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陸慎非醍醐灌頂,挑挑眉:“恭喜。” 表情寫著:原來還可以這樣。 醒悟的神色過于顯眼,令褚蔚藍、方鉑禹突然的安靜:陸慎非和從煦,現在好像也是同事。 “……” 褚蔚藍眼睛不跳、表情不變,當場改口:“其實我們是合約婚姻。” 方鉑禹配合得天衣無縫:“主要是為了公司。” 從煦:“……?”什么玩意兒? 陸慎非又露出了得到啟發的恍然表情。 褚蔚藍:姓陸的你這也可以? 問:“你覺得好?” 陸慎非淡定表態:“得不到心,人留下也行。” 第39章 “你留下了?誰留下了?”褚蔚藍看著方鉑禹, 開始裝傻。 方鉑禹跟著他一起裝傻:“沒留下,我又不跟你住一起。”才怪。 褚蔚藍:“就是啊,說到底大家還是同事。” 方鉑禹:“為了生意。” 褚蔚藍:“我幕后, 你前臺。” 方鉑禹:“我高級打工仔,你才是大老板。” 說完兩人碰杯, 異口同聲:“合作愉快, 一起發財!” 從煦:“……” 大早上的,有病? 都不要上班是吧?花精力在這兒唱戲? 從煦默默搖頭, 拿杯子喝奶茶, 上了菜就悶頭吃飯, 絕不再和這桌上任何一個廢話。 管你們什么人什么心、真結婚假結婚。 火速吃完, 從煦擦著嘴起身:“你們吃,我走了。” 褚蔚藍看看他:“這么急?” 從煦站在桌邊, 把剛剛吃飯時卷起來的袖口捋平扣好:“褚總, 高級打工仔都是這樣的。” 方鉑禹也站了起來。 褚蔚藍便道:“去吧,方仔。” 按照往常的習慣, 這個時候,方鉑禹會把手伸過去和褚蔚藍握一下, 再貼面親一親,以此溫馨的儀式感正式開始這一日的繁忙工作。 但剛剛兩人已經唱著戲瞥清了關系, 握手、親臉是不行了, 方鉑禹便點點頭,回了句:“好的, 老板。” 對視的眼神卻黏糊糊的。 從煦心里的白眼恨不能翻上天, 轉身走人,方鉑禹跟上。 剛出餐廳,方鉑禹立刻問:“什么情況?” 從煦:“我真的、就是、和他、吃頓、早飯!” 方鉑禹以為從煦還住在近郊:“你住得那么遠, 特意起早過來?” 從煦才想起自己搬家的事方鉑禹他們還不知道。 方鉑禹意外:“搬了?” 從煦:“搬了。” 方鉑禹:“搬一起了?” 從煦解釋得心累:“碰巧一棟樓而已。” 方鉑禹為“碰巧”二字挑挑眉。 從煦預備再多話就拿車鑰匙撓方鉑禹的臉了。能不能不聯想? 方鉑禹及時打住,不問了。 拿車的時候,方鉑禹才喊了從煦一聲,在清晨澈亮的陽光下問道:“關系和感情沒辦法同步中止吧?” 從煦站在車門旁,回頭。 方鉑禹過來人的口吻:“裴苑把我蹬了之后,我還恨了他有大半年。” 會恨自然是因為有過愛。 方鉑禹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今早遇見的巧,看到從煦和陸慎非一起,不放心:“你們現在還要一起工作,住得又進。沒關系嗎?” 從煦笑了笑,問:“能有什么關系?” 相見眼紅?還是舊情重燃? 從煦笑著搖搖頭。 方鉑禹經驗之談:“人的感情很微妙,有時候自己說了不算,也不是開關,按鍵一關就結束。” 從煦也做了一個類比:“男生年紀小的時候都喜歡樂高,小時候也經常玩兒,后來大了,可能還喜歡,但都不怎么玩了。” 感情、關系,確實無法同步,結束了關系,很可能感情還在,但人這一生,還被另外一樣東西深刻的影響著。 那就是,時間。 時間拉長了人的一生,一生中又有很多的階段,不是每個階段都會喝可樂玩兒樂高,也不是每個階段都會追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前夫離婚后是不是對他還有感情,為什么留著他的照片做背景圖,從煦都已經不想探究了。 就像他發現離婚后,也沒追認過任何人,以前發生了什么。 時間那么緊迫,精力如此有限,不如拋掉細枝末節,專注眼前。 從煦拉開車門,對方鉑禹無奈地聳肩:“我還是先看看怎么把周六空出來吧。” 方大律師提著公文包從車頭前走過去:“恭喜你終于體會到了職場人的焦頭爛額。” 從煦都已經坐進車里了,又鉆了出來,拉長脖子看方鉑禹那邊:“有沒有什么經驗傳授?” 方鉑禹走到了他的a8旁,頭也不回:“我的經驗,有問題,找老板。” 老板卻是整個公司最忙的,當天又飛了。 從煦坐在辦公桌后舉著手機翻微信聯系人,看誰能幫忙撈一撈他的周六,正翻著,周助敲門進來:“從總,您要找家政是嗎。” 從煦看看門口:“你們陸總給我推薦了他的家政。” 周助:“是可以,一棟樓,很方便。”兩份工兩分錢,“那我給家政那邊打電話說一下,回頭可能需要您提供一下大門密碼。” 從煦直接報了六位密碼:“讓阿姨今天就過去吧,先簡單打掃一下。”這幾天都沒整理過,夠亂了。 周助愣了一下。 從煦還在想辦法撈他的周六:“怎么了?” 周助問:“這是……八樓的密碼?” 八樓? 從煦:“我住十一樓。” 一下反應過來周助為什么會這么問:他的門襟密碼搞不好和陸慎非那邊是同一個。 而那六位密碼是從煦學生時代就常用的幾個數字,銀行卡密碼都是這個,陸慎非作為曾經一起分享過生活和密碼的前夫…… 從煦微笑看門口,淡定的:“都忙,都懶得換。” 周助很有眼色地閃人,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從煦決定回去還記得這事兒就換個門襟密碼,不記得就算了,周六周六,他的周六! 結果是:當周,從煦沒有出差,順利空出了周六。 婚禮從白天熱鬧到晚宴,光室外拍攝就進行了三個多小時。 從煦忙得一身汗,連換了三套襯衫。 晚宴前,終于坐下歇了口氣。 當時一行人已經轉戰到了酒店,褚蔚藍在酒店樓上的房間休息,方鉑禹親自在婚宴大廳監督婚慶公司弄主題裝飾。 伴郎群坐在一起瞎聊,聊到方鉑禹和褚蔚藍,有人道:“我剛認識鉑禹的時候,他還在給褚總打工呢,一轉眼,都辦婚宴了。” 有人笑:“褚哥才有意思,當初給方鉑禹介紹過對象,完了沒成,自己貼上去了。” 一群人大笑。 又聊起這次的婚宴,說太舍得花錢了,光婚慶公司那邊就砸了近百萬了。 “有錢!” 其中一個同為律師的男人道:“做律師的業務廣么,各行各業都有認識的人,不能這個請了那個不請。” 聊到后來,大家開始討論現在到底是方鉑禹有錢還是褚蔚藍有錢。 從煦則在留意婚慶公司的現場布景。 方鉑禹抽了空過來,懶得搭理那些聒噪的問他和褚蔚藍誰有錢的玩笑話,和從煦站在一起看布景。 “真他媽貴。”方鉑禹吐槽。 從煦笑:“一輩子就這一次,又不是沒錢,這也要嫌?” 方鉑禹覺得這一點都不矛盾:“辦是要辦的,再多錢都值得,但不影響我嫌貴。”聳肩:“真愛么。” 從煦揶揄:“這時候就不是‘老板和高級打工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