無一論外全都暈香。 她雖然暈香,卻是極愛香的。 卻沒想到,換了個身子,這暈香的毛病竟是一點兒都沒改。 明明,她記得這具身子的原身并不暈香的。 雖然只是個婢女,卻也會買些廉價的香料來熏衫,雖留香不久,卻也樂此不疲。 原主愛俏,春寒未過便早早換了夏裳,結果染了風寒,一命嗚呼。之前,她總是昏昏沉沉,原以為是這具身體的風寒還沒好利索,現在,她明白了,是她這暈香的老毛病跟過來了。 索性換了新鋪蓋、讓漿洗房停了洗衣香,果然,就不怎么昏沉了。 “表小姐,您醒了啊?正好,紅杏jiejie找您呢……”,貼身大丫鬟香云快步走進來,見到顧香凝已經醒了,欣喜地上前攙扶她就要往外走。 顧香凝知道香云絕對不是見自己體虛走不快,所以,才好心來攙扶自己,她是怕外面的紅杏等急了。 反正,她現在還虛著,有香云扶著也省力不少,索性將身子倚了過去,將大半的力道交給了香云,香云立刻就感覺到了吃力,臉都綠了。 顧香凝心里暗暗偷笑。 這才走了幾步,一會兒可是要走到行云院去呢。 紅杏只見里屋薄如蟬翼的綃云紗簾抖動,隨后分開,香云扶著一個臉色微白,楚楚動人的美人兒走了出來。 一雙秋水明眸,波光瀲滟,似淚光點點,弱態含嬌,清揚婉兮,宛若畫中來,就連她這個婢女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 紅杏知道表小姐暈香了,卻不知道竟是還未好。 不知為什么,紅杏總覺得這位表小姐自從上次風寒病好之后,就越發的知禮,也不張揚了,就像換了個人兒似的。 剛入府的這位表小姐漂亮也是漂亮的,若是不說不動,還好,可若是,一旦開口說話,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行為粗俗不說,還眼皮淺顯,見到好東西就邁不開步,眼中的貪意,連她們這些小丫鬟都看不下了。 聽說,這位表小姐的祖母原是老國公夫人的庶妹,嫁得不好,只嫁得一個靖州的五品武夫,夫君兒子都是短命的,兒媳婦也沒了……這些年,就仗著在娘家時是老國公夫人的小跟班的這么點情份上,在靖州艱難渡日,這位表小姐的祖母去世后,寫信將這位表小姐托付給了老國公夫人。 也不多求,只求護她到及笄,一幅薄妝嫁了便是。 老國公夫人念著那么一丁點兒當年的情誼應下了,于是,她們慶國公府便多了這位一位表小姐。 這位表小姐剛入府時,處處鬧笑話。 尤其是禮儀,真是一丁點兒都拿不出手。 可以看出當初是學過一些的,可惜,都是皮毛。 想也是,靖州那種地方如何能如京城相比,父親又只是個五品武官,能請得什么好的禮儀師傅? 老國公夫人慈悲,便讓這位表小姐與眾位小姐一同上學。 雖說,昨天,這位表小姐又鬧出了暈香的笑話,還驚動了老國公夫人,可是,紅杏就是覺得這位表小姐真的與剛入府時不同了。 具體怎么說呢? 紅杏也說不太清楚那種感覺。 這像是蒙了塵的玉石被清水洗去了灰塵,終于露出了它本來晶瑩剔透的模樣,秀美靈動。 果然,讀書還是有用的。 明智知禮。 “表小姐,可還是不舒服?”,紅杏上前請過安后,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外頭這樣大的日頭,炎威如熾,這表小姐又是這幅模樣,若是走上一遭,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可是,不去也不行,大小姐那邊可等著呢…… 顧香凝靠在香云的身上,抿唇淺淺一笑,道:“無事。這幾日躺得身上乏味得很,正想出去走走呢……” 素白的小臉上那清淺的一笑,宛如月下白曇,晃花了紅杏的眼睛。 表小姐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你可知大小姐召我何事?”,見到紅杏暈暈乎乎的小模樣,顧香凝笑得越發的溫婉。 紅杏下意識的回道:“是宮里后日要開游園會,幾位小姐都聚到了大小姐那里……貼子已經到了府里,府里的小姐們人人都要去……”,說到這兒,紅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小心地看了顧香凝一眼,話語躊躇。 顧香凝知道紅杏在擔心什么。 這府里的小姐人人都要去,人人都有貼子,只是她沒有。 她一個剛入府不久的表小姐,又不是什么么正經主子,宮里怎么會記得給她下貼子,沒有她的才是正常的。 她記得原書中,雖然沒有原身的貼子,但是,原身為了參加這個游園會,暗中將府中的一個不太受寵的庶出六小姐推落了水,那小姐被人救上來受了驚去不了,原身去求了老國公夫人,這貼子才落到了她的手里。 也是這一次,她遇見了四皇子,丟了小命。 顧香凝臉色一白。 她又開始覺得脖子后‘嗖嗖’冒涼風了。 這么快就到了她要領盒飯的日子了嗎? 紅杏見表小姐臉色發白,眼中越發晶瑩,以為顧香凝是在難過,急忙安慰她道:“表小姐,您別難過,您剛入府,宮里的人不知道……下回……下回的貼子肯定有您的……” 這表小姐難過起來,真是我見猶憐,連她都不忍心了。 顧香凝回過神來,看見紅杏忐忑的樣子,便知道她會錯了意。 她怎么會想去游園會? 送上去讓人拿人頭嗎? 這四皇子,她躲還來不及呢…… 沒她才好呢。 “我沒事兒,咱們走吧,別讓各位小姐們等著急了……”,顧香凝柔柔一笑道。 行云院大小姐召見,哪怕是午憩時間,南熏院偷懶的各個小丫鬟們也都不得不行動起來,替顧香凝洗漱的洗漱、梳妝的梳妝、換衣的換衣。 紅杏看這一院子的亂糟,眉頭便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像是什么樣子? 在她們行云院,哪怕是個粗使丫鬟都不會這么無度失禮。 可是,表小姐卻是一幅早已習慣的模樣,紅杏又想嘆氣了。 她是早就聽說,這南熏院的家生子刁滑的緊,不禁克扣表小姐的吃食份例,還貪了不少月例銀子,對表小姐極其的不上心。 現在看來,確實是真的了。 想想之前,她也貪了表小姐一盞冰鎮酸梅湯,不由得臉一紅。 待出門前,紅杏替表小姐叫了個小丫鬟撐傘,替顧香凝遮住這炎炎夏熱的暑浪,換來表小姐一個感激的微笑。 顧香凝是指使不動南熏院的家生子的,更何況是打傘這等苦累的活兒。 就算是還她那一盞冰鎮酸梅湯的恩情吧。 紅杏心里暗暗道。 香云聽到游園會時,倒是清楚了為什么大小姐會派人叫表小姐過去了。 這位表上姐樣樣上不得臺面,更是連學調香的路都斷了,卻唯獨長了一雙巧手。表小姐會梳很多她們都沒見過的漂亮發型,順便還畫得一手好妝容。 府中的各位小姐們平日里都愛叫她過去給她們設計新發型,為此,香云沒少在背地里笑話‘明明是個小姐卻做著梳頭丫鬟的活計兒……’ 不過,在看到每每看到各位小姐給表小姐的謝禮后,香云又嫉妒得眼珠子發綠。 這些顧香凝知道。 不過,她也不在乎香云是怎么想的。 她也不是什么國公府名正言順的表小姐,她這個身體的原身也本就是個丫鬟,她有什么怕人看輕的? 原本是個冒名頂替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