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成了團寵太子_分節(jié)閱讀_159
將軍主帳里,不僅是柳問在,連新晴和陸云城等人也在。 新晴一直留守荊州,負責管著那幫婦女老少,聽說自家殿下出了事才沉不住氣地跟出來,此時見了褚琰,他紅著眼眶,扒著褚琰的衣角抽噎了半天都沒說出話。 褚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開,語氣卻柔了些:“放心,我沒什么事,好著呢。” 說完一轉(zhuǎn)頭,柳問也是一臉嚴厲:“殿下,不是臣說您……您有時行事莽撞得很。” 他一開口,褚琰就心虛。 “您自己有敢從萬變殺機中脫身的本事和底氣,卻不能指望別人都有,您怎么就不想想若是旁人拖累了您呢?”柳問越說越不對味,“就如這次,若是真因柳岐令您落入險地,微臣還有何顏面去見陛下?” 褚琰一愣:“不,不是……” 柳問:“怪臣沒有教導好,我柳家子孫當為北齊嘔心瀝血,可柳岐非但不能替您分憂,還要讓您去搭救,我真是……” 褚琰哪還不明白柳問是故意貶柳岐來刺他心窩子的,這可比直接罵他勸他狠多了。 褚琰連忙道:“這其實是我的錯,是我沒有顧好他的安危……” 柳問:“他的安危本就該自己顧著,豈能勞殿下費心。唉,若早知道陛下會替他指婚,臣就該在他小時候好好鞭策他習武造文,也好輔佐……” 褚琰簡直想跪了,抑揚頓挫地立誓:“岳父,我已吸取教訓,日后絕不再讓自己和柳岐置身險境,一刻也不。” 柳問這才放過他,幽幽地說:“最好是。” 坐下來細細聊過以后,才知道那日柳岐帶著人從山上下來后,怕拖的時間長會生更多變故,便立刻開始打探昔日走散的同伴的下落。 恰好嚴家軍自接到老大有難的消息后,便一直扮成流民分散開尋找自家老大,期間還把常樂等人接應了回去。 兩方一匯合,柳岐便組織他們尋找剩下的同伴的下落。當日與褚琰一同上山的人,找回來的有一百三十之數(shù),而在半路接應褚琰等人后來分開行動的那四百人,卻因為不慎暴露蹤跡被淮北軍發(fā)現(xiàn),只剩下一百多人拼命殺了出來。 同伴們的尸骨長埋在深山和淮地,帶不回來,甚至衣冠信物都沒留下幾個。 褚琰聽了以后沉默良久,才對著站在一旁的瞿老鐵開口道:“每人……給家屬發(fā)百兩銀子,從我私庫出,把他們都安頓好,改日我再親自去道歉……” 嚴家軍是自己親自培養(yǎng)起來的,每一個人拉攏起來都是費了些心血的,于褚琰來說自是意義不同。褚琰為了讓自己能夠令人信服,從第一天起就沒完全把他們當成下屬看,更多的還是當兄弟。 “沒準還有些人沒找到,兄弟們再等等,等攻下淮北,再替你們立英雄碑。”褚琰邊想邊補充。 瞿老鐵鄭重地點了點頭:“老大……殿下,您有仁心,他們下去不會怨您的。” 如今嚴家軍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褚琰的身份,便是一開始有些排斥北齊的,看到齊軍占城后對百姓的態(tài)度,也不由得受了觸動,陸云城便趁機讓嚴家軍臨時并入了柳侯爺麾下,做一支獨立的小隊。 隨后褚琰又跟柳問交換了情報,末了柳問道:“殿下,您已鋪足了路,接下來便可交到我們這些老將手里了,臣覺得您該是回程的時候了。” 褚琰點頭:“岳父說得是。” 柳問沒想到他答應得這么快:“我還以為,您會猶豫一下,放不下嚴家軍。” 褚琰笑了笑:“有岳父在,嚴家軍后續(xù)安頓之事我何需擔心?我答應了父皇今年回京過年,再說……”他的聲音柔了起來,“阿岐也該歇一歇了。” 柳問聽在耳中,暗自欣慰。 他們議事太久,接風宴便晚了一些開席,嚴家軍的人不像正規(guī)軍那樣的講規(guī)矩顧尊卑,都想給“老大”灌酒,這是他們表達尊敬與愛護的獨特方式。 然而還沒來得及實施,就發(fā)現(xiàn)褚琰不見了。 吳壯大大咧咧地嚷著要去把老大揪出來,被瞿二攔住:“你沒媳婦兒,殿下可是有的。” 吳壯迷迷糊糊間一想,悟了,露出一個曖昧的笑。 營帳里,褚琰剛點燃燭,走到床邊,便看到柳岐睜著眼睛。 他像是醒了有一會兒了,眼里清明:“我醒過來,你不在。” 褚琰聽出這話里的委屈,頓時有些懊悔,早知道就該早些脫身。 他拉過柳岐的手,輕輕覆上一個吻,然后珍惜地捧在手里:“我的好小七,你再醒一次。” 柳岐聽話地閉上眼,能感覺到褚琰抱住了他。 褚琰剛從外頭進來,一身涼意,柳岐卻還是覺得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了,他依戀地蹭了蹭,假裝迷迷糊糊地問道:“誰啊?” 褚琰失笑,以為他要裝不認識自己。